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什么打我?我妈都没动过我一根手指头!”
文梦晴的眼泪铺扑簌扑簌往下掉,她甚至能够感受到口腔里浓重的血腥气。
这个贱女人!难怪是山里来的,力气打得可以去打虎了。
纪予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她这张脸。
“你蠢就算了,我没必要跟没脑子的人过不去,但你蠢还坏,那就别怪别人不给你脸。”
纪予冲她抬了抬下巴,“你,滚出我家,从今往后,纪家不欢迎你过来。”
文梦晴只觉得怒火直冲天灵盖。
她刚才只不过是看那朵花眼熟,跟自己之前在实验室里看到的图片有点像。
她才想要摘下来带回学校去对比一下。
可纪予凭什么这么对自己?
她可是邓阿姨的客人!
她到底还懂不懂礼貌?
文梦晴眼睛滴溜溜一转,“不就是花吗?我给你一万块钱,把这些全部都卖给我,拿着这些钱去给自己买点好看衣服,像你这样的人,找个有钱富二代嫁了才是要紧事。”
纪予一个没上过学的土包子,能凭借着血缘关系攀附上上流社会的门槛。
她唯一的出路也就是嫁人了。
自己刚开始还有些怀疑,但刚刚视频通话里师兄那么欣喜的态度。
恐怕这些花就是他口中珍贵异常的实验药物。
她如果能把这些黑檀花带走,那她博士毕业的论文就基本稳了!
文梦晴居高自傲,觉得自己已经开出了天价,纪予这个目光短浅的女人不可能拒绝。
可没想到,纪予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脸上甚至浮现起了几分讥诮。
“说你大脑打了玻尿酸,没想到你视网膜也涂了硫酸啊?一万块... ...留着给自己烧纸吧。”
天地银行通货膨胀那么严重。
她还是先给自己烧点存款,下去才不至于被鬼天天揍。
文梦晴没想到自己会被拒绝,她硬挤出一丝笑,“表妹... ...这些黑色的花看上去丑得要死,如果不是我好心愿意给你一万块钱买下来,你根本就卖不出去,你可别不知好歹。”
“谁说我要卖?不知好歹的从来不是我,而是阁下。”
纪予懒得跟她打嘴炮,直接上前就想要把她赶出去。
可文梦晴却不死心,直接弯腰夺过纪予的阻拦,径直冲向了花圃。
就在她即将抓住黑檀花花苞的时候,突然一股剧烈的失重感朝她袭来,她整个人被过肩摔砸在了地上。
文梦晴的脑壳重重摔在地面,砸得她眼冒金星,好久都没缓过神来。
纪予蹲下身居高临下盯着她,声线淬了冰一样寒凉至极。
“我的耐心有限,你的手如果再次触碰到我的东西,我会把你切碎了当花肥,文梦晴... ...你如果有胆子,大可以继续挑衅我。”
纪予手里,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迅速就摸出来的一把锋利刀子。
烈日阳光下,刀片折射出寒芒。
吓得文梦晴出一身冷汗,她整个人止不住的颤抖,算是见识到了纪予恐怖的战斗力。
她眼底尽是恐惧,“杀人犯法... ...纪予,你别胡来。”
“啧... ...”
纪予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她垂眸轻轻抚过刀片。
“你脑子里只有奢侈品和嫁人两件事?难道没有听说过,我差一点因为杀人坐牢吗?”
文梦晴大脑短暂的空白了一瞬。
她的确从来不关注什么时政新闻,就算是上网也只有追星和买买买相关的。
可纪予说的这些,她却只觉得耳熟。
似乎是听母亲提起过,邓秋的女儿当初好像都被押上了法庭,但不知道怎么了又给无罪释放了。
难道... ...这是真的?
文梦晴突然感觉到了后怕。
豆大的眼泪不受控制夺眶而出,她身体剧烈颤抖,“我错了,我再也不会了,你饶了我好不好?”
纪予挑了下眉头,倘若文梦晴一直能硬气下去,她倒还会高看几眼。
可这么快就缴械投降... ...
果真是个绣花枕头。
纪予收起刀片,干脆利落冲她吐出一个字。
“滚!”
文梦晴狼狈不堪的从地上爬起来,白色的衣服上沾满了灰。
纪予见她离开了纪家之后,这才重新回去查看那株黑檀花的情况。
根茎出现了些许的外伤,不过还好,这些植物有极强的自愈能力。
或许缓和一段时间后就能自我修复。
纪予一一查看过那些草药的生长情况后,拍照发给了越凛。
没一会儿,越凛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老大,谁这么不长眼,把你的宝贝花花给蹂躏了?”
纪予不雅的翻了个白眼,“一个傻逼。”
她从来不会用那么直白的字眼去形容一个人。
但看到文梦晴之后,她突然觉得傻x这个词,特别贴切。
越凛来了兴趣,“谁呀谁呀?该不会是那个叫文梦晴的吧?”
“你很闲?消息查的怎么样了?”
纪予知道,他如果没事轻易不会给自己打这通电话。
因为她会骂他。
越凛短促的笑了声,“知我者,老大也,我刚刚去查了,课题报告的确有人加上了文梦晴的名字,不过我已经删掉了,而且我刚刚在科研小组里发布了通知,文梦晴被踢出小组了。”
“她本来就不该存在,有这样的学术蛀虫,难不成大家耗费心血研究的成果,都要让这种人跟着沾光?”
纪予的话虽然说的难听,却是一针见血。
她虽然偶尔带学生,看着学生的那些论文也很想死。
但不可否认,大黑算是她带过最勤奋努力的学生,这么些年跟在她身边,也出了不少篇含金量极高的成果。
虽然他加上了女朋友的名字这件事做的不地道。
但他如果知错就改,那自己也可以既往不咎。
越凛哼哼两声,“但有一件事老大你猜错了,我刚刚发布群公告,大黑就过来找我了,他可开心了,问我们什么时候在实验室外面立牌子。”
“什么牌子?”
“对呀,我也问他,你想立什么牌子?那难道不是你女朋友吗?”
越凛越说越来劲,显然是一副吃到大瓜的兴奋口吻,“你猜大黑怎么说?”
纪予皱紧眉头,“你接着说。”
“他说,谁跟那种公主病搞对象,她是拜托了校长的关系被安插进来的,一进来就多线暧昧,鼓励实验室的其他博士生雄竞,他早就看不惯她了,他说他连牌子内容都想好了... ...”
“就写,‘文小公主与狗,不得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