“回来了”
方懿坐在沙发上正优雅的坐着,看见温榆河进来,合上了手上的时尚杂志。
“嗯”
温榆河淡淡点了点头,径直走回了自己的办公区域。
方懿拿起手表看了看,皱了皱眉,这一出去都两小时了。
“是去参加什么会议吗?怎么去了那么久?”
温榆河正准备打开文件的手顿了顿,平静抬眸,没有说话。
方懿望着温榆河那深邃无波的眼神,这才反应过来刚刚自己在说什么,一时语塞。
“我这也不是想插手你的公事,只是关心关心你罢了”
温榆河将视线收回重新放于文件上,淡声开口:
“我有没有开会,您心里应该最清楚才是,不然也不会在这儿等着我”
方懿神色一僵,心思就这么被人直白的戳穿,她脸上稍稍有些挂不住。
事实上,她也确实问了秘书处的一些小姑娘,得到的答案也说是温总私人行程。
不过大家风范还是要的,既然逃不过温榆河的眼,她也就矜着身子直接敛眉问道:
“所以,你到底是去哪来?上次好不容易回趟老宅,也只是接你爷爷到亓庭,作为你母亲,想找你谈点事都找不到你空闲的……”
“和谢叔他们吃饭”温榆河这次头也没抬,只再次平静开口。
而这让方懿女士还未说完的话就这么噎在了嘴里,眼里一时复杂。
“怪不得”
她淡笑了笑,也就只有谢家那边,她这个儿子才会那么迫不及待。
她其实直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一向冷淡疏离的温榆河,会对这个婚约接受并入戏的那么快?
但事已至此,她也说不了什么,甩掉心中的思绪,开始向温榆河说出她今天来找他的主要目的。
“你表哥表妹他们两个这几天从廖城过来看望我,可能会到亓庭住两天,老爷子说你那里养的那条雪狼王气势凛然,生人不可近,你到时候先将它养在别处,可别吓坏了她们”
温榆河闻言眉心一动,慢慢深蹙起了眉头,声音没有一丝起伏的冷声拒绝。
“亓庭不进生人”
“那是你亲人”
“我没否认,但并不喜欢别人踏足我的领域,母亲应该知道我的忌讳”
方懿又是一噎,她能不知道吗?
只不过侄女方莹一直在电话里面跟她撒娇,说燕京城最盛名的地界便是表哥温榆河的亓庭,想亲自住几天领略领略那里的风光,她怎么好拒绝?
想到这,方懿又对着温榆河开口道:
“亓庭那么大,要是你怕他们会影响到你,那他们不住主楼,就住其他独栋, 只要你安排妥当,别让他们受委屈就行”
“他们受不受委屈,并不在我的关心之内,母亲既然那么关切,我建议还是让她们住老宅就近照顾为好。您也说了,亓庭雪狼凶猛,要是真咬到她们,我不会管”
方懿女士眉心一皱:“所以我才让你把那条雪狼先弄走”
温榆河神情平静:“亓庭是它的家,没有为别人自己挪窝的道理,它不同意,我也不会同意”
“而且,就算没有雪狼,我也不会允许让他们住进亓庭,如果今天您过来只是为了说这件事,那就不用在谈”
“这个时候,爸应该在家喝茶赏花,我让他来接您回去”
“榆河……”
方懿面露不悦,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罢了。
从小到大,他就一直冷漠待人,一向也都不怎么亲近外家,如今只是到亓庭住两天联系联系感情罢了,也能让他如此抗拒?
“那是你有血缘的亲人”
温榆河放在文件上的手顿了顿,眸色淡漠,这句话,竟让他觉得有些讽刺。
垂眉看着桌上的文件,透过它们,似乎就能看见小时候的自己,那个在外家同样发着烧,浑身颤抖,但自己母亲却只顾着她侄儿的画面。
那个时候,她也是那么跟他说的,那是母亲有血缘的亲人,让他理解她。
他当然理解,所以后来他从未有过期待。
温榆河沉默了好一会儿后,这才再次抬起了眉,目光深幽无涯。
“我知道,但,母亲,不是什么东西,最后都能以血缘关系妥协的”
方懿愣了愣,她不曾想会听到这样的话,嘴巴微张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又被不知何许的情绪阻遏着,没有真正开了口。
最后只能气馁道:“算了,我到时安排让人住老宅好了,你,我也差使不动”
“到时候你回老宅吃个饭,还有……谢家千金,没事的话,也可以过来见见弟妹们”
“她有事”
温榆河懒得拆穿他母亲心里的把戏,直接驳道。
“什么事能到温家吃个饭的时间都没有?”方懿神色未变,只浅笑淡问道。
温榆河也仍是淡然如许,手上处理文件的动作不变。
“我想跟她吃饭,都要趁她百忙空隙的时候才好去找她,更何况要她专门腾出时间出来,她最近比较忙”
忙到连睡觉都不能好好睡,温榆河想到这,眉心都不自觉深了许多。
这些小事,他又怎么会让她受到打扰。
一旁的方懿听罢嘴角淡淡向下:“既然如此,那就下次吧!”
“嗯”
温榆河没有注意到他母亲黑沉的脸色,只微微应着。
“我先回家,你自己忙吧!”
方懿看着气不打一处来,说完事情后也不想再待在这儿,起身便离了开。
谭特助一直守在门外,等人沉脸走远后,他这才抱着文件走进了总裁办公室,开始了新一轮的工作。
……
而另一边,在商场上的谢顷蕴和谢清书、小靑和三个人,则是在商场里慢悠的闲逛着,闲情的买完了靑和喜欢的东西,这才回到了家里。
客厅里,靑和在整理着他的礼物,分好给家人的东西后,他还专门拿出了两份,走到了沙发上正和哥哥聊天的谢顷蕴面前。
“这是?”
小靑和:“姐姐,这是给大哥哥和雪刹的礼物”
“他们的礼物啊!靑和真乖”谢顷蕴轻笑了笑,捏了捏靑和的脸蛋。
“这是什么时候选的,我怎么没发现?”
一旁的谢清书笑着给出了解释:“在你帮爸爸和小叔挑礼物的时候,靑和自己挑选买的”
谢顷蕴看着手上一名贵手表与短款围巾,眼里溢满了笑意。
手表自然是无可厚非的,这个款式低调奢华,也确实适合温榆河。
就是这蓝色围巾,谢顷蕴想象将它围带在威严的雪刹身上的情形,禁不住笑弯了眼睛。
这个礼物挺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