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菡儿,菡儿,怎么了?”任暮云焦急的抱着她的肩膀。
“我的头,头好疼…”说罢晕倒在任暮云的怀里。
此刻任暮云的心里全是悔意,这些事自己一个人扛着就好了,为什么要让她一个弱女子分担,自己明知她是多么渴望亲情与关怀,却还是告诉她这些,让她纠结崩溃。
任暮云冷着声:“回王府,叫午探马上过来。”午探是十二密探中,最擅长岐黄之术的。
郑源比了个手势,一直跟在身后的卯探看见,疾跑过来,身材玲珑小巧:“郑副将怎么了?”
郑源看着她有些别扭,但是王爷的语气焦急,他也染上急意:“小兔子,你驾车回王府,我有别的事,要快。”
说罢郑源将马车交给卯探,翻身下马车,春桃听见叶若菡痛苦的声音,本能想去看看怎么了,又不敢冒险掀开帘子,直到郑源下车,她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春桃打量着身旁一身黑色劲衣的女子,小心的问:“咱们去哪个王府?”
卯探露出两颗小兔牙:“春桃姐姐,咱们这是去景王府。”
春桃呼吸仿佛停滞了一般:“你怎么知道我…”又不知该怎么问。
卯探眨了眨眼:“我知道的多了去了,你早上还偷吃了一块秋月姐姐的栗子酥,是不是?”春桃慌忙捂住嘴:“没有,没有。”
卯探笑着说:“秋月姐姐早就知道你贪吃,那是她故意放在那里给你留的。”
春桃捂着嘴,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小小的女子,驾着马车,好不威武。
到了景王府,任暮云抱着叶若菡急忙到了后院卧室,轻轻放在床榻上:“午探。”
午探早已等候多时,将丝帕放在叶若菡的手上,眯着眼,开始号脉,叹了口气,又翻开叶若菡的眼皮看了看,又叹了口气。
任暮云呼吸急促:“叹什么气?她怎么了?”
午探回过神来看着任暮云,面露尴尬之色:“王爷,属下擅长岐黄之术,轻功确实不如郑副将,一路过来,有些累,缓两口气。”
任暮云忍着想拿刀砍死他的冲动,皱着眉问:“行了行了,她怎么样?”
午探一本正经地说:“未来王妃啊,身体无大碍,就是有些急火攻心,思虑过度,再加上天气有些热,中暑了。”
任暮云放心的点点头:“嗯,知道了,现在怎么办?”
“王爷不必担心,属下为王妃施针,即刻就醒。”说罢拿起一旁的针灸包,在叶若菡的头顶和耳后施了三针。
不多时叶若菡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床顶的床幔,这是哪?有些熟悉,是景王府?自己死了,被任暮云抱回来,难道自己又回到上一世了?还是自己同任暮云在一起只是梦,她转头看着一旁的任暮云,情绪激动地说:“不要,你不要死。”
任暮云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一旁的午探,但还是第一时间安抚她:“菡儿,别激动,你在景王府,我没死,我们都不会死。”他以为自己和她说中毒的事,将她吓坏了。
叶若菡看着外面还站了好几个人,其中就有春桃,她伸出手掐了一下自己的手,露出笑容:“王爷,我这是怎么了?”
任暮云一脸心疼:“菡儿,怪我了,和你说了这么多,让你有些纠结,你不必纠结,这些事情我会解决的,相信我。”
叶若菡点点头,看向身后的人:“王爷,能让他们先出去吗?”
任暮云点点头:“你们先出去。”
叶若菡看着房间里只有他俩,拉起他的手,让他坐到床上,顺势躺在他怀里:“王爷,让你担心了。”
他的手轻轻按摩着她的额头,语气愧疚:“怪我。”
“怎么会,王爷,你若是不说,我才会怪你。况且,事情的发展也许早就注定了。”后面还有一句,我和你的感情才是逆天改命夺出来的。
任暮云动了动嘴,欲言又止。
叶若菡有些疑惑:“王爷怎么了?您说。”
“没什么,菡儿,你放心,这些事情我都会解决的,绝不会让你再忧心了。”
叶若菡点了点:“不过我还是要去胭脂铺子买胭脂呢,你还要不要陪我去?”
任暮云虽然担心她的身体,但是更加不想让她为难,点点头:“自是要陪的。”
叶若菡在胭脂铺子挑选了一些适合年轻女子的胭脂水粉,又买了头油和胭脂笺。
叶若菡上车看见任暮云手里拿着兵书,歪着头在那看。男子面白如玉,目似繁星,清澈的眸子闪着亮光,看见叶若菡,舒眉浅笑着,如春日阳光般直化进人的心底。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将兵书收起来,伸出手拿起一旁的扇子,轻轻扇着:“热了吧?都选好了?”
叶若菡点点头:“差不多了,我明日就要启程了,我到了会给你写信的,不过啊,怕是信到了,我也要回来了。”
任暮云叹了口气:“虽说徐城不远,总归是惦记的,菡儿要想我,不要看见外面的野男人,便将我忘了。”叶若菡瞪着眼睛,桀骜不驯的王爷,此刻的语气竟然有一些撒娇。
叶若菡抬头,在他脸颊轻轻印上一吻:“好了吧,这是保证金。”
“不够。”
他伸手扣住她的后脑,霸道的含住她的双唇,气息近在咫尺,异样的酥麻瞬间蔓延而至,让她的心弦颤动不已。纤臂自他腰侧穿过,紧紧扣在一起,感官中充满了幸福,微启朱唇,她青涩回应。
不多时两人分开,任暮云有些不舍,哑着嗓子说:“我在这个街角下去了,不然你恐怕要解释很多。”
叶若菡感动于他的体贴,点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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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若菡回到留芳阁,将东西整理一番,坐在铜镜前,出神。王爷虽说他能解决,可是此事如何解决?圣旨已下,姐姐也准备好出嫁,太子看样子对姐姐也是有几分情意在的。至于大姐姐,前世今生,她虽然嫁给了太子,但是自己从未听过大姐姐说她心爱太子,有羞涩,有敬爱,自己以为那便是爱。直到和任暮云在一起,才发觉爱是常觉亏欠,爱是无条件信任,爱是情难自持,可是自己从未在大姐姐身上看见过这些情绪,她仿佛就是天生的贵女,情绪不外露,永远都是淡淡的,除了那日她难产一尸两命,那是两世加起来,她情绪起伏最大的时候。
叶若菡低下头,苦笑了一下,自己现在竟然这般小人,竟然妄想着大姐姐不爱太子,以此断了这段婚事,太可笑了。
春桃和秋月看着叶若菡先是直眼发呆,后又开始笑,有些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