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煜沉思片刻,道:“我带一队精锐潜入雪堡,先救出二王子。西凉王率大军在外接应,一旦信号发出,立即攻入。”
“不行,太危险了!”沈清一把抓住萧煜的手臂,“北狄人擅长用毒,我跟你一起去。”
萧煜皱眉:“清儿,你......”
“我的毒术和医术能帮上忙。”沈清不容拒绝地说道,“更何况,母亲的事,我必须亲自查清楚。”
萧煜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终于点头:“好,但你必须跟紧我。”
夜色降临,风雪更甚。萧煜、沈清带着十名玄甲卫精锐,借着雪幕的掩护,悄然接近雪堡。
雪堡年久失修,墙壁斑驳,但仍有北狄士兵把守。萧煜打了个手势,众人分散潜入。沈清从袖中取出迷香,轻轻点燃,烟雾顺着寒风飘入堡内。
不多时,守卫纷纷倒下。
“走!”萧煜低声道,带着沈清迅速潜入堡内。
雪堡内部昏暗潮湿,走廊尽头隐约传来痛苦的呻吟声。沈清心头一紧,加快脚步。
推开一扇沉重的铁门,他们终于看到了被囚禁的人——西凉二王子拓跋峰。
他浑身是伤,被铁链锁在石柱上,气息奄奄。
“舅舅!”沈清冲上前,迅速检查他的伤势。
拓跋峰艰难地睁开眼,声音嘶哑:“你是......月儿的女儿?”
沈清点头,眼眶微红:“是我,我来救您了。”
萧煜迅速斩断锁链,扶起拓跋峰:“二王子,北狄人为何抓您?”
拓跋峰咬牙道:“他们......想用我威胁父王,逼西凉退兵。还有......”他喘息着,“他们......在找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沈清追问。
“一块......刻有西凉秘术的玉佩......”
沈清心头一震,下意识摸向腰间的玉佩——那是母亲留给她的唯一遗物!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阴冷的笑声——
“终于来了,我等你们很久了。”
众人猛然回头,只见一个身披黑袍的男子缓步走入,身后跟着数十名北狄武士。
萧煜瞬间拔剑,将沈清护在身后:“你是谁?”
男子摘下兜帽,露出一张阴鸷的脸:“北狄大祭司,也是......靖王旧部。”
沈清瞳孔骤缩:“你是太后的人!”
大祭司冷笑:“不错。当年靖王被先皇所杀,太后隐忍多年,就是为了今日复仇。而你们......”他目光森冷地看向沈清,“拓跋月的女儿,还有那块玉佩,都是计划的关键。”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萧煜厉声喝问。
大祭司缓缓抬手,掌心浮现一团诡异的黑雾:“西凉秘术,可操控人心。只要得到玉佩,太后就能控制皇上,让整个东渡皇朝陷入混乱!”
沈清握紧玉佩,心中惊骇——原来母亲当年被追杀,不仅是因为靖王的秘密,还因为这枚玉佩!
“休想得逞!”萧煜剑锋直指大祭司,“玄甲卫,杀!”
瞬间,双方激战爆发!
大祭司挥袖间,黑雾弥漫,玄甲卫纷纷倒地。萧煜剑势凌厉,但黑雾如影随形,竟无法近身。
“没用的,萧将军。”大祭司狞笑,“这毒雾,无人可解。”
沈清咬牙,迅速从怀中取出一枚药丸,捏碎后洒向空中。药粉与黑雾相触,竟发出“嗤嗤”声响,毒雾渐渐消散!
大祭司脸色骤变:“你......你怎么会......”
“别忘了,我母亲是西凉公主。”沈清冷冷道,“西凉秘术,我也会一点。”
大祭司怒吼一声,猛地朝沈清扑来!
萧煜瞬间挡在她身前,剑光如电,直刺大祭司咽喉!
“噗嗤——”鲜血飞溅,大祭司踉跄后退,不可置信地低头看着胸口的剑锋。
“你......你们......”他狰狞地笑着,突然从袖中掏出一枚黑色珠子,狠狠砸向地面!
“轰!”剧烈的爆炸震得整个雪堡摇晃,碎石崩塌!
“清儿,走!”萧煜一把搂住沈清的腰,带着拓跋峰冲出雪堡。
身后,雪堡轰然倒塌,大祭司和北狄武士全部被掩埋。
雪堡外,西凉王见信号升起,立即率军攻来。见三人安然无恙,他激动地迎上前:“峰儿!清儿!你们没事吧?”
拓跋峰虚弱地点头:“父王......孩儿无能......”
沈清摇头:“舅舅已经尽力了,北狄人的阴谋已被粉碎。”
西凉王看向沈清手中的玉佩,叹息道:“这玉佩,是西凉王室的至宝,只有血脉纯净者才能使用。当年月儿带走它,是为了防止落入奸人之手。”
沈清握紧玉佩,轻声道:“母亲用生命保护了它,现在,该由我来守护。”
萧煜握住她的手,目光坚定:“我们一起。”
三日后,大军凯旋。
太后阴谋败露,被囚禁于冷宫。北狄残部彻底覆灭,西凉与东渡重修旧好。
皇上龙颜大悦,下旨恢复靖王名誉,并赐沈清“西凉公主”封号,与萧煜择日完婚。
长乐被封为两国和平世子,由西凉王亲自教导。
大婚当日,长安城十里红妆。朱雀大街两侧的梧桐树系满红绸,西凉使团带来的驼铃在风中叮当作响,与东渡的编钟雅乐交织成独特的乐章。
沈清身着霞光锦制成的嫁衣,裙摆用金线绣着西凉图腾九色鹿,袖口却按东渡习俗缀着龙凤呈祥纹样。
西凉王颤抖着手为她戴上缀满雪山玉髓的额饰:“月儿若在,定要亲手为你绾发......“
“外公,母亲在天上看着呢。“沈清抚过腰间玉佩,铜镜中映出身后的茜纱宫灯——那里藏着她偷偷带来的母亲画像。
吉时将至,萧府门前忽然传来喧哗。
长乐提着裙摆气喘吁吁冲进来:“姐姐快看!“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数百玄甲卫列阵门前,铁甲映着朝阳泛起金红,将士们齐声高喝:“玄甲为盾,贺将军夫人百年好合!“
萧煜一身绯色婚服策马而来,腰间却仍佩着战场上的龙鳞剑。
当看见门内走出的身影,这位沙场悍将竟险些握不住缰绳——沈清手持却扇缓缓走来,发间金步摇在晨光中摇曳生姿,恍若当年初见时崖边那株带露的赤芍药。
“萧将军看呆了?“喜娘打趣声惊醒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