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也是件好事。”童伴稚听完艾勇的讲述后,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一时间竟有些语塞,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这样消极的话,若是出自两个关系不太熟的人之口,恐怕会让人觉得是别有用心吧。
“是啊,离婚也是件好事。”艾勇苦笑着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我听人说,她之所以把我赶回来,是因为温三狸和医院的一个医生好上了。所以才要和我离婚。”他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巨大的痛苦和无奈。
当艾勇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童伴稚注意到他的眼角闪过一丝泪光。那是一种深深的伤痛,是被背叛后的绝望。童伴稚不禁为他感到难过,同时也感到十分意外,因为艾勇之前从未提及过温三狸出轨的事情。
媳妇出轨,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无疑是一种沉重的打击。这种事情不仅会伤害到男人的自尊心,更会让他们对婚姻产生怀疑和恐惧。童伴稚心想,艾勇此刻一定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而自己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
童伴稚不禁为他感到难过,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痛楚。然而,他也深知在这样的时刻,任何安慰的话语都可能显得苍白无力,无法真正触及对方内心的痛苦。
沉默笼罩着他们,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童伴稚默默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烈酒的灼烧感顺着喉咙蔓延开来,却无法驱散他心中的烦闷。
深吸一口气后,童伴稚像是在给自己打气一般,缓缓说道:“哥,不要难过。这对于咱来说,也许真的是一件好事情。”
艾勇抬起头,目光与童伴稚交汇,他的眼中闪烁着泪花,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晶莹。他苦笑着回应道:“好事情?我怎么不觉得呢?”
童伴稚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缓缓地说:“哥,你知道我为啥是个心理咨询师吗?我为啥要来这里吗?”
艾勇半倚在椅子上,有些疑惑地看着童伴稚,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
童伴稚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他的声音轻柔而温和:“实际上,我之所以选择成为一名心理咨询师,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我自己曾经亲身经历过一段痛苦的时期。”他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那段过往,然后接着说道:“至于我来到这里,原因有两个。其一,工作上遇到了一些不顺心的事情,让我感到有些压抑,所以想出来走走,放松一下心情;其二,我一直对天濯池心怀向往,听闻那里的风景美不胜收,能够让人心情愉悦、舒畅。而要前往天濯池,就必然会路过咱们这个地方。”
“没错!”童伴稚突然提高了音量,给了艾勇一个大大的赞,“你知道我那天为什么要去野猪垭吗?还有,前两天我又为什么要去野猪垭呢?”童伴稚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艾勇,似乎在期待着他的回答。
“对啊,你为什么要去呢?而且居然连个招呼都不跟我打,就这么直接去了,这到底是为什么啊?”艾勇满脸狐疑地追问道,语气中透露出些许不满和焦急。
童伴稚晃了晃脑袋,不紧不慢地回答道:“你和侄子去镇上的时候,李节美来药圃找我了,这件事你知道吗?”
艾勇眉头一皱,连忙说道:“这个我当然知道啊!你失踪之后,我和庄所可是四处找你呢,好不容易才得到一个消息,说是在你失踪之前,李节美去找过你。我们当时就觉得很奇怪,所以就去问她和你之间有没有发生什么争执。结果她居然说没有!她还说她只是去问问你的素质为什么那么差!听到这话,我当时就气不打一处来,差点就动手揍她了!她把我女儿弄丢了,居然还有脸说我们的素质差,她自己又有没有一点儿素质呢?”
“就是因为她骂我了。”童伴稚一边晃着脑袋,一边喃喃地说道,仿佛这个事情对他来说是无比痛苦,“她骂我的话和我公司主管骂的一模一样,她竟然骂我是一个有人生没有人养的人。所以,我才会突然恢复了那段记忆。”
“为啥啊?”艾勇不禁追问道,对于童伴稚这样的反应感到十分困惑。
童伴稚紧闭着双眼,似乎想要将那段痛苦的回忆深埋在心底,但泪水却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因为这是我最痛苦的事情。”他的声音有些哽咽,“我小的时候就失去了父母,而街坊邻居的孩子们也总是这样嘲笑我、欺负我。也许,庄柯平说得没错,我的失忆并不是偶然,而是我的大脑故意要将我最痛苦的记忆抹去。”
“李节美这么干,我一定要去找她,找她算账!”艾勇满脸怒容,嘴里喷着酒气,一边叫嚷着,一边晃晃悠悠地想要从椅子上站起来。
童伴稚见状,心中一惊,急忙伸出双手,紧紧地抓住了艾勇的衣角,生怕他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而失去平衡,一个不小心摔倒在地。
“艾勇哥,你先别这么激动嘛,今天天都已经黑啦,外面黑漆漆的,咱们还是待在家里比较安全些。”童伴稚柔声细语地劝慰道,语气中充满了关切和担忧。
然而,艾勇似乎并没有被童伴稚的劝说所打动,他依旧气鼓鼓的,满脸怒容,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她这么没素质,我们为什么不找她去理论呢?一定要让她说清楚这到底是为什么!”
童伴稚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继续耐心地解释道:“可是,艾勇哥,她说的就是事实啊。而且,大晚上的,咱们出去也不安全呀。”
“我不管!我可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咽不下这口气!”艾勇突然提高了音量,情绪越发激动起来,他用力地甩开了童伴稚的手,像是要立刻冲出门去一般。
童伴稚无奈地叹了口气,耐心地解释道:“艾勇哥,你冷静点,事情的真相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不是已经回来了吗?而且咱们现在也很快乐啊,没有因为她的事情而陷入悲伤。这对于咱们来说,已经是很幸福的了,何必还要去自找不痛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