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五弟这是想干嘛,我才刚死没多久呢!他就在殷地起兵,却说四弟谋反?”
武王发有些懵逼,自古以来好像还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情。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在后世叫做‘清君侧’,在后世这是非常常用的手段。”
“你家三弟怕是‘清君侧’的祖师爷了。”系统继续解释道。
“后世很多想要起兵造反的,都要以有有奸臣围绕君主身边为借口,他们起兵是为了讨平奸臣,保卫君主。这就叫清君侧!”
“清个屁啊,四弟怎么可能是奸臣呢,我看三弟自己想要当这个奸臣了。”
武王发本以为三公和睦,姬周的危险已经过去,没想到管叔鲜、蔡叔度的起兵直接给他来了蒙头一棒。
虽然他对管叔鲜的态度不如周公旦,但是也是给予他足够的信任。让管叔鲜为东方诸侯之长,都督整个殷商故地,准其手握重兵。
现在管叔鲜的叛变使得姬周不但丧失了统制东方的重要屏障,而且还多了一个巨大的威胁。
“唉,当初识人不明,识人不明啊!”武王发懊悔道。
管叔鲜清君侧的消息震动宗周,天子诵急忙请召公奭召集群臣商讨对策。
君臣惊魂未定,又有爆炸消息传来。
“殷邑禄父宣布支持管叔鲜、蔡叔度讨伐周公,东土奄、蒲姑等殷民旧国及东夷皆是响应!”
“啊!”
天子诵站了起来,脸色十分难看,十分慌乱。他第一次面对这么紧急严重的事情,手足无措。
“诸卿以为如何?”
“王上,此事皆乃周公而起,不然管、蔡二叔皆乃我姬周巨擘,怎么可能起兵呢?人家说的也是讨伐周公。并没有针对王上之意啊。”卿士甲进言道。
“王上,要不让周公去殷地致个歉,都是一家人,没必要闹成这样嘛。”卿士乙也进言道。
“王上!管、蔡二叔整出如此浩大声势,又有殷君禄父虎视眈眈,带动东土殷民及东夷一同响应,说他只针对周公。谁信啊?”卿士丙斥责道。
“前面那几人都是迂腐之言,我建议紧闭陕地关隘,守好这一亩三分地,哪怕他们在东土狗脑子都打出来,也不管他们了!”
“你更是迂腐之见!”卿士丁怒发冲冠,“东土大乱,我姬周把关隘关了,是让天下人看我姬周当缩头乌龟吗?”
“管、蔡二叔,与周公有矛盾,情有可原。但他不入周面见天子,调解矛盾。却拥兵自重。”卿士丁向天子作揖,继续说道。
“如此作为,天子却顺从于他,天子的颜面何存!以后如何治理天下?”
“你放屁!我说的才是对的!”
“你才放屁,怕是管叔派来的内鬼吧。”
“就是因为周公逾矩,代王行政才会把管、蔡逼反,让周公退休就可以了。”
殿下众卿士各执一词,七嘴八舌,吵作一团,天子诵很是无奈,一时也没了决断,只能以询问的眼神看向召公。
“哈哈哈哈,周方内乱,我大邑商的机会这不就又来了嘛?”
帝辛不但战场上勇猛无敌,哪怕是抄书速度也是远超常人。他奋笔疾书,抄书进度一下子达到了祖丁两成,令河亶甲等人目瞪口呆。
成汤见他进度飞快,于是准许他出来休息几天。
“姬昌姬发两小儿,当年那群吃里爬外的东西里通外敌,你们才有机会把我击败。”
“现在风水轮流转了,你们内讧不断。”
“那群吃里爬外的东西估计也后悔了,本来只是想让我下台,现在连祖宗江山都丢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又开始投靠我儿禄父。”
“我儿禄父重整殷旗,卷土重来。此乃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
“一报还一报,当年我启禘祭,现在有因有果,我们大邑商又要回来了,哈哈哈哈!”
