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后,长宁帝就叫来了关于天香公主被楚遇寐调戏事件的所有当事人以及被三皇子妾室事情。
众人战战兢兢地跪在御书房内,大气都不敢出。天香公主红着眼眶,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不时偷偷抬眼观察着长宁帝的神色。
楚遇寐气的不行,他的兄长楚遇津也在他旁边拉着他的手不让他动。
三皇子站在一旁,眼神闪烁。
长宁帝坐在龙椅上,目光如炬,依次扫过众人。“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天香公主也不说就那么委屈的站在一旁。她是北炎国前来和亲的公主,不会有人想不开,要对付她。
对偷钱的使臣则是斥责天运国的种种不堪。
“我们以为天运国是个路不拾遗的美好国家,谁知道是个糟糕透顶的国家。天运国的陛下,你们太让我们失望了。”
这时,三皇子的妾室突然伏地大哭,“呜呜,陛下冤枉啊~”
“贱妾的兄长没想偷大人们的钱物。”
长宁帝脸色阴沉,怒拍桌子,“老三,这就是你的妾室?”真是不知所谓,现在是什么场合,她招惹的又是什么人,都被查的清清楚楚了还敢狡辩。
三皇子赶紧将还在喊冤的妾室拉走,只见他黑着脸说道,“钱氏,不要再狡辩了。几位大人都已经查清楚了。”
“殿下这是在说什么呢?妾身不懂。”妾室还在挣扎着,可是三皇子却直接甩出了顺天府给出的一系列证词。“你兄长早就招了。”
妾室顿时坐在了地上,怎么就招了呢?
长宁帝没去管三皇子,而是去安抚被偷钱物的使臣,“这事是天运国的错,朕会对他们严惩不贷,以示歉意。另外给你们国家的回礼增加两倍。”
使臣这才勉强收起了不满之色,冷哼一声道:“陛下如此,倒也算有诚意。不过……”
长宁帝:“使臣还有什么要求?”
“南夷国太子说想要泽王南洲特产——土豆。我国也想要。”使臣看着长宁帝说道。
长宁帝十分不高兴,但看了看三皇子也只能答应。“行,到时分一部分给贵国。”说完,长宁帝才看向天香公主。
“公主,你且说说那楚遇寐是如何调戏你的?”
天香公主委委屈屈的指着楚遇寐说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知道醒来的时候,身边躺了他。”
楚遇寐气得浑身发抖,不顾拉着他的楚遇津,大声反驳:“陛下明鉴,我从未有过此事,是她故意污蔑!那天我们是约了人喝酒,可那地方都是男人,不可能有女人。”
楚遇津也在一旁帮腔:“陛下,舍弟一向行得正坐得端,断不会做出此等事。想来是有人蓄意构陷。”
长宁帝眸光一闪,心中已有了主意,他喊来了当时与楚遇寐在一起的人。
几人被喊来时还有点懵,见到长宁帝时,全身战战兢兢的。
“陛陛下”
长宁帝也不在意他们的失礼,问道,“三日前你们在哪儿?”
几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个胆子稍大些的回道:“陛下,三日前我们与楚公子在‘醉仙居’喝酒,从下午一直喝到深夜,未曾离开过。”
天香公主哭诉道:“陛下,他们肯定是帮着楚遇寐说谎。”
长宁帝目光冰冷地看向那几人,“你们说的可是真的?欺君可是要灭九族的。”那几人吓得扑通一声跪下,额头重重磕在地上,“陛下,千真万确,绝不敢说谎。”长宁帝又问了些喝酒时的细节,几人对答如流,不似作伪。长宁帝心中已然明白楚遇寐是被冤枉的。
天香公主嘴角悄悄勾起。这么仔细的吗?
“那,那为什么我会躺在他身边?”
这时,顺天府尹匆匆赶来,跪地禀道:“陛下,臣已查明,天香公主所居之处的宫女被人重金收买,故意在公主的饮食里下了迷药,而后将天香公主带到楚三公子的床上,伪造现场。”
长宁帝怒目而视,“是谁如此大胆?”
顺天府尹犹豫了一下,看向天香公主,“陛下,那宫女已死。”
“那就是死无对证了。”长宁帝大怒,猛拍了拍桌子。
顺天府尹脸色瞬间煞白,扑通一声跪下,“陛下,陛下恕罪”
天香公主突然之间泪如雨下,如泣如诉地哭诉道:“陛下啊,我本是奉了我父王的命令前来贵国和亲的,是为两国永久邦交,天运国的百姓为何要如此对待我呢?是对我们北炎国不满吗?”
长宁帝听了这番话,只觉得一阵头痛袭来,他揉了揉太阳穴,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公主所受的委屈,朕定然会妥善处理,给公主一个满意的交代。”
然而,天香公主似乎并不满意长宁帝的回答,她继续不依不饶地追问道:“那陛下您是否还愿意接纳我呢?”
长宁帝眉头微皱,回答道:“天运国本就不欲和亲。”
天香公主闻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颤抖着说道:“可……可我是来和亲的呀……”
“我是和亲的公主,如今又被你们天运国的人如此羞辱。陛下也接受我,我…我…我不活了。反正失了清白的我又被陛下您退回,我也没了活路”
说罢,天香公主竟作势要撞向一旁的柱子。长宁帝大惊,忙命人拦住她。“公主莫要冲动,朕再好好考虑此事。”
此时,三皇子突然站出来道:“父皇,天香公主远来是客,如今受此委屈,若将其退回,恐惹北炎国不满。公主要和亲,我们天运国也有的是好儿郎,不如就让天香公主自己选一个合心意的夫婿。也算是给北炎国一个交代。”
长宁帝有些意外地看向三皇子,但随即觉得这也是个办法,既能安抚北炎国,又能解决眼前的僵局。
“不错。”
天香公主暗暗瞪了三皇子一眼,心里很是不满,她要嫁的是天运国的国主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什么好夫婿,她北炎国又不是没有,甚至于在北炎国她更自在更肆意。
长宁帝问向天香公主,“公主意下如何?”
天香公主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停止了哭闹,盈盈下拜:“多谢陛下,多谢三殿下。就按三皇子殿下说的吧。反正天香已是残破之躯。”
长宁帝假装没听见天香公主的话,自顾自点点头,“既然如此,此事便这么定了。三日后举行招亲大会。所有青年儿郎都要来。到时候,公主随意挑选合心意的。”
“天香谢过陛下”天香公主行了个礼。
……
一场风波看似就此平息,却又未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