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之见魏恒脸色惨白,想到他身上还有伤,有些于心不忍,走过去想把他扶起来。
魏挣蹙眉,把她拉进了怀里,垂眸不悦的看着魏恒。
“怎的如此不稳重,当真是祖母太惯着你了,好好去国子监学一学如何收敛你身上的戾气。”
魏恒捂住胸口,看着裴知之一言不发。
裴知之被魏挣紧紧搂着,想了想她低下脑袋,假装没看到魏恒的眼神。
见她没为自己说话,甚至没多看自己一眼,魏恒咬牙从地上爬了起来。
“大哥不就是想要我离开国公府,我去就是了。”
深深看了眼裴知之,魏恒攥紧拳头,转身离开。
直到魏恒离开裴知之才抬起头,担忧的望向魏挣。
“阿挣要把魏恒送到国子监?”
魏挣牵着她的手往回走。
“阿恒性子倔强蛮横,之前是祖母太惯着他了,送他去国子监我也只是想叫他稳重点,收敛收敛蛮横的性子。”
裴知之点头,她也觉得魏恒太蛮横霸道了,确实该去吃吃苦头,学习一下如何为人处世。
隔天一早
老太君知道魏恒要去国子监,很是不舍,把他送到了门口,开口交代他。
“出去了往后可就不能再那么任性了,好好念书,祖母在家等着你。”
魏恒点头,抬眼看着府里,迟迟没看到那女人出现。
如烟站在一旁,见魏恒频频往府里看去,不用想便知道他是在等谁,气的她眼中闪过怨毒。
哪怕那女人和他已经没可能了,他心里还是放不下。
等了一会儿,看到那一抹熟悉的身影走了过来,魏恒眼中闪过欣喜,可在看着女人身边的男人,他眼中的欣喜渐渐淡去。
魏挣牵着裴知之走过去,朝老太君喊了一声,然后看向魏恒。
“出去了别惹是生非,我和你嫂嫂等你回来。”
魏恒冷着脸,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裴知之。
“嫂嫂没话要对我说吗?”
从魏恒嘴里听到“嫂嫂”两个字,叫裴知之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点头,看向魏恒的目光有些躲闪。
“我和你大哥等你回来。”
魏恒眼底闪过落寞,没再说什么,转身上了马车。
看着马车缓缓走出去,老太君忍不住抹了把眼泪。
魏挣走到老太君身边:“祖母别太难过了,阿恒又不是不回来。”
老太君红着眼,拍了拍魏挣的手。
“祖母知道你是为了恒儿好,但你记得叫那里的师傅对他宽些,恒儿从来没吃过苦,祖母担心他受不了。”
听到老太君关心魏恒的话,裴知之有些羡慕。
魏恒有高贵的出身,还有这么宠他爱他的家人,怎么叫人不羡慕呢。
魏挣点头,嘴角扬着温和的笑。
“知道了,祖母别太担心。”
看着马车走远,直到消失在街头老太君才不舍的收回目光,她看了眼站在魏挣身边的裴知之,无奈的叹了口气,由苏姑姑搀扶着走了进去。
如烟也看了眼裴知之,跟着老太君进府了。
裴知之皱眉,难过的看向魏挣。
”老太君好像还是不喜欢我,我要不要今后每日早晨去她屋里敬茶,陪她说说话?”
之前裴知之也想去,但老太君不见她。
魏挣抬手抚上她白嫩的脸颊,眼中带上了笑意。
“不用,祖母不喜欢你是她的事情,你不用去迎合她,以祖母对你的误会,哪怕你每日去请安,她也不会对你有所改变,反而徒增烦恼。”
裴知之难过的垂下眼帘,手足无措的捏着衣角。
“可这样的话,老太君会一直不同意我们成亲的。”
魏挣脸上的笑意加深,牵起她的手放到自己胸口上。
“只要我们真心相爱就行,祖母不同意也没关系,等过两日我找人挑个良辰吉日我们便成亲,不用管其他人怎么说。”
裴知之甜甜的笑了起来,仰头看着男人点了点头。
……
淮安王府
桌上的茶水冒着热气,一双修长如玉的手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无痕站的笔直:“王爷英明,那日德妃娘娘突然叫你进宫果然不安好心。”
傅怀川放下茶盏,懒懒抬起眼。
“有那么个草包儿子,德妃自是要处处为他着想。”
傅怀阳因有个位分高的母妃,从小就嚣张跋扈,德妃从未管教过,这才变成了如今毫无城府的草包,傅怀川丝毫不把那些人放在心上。
傅怀川脸色神情淡漠,好似没什么事情能叫他皱一下眉头。
无痕想了想,继续开口道。
“魏恒被送去了国子监,不知道要多久才会回国公府,这些日子没有他在一旁捣乱,想来魏挣和裴知之的感情只会更好。”
傅怀川闻言,嘴角微微上扬。
“魏挣挺有心,把魏恒放到国子监露个脸,后面想给他个官位也能堵住其他人的嘴。”
无痕一愣,只以为魏挣是故意把魏恒支开,没想到竟是为了给魏恒铺路。
傅怀川轻叹一声:“只是魏挣的心思,看来魏恒是不知道了。”
他伸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就在要靠近嘴时,杯中的茶水晃了晃,随即两个黑衣人从屋顶跳了下来,拿着手里的剑就朝傅怀川砍了过去。
黑衣人眼中闪着杀意,每一剑都朝傅怀川的要害刺去。
无痕翻身来到了傅怀川面前,举着剑挡住了砍下来的剑,和黑衣人打了起来。
傅怀川脸上一片淡漠,拍了拍手,四周涌出十几个暗卫。
轻风看到冲过来的暗卫,看了玄夜一眼,转身破窗而逃。
玄夜接住无痕刺过来的剑,凌厉的眸子闪着狠戾,一掌打退无痕,朝着傅怀川刺去。
就在他手里的剑要刺中傅怀川时,就被一支暗器刺伤的手臂,胸口上被傅怀川狠狠踢了一脚,将他踢的摔了出去。
玄夜嘴角缓缓流出血,他握紧手里的剑,翻身逃走。
傅怀川看了眼掉在地上的暗器,半眯起眼。
“他受了重伤,抓活的!”
无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