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怀川微微蹙眉,眸色暗了暗,盯了无痕许久,好半晌才收回目光。
“刘家怎么样了?”
无痕垂下眼:“已经被逐出京都了,如今被押往岭南。”
傅怀川挑眉,手指轻轻在桌上敲击着。
看到他这个动作,无痕抿了抿唇。
“主子是想把刘家都灭了。”
傅怀川抬眸,意味深长的看着无痕。
“跟了本王这么久,你倒了解本王。”
刘太师朝中的门生众多,哪怕他离开了也能控制朝中的人,只要刘家人一天不死,对他都是有危险的。
对上傅怀川意味深长的眼神,无痕微微颔首。
“是,属下这就去办。”
在他要转身时,傅怀川叫住了他。
“带着铁牙一起去,以你如今的内力,只怕打不过那么多官兵。”
无痕抿了抿唇:“是。”
看着无痕离开,傅怀川脸上淡然的神情冷了下去,他捏紧手里的棋子,眼神晦暗不明。
……
刘太师虽名义上是被贬到岭南的,但一路上都是坐着马车去的,也没官兵敢对他大呼小叫,说话都是客客气气的。
刘勇喝了口茶,脸上笑的风轻云淡。
“爷爷,这圣上还是害怕我们刘家的,你看我们一路上走的多舒服,哪个被贬的大官有我们刘家这种待遇。”
刘太师笑了笑,伸手捋了捋胡子,眼中带着不屑。
“皇帝是害怕刘家背后的势力,朝中一大半朝臣都是我的门生,与刘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若是真动了刘家,只怕他那个皇位也坐不稳。”
刘勇朝刘太师竖起大拇指。
“还是祖父厉害,孙儿相信,用不了多久,圣上肯定就会下旨把祖父接回去。”
刘太师轻笑,拿起桌上的茶喝了起来。
送神容易请神难,到时他倒要看看皇帝要如何把他请回去。
马车又走了好一会,到一个山脚下时,突然停了下来。
马车突然一停,刘勇手里的茶没拿稳,直接全部都泼到了身上。
气的他重重放下茶杯,起身掀开车帘走了出去。
“你们好大的胆子,知道这马车里坐着谁吗,竟敢……”
他话还未说完,就看到一支利箭快速飞了过来,一剑封喉。
看到孙儿突然倒下,刘太师被吓的惊慌失措,他脸色惨白的看着缓缓伸进来的刀……
朝阳宫
“父皇,儿臣有要事禀报。”
皇帝批阅奏折的手一顿,看向傅怀川。
“慌慌张张的,怎么了?”
傅怀川纠结的皱紧眉头,犹豫了片刻抬头看向皇帝。
“父皇,刘家被押去岭南的路上遇到了劫匪,一家人都被杀了,刘太师也在其中。”
皇帝闻言,手里的笔“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他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朕不是派了好些官兵前去押送,小小地方土匪怎么可能打的过那么多官兵,还杀了刘家人!”
傅怀川抿唇,犹豫着开口。
“父皇不知,刘家将家里一大半的财产都带走了,定是走漏了风声,这才引来了土匪。”
刘太师这几年敛财无数,手里的财产不是一般人能想象的,他就是仗着有皇帝派人护送,才敢如此耀武扬威的把所有东西都带上路,有这遭遇也是他活该。
皇帝默了默,无奈的叹息一声。
“事情暂时别告诉德妃和淮阳,你派人去将刘家人接回来,好好安葬了,太师再怎么说也是朕的老师,他有这个下场,朕也没想到。”
“那土匪胆大妄为,你派人去调查,一旦查出就派兵去围剿了。”
傅怀川眼底闪过嘲讽的笑:“是。”
见傅怀川从朝阳宫里走出来,李宁德迎了上去。
“如今刘家倒下,今后朝中大臣定属意淮安王为太子,老奴在这里先祝贺王爷了。”
傅怀川脸上没什么表情,冷冷睨了李宁德几眼。
“李公公不愧是父皇面前的红人,果然八面玲珑,任何人都要来沾一沾,不过本王最是一向讨厌阉人,李公公怕是要讨好错人了。”
没想到傅怀川会这么说,李宁德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傅怀川冷冷收回目光,抬脚离开。
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李宁德身边的小太监缓缓走了上去。
“干爹,这淮安王好大的架子,竟然不领干爹您的情,这多少大臣想拉拢干爹,偏偏这淮安王敢这么和干爹说话,果然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下贱胚子!”
李宁德看向说话的小太监,冷声道:“掌嘴。”
小太监对上李宁德阴冷的目光,忙害怕的抬手打自己的嘴。
“干爹别生气,是儿子说错话了。”
耳边听着小太监一下一下打着自己,李宁德深吸一口气,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
“不过你说的没错,他一个妓子生的下贱胚子,哪怕如今站的位置多么高,也改变不了他那下贱的身份!”
……
裴知之醒来,听到院子里有练剑的声音,她起床披上一件狐裘,就推开门走了出去。
此时外面正下着大雪,雪花飞舞,魏挣手执长剑,在雪中挥舞着,一招一式都舞的很美。
裴知之不懂剑法,但看着魏挣舞剑,她只觉得很美。
注意到有人在看着自己,魏挣不用想便知道是谁,他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一剑削下院子里的一支梅花,转身递到了裴知之眼前。
看到男人这行如流水的动作,裴知之忍不住拍手叫好。
“阿挣好厉害。”
女人的赞美对于魏挣而言很是受用,他嘴角的笑容加深,将梅花别在她耳后。
“想不想学,我教你。”
裴知之忙不迭的点头:“想想想。”
魏挣拉住他的手,将剑放到了她手上,带着她一起在院子舞了起来。
裴知之从来不知道,原来舞剑是这样的感觉。
青衣站在一旁,看着夫妻俩在院子舞剑,俊男靓女,怎么看都十分般配。
这时,门口的侍卫走了进来,朝她道。
“青衣姑娘,二公子有事前来,可否要让人进来。”
青衣看了看院子里的两人,眼睛一转。
“二公子前来定是有重要的事情,放他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