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予反应极快,抬腿就想踹过去。
但那个人似乎预判到了她的动作,直接将她牢牢箍在自己怀中。
他歪着头亲吻了她的发丝,这样亲密又暧昧的举措让纪予愣住。
“温夺?”
“是我... ...”
两个人声音几乎都微不可闻,纪予稍稍安下心来,但她随即又意识到之前副本里不是没有幻象出现。
于是她熟练的伸出手沿着对方的脖颈一路向下摸索。
直到她摸到了对方蓬勃有力的胸肌,听到耳边传来低低的笑意。
“还在棺材里呢,不合适吧?”
纪予松了口气,又毫不客气的rua了两把,“闭嘴!”
他什么时候跟过来的?
自己都没有发觉。
在黑暗里,纪予高度警惕。
她能隐约听见外面传来指甲扣棺材板的声音,毛骨悚然的尖锐声响无时无刻不在刺激着人的神经。
纪予明白刚才电梯里的女鬼只不过是障眼法。
真正的幕后主使,应该已经把他们带到了现在这个地方。
她想要撬开棺材板,可是她不确定外面这声音到底是不是危险信号。
感受到声音越来越近,就快要到头顶棺材板上。
纪予悄悄摸出袖口短刀。
一旦出现任何危险,她有把握能将对方一刀毙命。
‘吱呀——!’
棺材板被一股力量推开,露出一个细小的缝隙。
纪予大气都不敢喘,心脏突突突的跳动。
缝隙里,忽然出现了一双眼睛,正在一瞬不瞬的往棺材里张望。
漆黑一片里,那眼睛猩红邪恶,仿佛是窥伺人的恶鬼。
它什么都没看见,悄悄离去... ...
温夺缓了口气,刚想开口,却直接被纪予捂住了口鼻。
下一秒,那双猩红眼睛再一次出现,死死从缝隙中往里瞧,像是在确认什么。
温夺眼瞳瞪大,惊起一身冷汗。
他不敢想自己如果刚才出声被发现,会是怎样的后果。
纪予朝他摇头,显然她也没想到这怪物会使诈。
等声音渐渐远去,纪予这才松开了他。
温夺低低喘息。
“... ...叩叩”
棺材板传来轻轻敲的声音,纪予不敢掉以轻心,所以没做任何反应。
但后面,她听到了慌乱脚步声,一双手在努力的推着棺材板。
是双沅?
借着缝隙中昏暗的光线,纪予认出了双沅。
她此刻正在贼眉鼠眼的推棺材板,看样子生怕弄出声响。
纪予连忙推起棺材板,她坐起身,呼吸着新鲜空气。
双沅看见是她也吓了一跳,瞬间热泪盈眶。
“你可算来了,你再不来我清白可就不保了。”
纪予这时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穿着大红色的喜服,鲜艳夺目的让人挪不开眼。
而双沅身上也是一身的红色喜服。
什么情况?
新娘困在棺材里,这是冥婚?
纪予问她,“什么清白不保?”
话音刚落,她就明白过来... ...
因为双沅身后站着的唐让,而他身上穿着一身白色的丧服。
看上去像极了传闻中配冥婚的那位死去的老公。
纪予意识到什么,回过头去看棺材里面。
温夺身上,同样是一件丧服... ...
而他们两个人此刻,都用一种死人才有的沉沉视线盯着各自的‘新娘’。
纪予与双沅一对视。
双沅咽了咽口水,“我们... ...”
纪予:“跑!”
她单手撑起棺材板就跳了出来,拉起双沅拔腿就跑。
只是她没回头,丝毫没注意自己拉着的手冰凉到没有一丁点温度。
她七拐八绕跑到一间屋子里,这是唯一有光亮的地方。
一进门她就吓到了。
整间屋子是洞房的布置,桌子上摆放着吉物,一对龙凤烛燃烧着。
赫然是典型的中式婚礼风格。
“卧槽?这什么鬼,双沅... ...接单上不是说骨灰房吗?这给我们干哪儿来了?”
见‘双沅’不说话,纪予回头去看她。
却发现自己拉错了人,身后的不是双沅,竟然是温夺!!
在满眼都是喜气红色的点缀下,温夺身上的白色丧服显得诡异又格格不入。
他目光沉沉望向她,就如同毒蛇阴冷又粘腻的注视着自己的猎物。
“生前不能做夫妻,死后也要结怨偶,生生世世,逃不掉的... ...”
他步步逼近,拿过桌子上的红盖头。
纪予被他逼的节节后退,直到退到喜床边,她眼看就没有了逃脱的余地。
温夺将她摁在喜床上,眼神空洞麻木,仿佛被人操控的木偶。
虚空传来了诡异的孩童声音。
“生同床,死同衾,请新郎新娘入洞房... ...”
听起来就像是闹喜的声音,可是在眼前这副场景下却增添了莫名的恐怖。
纪予看着他拿红盖头离自己越来越近,不容她再犹豫,抬起手就是重重一巴掌扇在了温夺脸上。
紧接着,又是一个接一个的耳光。
直到她要掏出短刀时,温夺才装不下去,立刻去握住她的手。
他的眼神哪里还有一丝的阴湿鬼魅,分明此刻清明如许。
温夺抵在她耳侧,借着耳鬓厮磨的暧昧举动轻轻咬耳朵。
“别怕,我是装的。”
纪予反将他压在身下,眼神里带着探究,“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那怪物希望她们在这里完成洞房仪式。
难道这就是双沅刚刚说的清白不保?
可是... ...洞房跟怪物有什么关联?
看样子冥婚、洞房... ...这很难关联到一起去。
这个怪物,究竟想要干什么?
纪予抬起头,却见喜床之上画着不一样的图腾,看样子像是两个亲密交缠的影子,诞生出了太阳和月亮,到最后成群结队的娃娃手牵着手欢呼。
不知道是不是纪予的幻觉,她似乎从其中一个娃娃的脸上看到了那双熟悉的猩红眼睛,冲自己眨了下。
当她想要确认的时候,那眼睛却消失无踪。
温夺低声:“应该去找双沅他们了,没声音了。”
他看了看四周,“这里,应该就是那间房子主人生前的执念。”
纪予点头。
的确,警察说他们进不来,但温夺是没想着进来的人,却还是进来了,可见能够进来的都是被选中的。
但为什么会同时身着婚服和丧服,这就很令人想不通。
温夺看着手中的红盖头,挑眉时笑容有些意味深长,“看来,我们不完成结婚仪式,是无法出去的。”
纪予盯着他手里的盖头,莫名有些恶寒。
“我不盖。”
温夺勾起唇角,“这种事,怎么能让你来。”
说着,他把红色盖头盖在了自己脑袋上。
“来吧,老公。”
纪予:“... ...”
她拿过桌子上的秤杆,挑起温夺的盖头。
借着烛火,她看见盖头下温夺笑吟吟的那张脸,四目相对。
纪予却有些不自在的挪开眼神。
她心脏不合时宜的猛跳两下,就像是她真的迎娶了温夺过门一样。
突然,虚空再次传来誓词。
‘——今夜洞房,两头鸳鸯,先生儿子,再生姑娘、两位打算生几个?’
温夺大咧咧的把盖头转成一条,然后绕过纪予的脖颈,调情似的将她箍在自己怀里,随后声音带着几分不正经冲外面扬声道:
“老公说生几个,我就生几个。”
他眼尾微挑,望向纪予时几乎是明着骚给她看,“... ...我给你生,要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