一时间山河翻转,周祚陷入危机。帝辛已经开始提前开香槟了。
大邑商诸王本来都已经不关注了后面的事情了,现在被帝辛这一香槟都给唤了出来,各个神采飞扬,激动不已。
“我就说,我大邑商七百年国祚哪有那么容易亡?”祖己哈哈大笑。
“你们姬周和当年被我斩首的东夷诸君一样,怕是也要成为我大邑商漫长岁月中的一次有过点缀的过客而已。”
“呵呵,情况确实危急,但也还没有到能倾覆我姬周的地步。”
武王发并没有理会各路商王的还没成功一半就开香槟的滑稽行为以及遍地而来的嘲笑之声。
“只要我姬周一君三公同心协力,没有什么不能够翦除的。”他默念道。
宗周。
召公奭先是令吵成一团的诸卿安静下来,让他们一个一个向天子诵表达自己的看法。
“臣旦、臣望谒见天子。”赶赴成周的周公旦及太公二人在半路上也听闻了东土皆反的消息,急忙赶回了宗周。
天子诵连忙下阶,迎接二人入殿。
“天子!现在西土人心不齐,东土管、蔡持重兵而反。殷商旧裔积极响应,蠢蠢欲动。可谓是内忧外患!文武先王之业危矣!”
“但臣以文王所留《易》作占卜,卦象为吉,宜出师东征!”
“臣荐举太公望为东土诸侯之长,赐予他征伐东土的职权,与臣一同出征,讨平篡逆!”
周公旦环顾诸卿,卿士甲等反对者怯怯不敢言。
“周公!东土之变,震惊天下,西土不安,怎么能贸然出兵呢?”卿士丙终于出声。
“周公!管、蔡等人皆我同室宗亲长辈。攻伐他们,不但同室操戈,还以幼伐长,这怎么能行呢?”卿士乙辩驳道。
“小子迂腐!”周公斥责道。
“当年文王受命于天,开创伟大的事业,但事业未成就已经去世。”
“武王继承他的事业,在上帝的指引下,攻伐无道的纣王,但在天下未宁之际就英年早逝。”
“现在殷人贼心不死,先王还尸骨未寒,就开始离间我兄弟骨肉,致使东土大乱。”
“他们趁乱复起,将要颠覆先王的事业,我们怎么能畏缩不前?居然连偏安一隅的声音都出来了。”
“现在局面虽然凶险,但是根据卦象,上帝已经下了新的指令,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协力携力伐殷,定能将文王的伟大事业继承下去!”
“呵呵,你们周方真爱借上帝之名做着自己的事情!”帝辛冷笑。
“真不知道是上帝命令你们,还是你们命令上帝了。”
“你们大邑商不懂得如何处理神与人的关系,所以才招致灭亡。”
“占卜合乎自己意时,就应该说这是上帝的指令。”
“占卜不合乎自己的心意,就应当重新占卜,直到满意。”武王发继续说道。
“实在不行,占卜有误,传达错了天神的意思,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当年我至牧野前,卜卦不吉,太公望一脚踹飞卜筮。最后牧野鏖战,不还是将你击杀。”
“你们过于死板,不懂得灵活变通,致使上帝神灵的心愿不能准确传达。”
“还以祖代帝,更是大大的不敬!”
“呵呵,你们周人就是嘴巴厉害,我不想和你们辩论。就看看你吹上天的四弟能不能挽救这危如累卵的周方吧。”帝辛冷笑。
周公旦在力排众议后,并没有立马出兵,而是先至毕地,在毕公高的主持下,天子诵居主,三公居次,为武王举行葬礼。
“天呐!原来我都还没被葬下呢。这真的是尸骨未寒,三弟、五弟就急不可耐的造反了。”
武王愤愤道,他顿时感觉当年都白疼这两个弟弟了。
周公在武王葬礼上抨击管、蔡二叔等的不忠不孝不义之举。
对殷裔不遵天命,趁火打劫的行为表示愤恨。
葬礼毕后,他与太公领军东征,天子诵送至宗周郊外,周公再拜道。
“天子莫过度忧虑。”
“黎、温、谭三国忠心耿耿、互为犄角,再加上吾子伯禽,对殷都成合围之势。”
“宋伯微子,虽为殷商后裔,但是心向我姬周,多加安抚,不会生变。”
“臣必将大胜归来,斩禄父枭首。以告天子之心,先王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