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要在麓园举办宴会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各家各户的夫人们都忙着为家里的女儿选料子挑首饰,都期望自家女儿在宴会那天能艳压群芳大放异彩,博得皇后娘娘的青睐。
自消息传开以来,各大布庄和首饰店生意火爆,好料子和好首饰都被抢购一空,好裁缝和好绣娘更是供不应求,而云绣楼作为京城首屈一指的绣楼,里面的绣娘和裁缝更是千金难求,而且还得提前一个月预定。
早在一个月之前,楼里的绣娘和裁缝都被平阳郡主和长兴侯夫人预订了,其她夫人想请都请不到,只能退而求其次去别的绣楼请裁缝和绣娘,即便如此,好裁缝和好绣娘还是跟稀缺资源一样,稍微出手慢点就被别家抢走了。
在各家都围着自家女儿忙碌时,张氏一点也不着急,也没给姜兰挑料子选首饰,也没给她请裁缝请绣娘,压根就没打算让她去参加宴会。
外面都传这次宴会是为了给福王和安王这两位殿下选王妃。
这样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好机会,张氏自然不会让姜兰得到。
同时张氏又有些后悔让姜瑶嫁早了,要是没嫁的话现在还能去争一争王妃的位置。
但当初姜成为姜兰定下国公府这门亲事时,她可是眼红得恨不得早点把姜兰弄死,还给姜瑶出主意如何拴紧裴谦的心,现在倒有点后悔自己当时目光短浅了。
她又转念一想,那崔二姑娘和顾三姑娘都还没嫁人,也没说亲事,想来是专门等着这王妃的位置,而且那崔二姑娘还是皇后的堂侄女,那顾三姑娘祖上也是皇亲国戚,肥水不流外人田,这王妃的位置多半就是两人的,就算姜瑶还没嫁人,机会也不大,现在好歹还是国公府明媒正娶的少夫人,比姜兰这个名声扫地的扫把星不知强多少倍。
这样一想,张氏心里就畅快多了。
这边,姜兰在看青儿绣花,桂儿坐在旁边一边理线团一边说起皇后娘娘要办宴会的事,现在外面都在讨论这件大事,那些绣楼里的裁缝和绣娘都被各家请去府里做衣裳了,现在想订也订不到了。
说到这儿,桂儿又有些忿忿道:“夫人也不给小姐您去请裁缝和绣娘,连做衣裳的料子也不给小姐您买。”
青儿说道:“听说这次皇后娘娘办宴会是为了给两位殿下选王妃,这么好的机会,夫人怎么会让小姐去?”
桂儿忿忿道:“我听说别家的小姐都去,小姐怎么就去不得?”又一脸自豪道,“咱们小姐长得这么好看,肯定能选上。”
“皇子选正妃看的是品行和才能,好不好看倒是其次。”姜兰淡淡说道,语气听起来对选王妃这件事并不感兴趣,她又说道,“再说以我之前的名声,就算长得跟个天仙似的,那也是选不上的。”说到这儿,她莞尔一笑,像是还有点高兴。
青儿和桂儿对视一眼,都不太理解,别人家的小姐做梦都想着被选上,怎么自家小姐知道自己选不上好像还很高兴似的……
然后两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个理由:侯爷。
要是自家小姐中意的是侯爷,那不想被选上也就说得通了~
见两人不约而同地抬头望向自己,似乎有话想问,姜兰问怎么了,两人都低下头,摇头说没事。
这时一团绿影从窗外飞了进来。
元宝又来送信了。
见到元宝,姜兰就笑了,不仅嘴角勾着丝笑,连眼睛里也浮现出笑意。
青儿和桂儿默默观察了一下,基本可以确认自家小姐中意的就是锦安侯,要不然见到对方养的这只绿毛鹦鹉也不会这么高兴……
正所谓爱屋及乌便是如此了~
元宝将嘴里叼的小竹筒放到姜兰手上后,自觉飞到桌上叼了一块点心飞回来,姜兰想到上次祁无寒问她喂元宝吃什么了把它都养胖了一圈,不禁莞尔一笑,眉眼间的笑意又明显了一点,她弯下腰,抬手朝元宝嘘了一声,小声叮嘱它回去后别说出去,又伸手轻点了一下它的小脑袋,笑着说道,“吃吧。”
青儿和桂儿见姜兰和这只绿毛鹦鹉有说有笑,愈发确信她中意的就是锦安侯,要不然也不会对这只绿毛鹦鹉这么好…..
元宝低头啄点心时,姜兰打开小竹筒倒出里面的字条,打开后刚看了一眼前面写的四个字:
我要娶你。
她顿时脸红得跟煮熟了一样。
再看到后面写的四个字:
不许反悔。
她耳根都烫红了。
想到上次他那样虔诚地朝天边一拜,说,“岳母大人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想到他说,“咱们也算是有了父母之命,今后可不许反悔了。”
一丝丝悸动在心底不断跳跃,喜悦跟漏网之鱼一样不断游出来…..
当她回过神时,元宝已经飞走了,她在榻上坐下,琢磨着他写这八个字的用意。
字面上的用意很明显,要娶她。
但字面下的潜台词又是什么?
难道想来提亲了?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她就被吓了一跳。
连声招呼也不打就这么上门来提亲,这种事他好像真干得出来。。。。。。
该不会今天就上门吧?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她立刻起身快步朝门外走去。
青儿和桂儿见她匆匆离开,连忙跟了上去。
两人问出什么事了,姜兰也顾不上回答。
等走出院子后,她又忽然停住脚步,琢磨了会儿后又转身回去了。
她觉得是自己想多了,差点被冲昏头了,怎么可能今天就上门提亲,他要是真敢这么做,她就敢拿扫帚把他赶出去!
回来后过了约莫半刻钟功夫,姜兰还是让桂儿去大门口看看有没有人过来,以防万一。
在桂儿回来前,她坐也坐不住,站也站不住,心里隐隐有种期待,当察觉到这种期待时她立刻将这股荒唐的苗头压下去,告诫自己别昏了头。
当桂儿回来后告诉她没人来,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一丝隐隐的失落又在心底搅动了一下。
至于原因是什么,她心里也清楚。
不能再这样不明不白地越陷越深了,她必须要弄清楚那个问题的答案了,知道答案后就有决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