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若苎咬咬牙,决定给太子写信,找太子商议对策。
东宫中,孙林将信递给太子,太子听闻此事也是眉头紧皱,“那叶若蕴现在越发不好对付了,没想到姑母竟然真的接受她了,还在叶府门前做戏,孤之前的谋划,都白费了。”
孙林弯着腰:“殿下,眼下如何是好?”
太子无所谓的将信放在桌上,语气冷漠:“罢了,叶若菡被禁足了,也算狠狠打任暮云一个耳光了,你这口恶气,孤也替你出了。眼下马上到大婚的日子了,孤可不想再弄出来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孙林恭敬的说:“奴才多谢太子殿下。东宫已经都布置好了,就等娘娘进宫了。”
太子叹口气,手握着拳放在嘴边咳了几声:“咳咳咳,也不知道父皇这是怎么了?还要选秀,真是越老越花。”
孙林眼睛一转:“殿下,老奴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你是孤的人,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孙林压低声音:“殿下,您可莫要动怒。您身体不好,景王又虎视眈眈,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早就过了生育的年龄了…”孙林戛然而止,留给太子自己思考的时间。
太子一惊,开始剧烈咳嗽,孙林急忙给太子顺背,又倒了一杯茶水。太子喝下茶水,呼吸急促:“你的…你的意思是,父皇要废了我?”
孙林连忙摆手,“殿下莫急,老奴只是推测。但如今皇上选秀,龙体又大好,难保不会有新皇子诞生,到时景王再从中作梗,殿下的处境怕是不妙。”
太子脸色阴沉下来,眼神中透着狠厉,“哼,景王一直觊觎皇位,本殿不会坐以待毙。”
孙林在太子耳边小声说道:“殿下,如今形势危急,我们必须重新布局。叶家和许家还有王阁老都间接成了景王的人,叶若蕴那边又得临川郡王的喜爱,恐怕景王现在是如虎添翼。”
太子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孤何尝不知,只是一环套一环,孤心余力不足。”
孙林接着说:“还有选秀之事,绝不能让皇上再有子嗣威胁到殿下。”
太子看着孙林,眼中多了几分惆怅,“你说得有理,只是当下孤自身也难保,父皇近日对我颇为冷淡。”
孙林低声说:“殿下,依奴才看,不如从太医入手,探探皇上的龙体到底如何,再做打算。”
太子微微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现在父皇只信那个玄诚真人,太医已经很久不曾给他诊脉了。”
孙林沉思片刻后道:“殿下,那玄诚真人虽受皇上信任,但听闻其私下收受不少官员贿赂。咱们可以从此处着手,揭露他的恶行,让皇上对他生疑,如此一来,太医便能再次接近皇上诊脉。”
太子面露难色:“父皇现在十分依赖他,就算他真有些什么,恐怕也会从轻处理。”
孙林眼睛来回转着:“殿下,皇上自认为自己的身体已然大好,自然不会再留着他了,恐怕皇上现在也在找机会赶他走,那个玄诚若是真走了,就算后面皇上身体又出了问题,这种云游道人,也无处可寻。”
太子眼睛一亮,“此计甚好。不过这件事需做得隐秘,一旦被发现,便是大罪。”孙林赶忙应下,“殿下放心,奴才定会小心行事。”
九月十八很快就到了,太子大婚的日如约而至。
宫廷内外,红稠漫天,彩鸢飞舞,一片喜庆。大臣们身着朝服,整齐地排列在宫殿两侧,个个神色庄严。乐师们稳坐看台,鼓瑟齐鸣,响彻云霄。
迎亲的红色地毯一直从东宫铺至程府。程梦桐头戴凤冠,身披霞帔,端坐在花轿之中。她扬着得意的笑容,自己终究是东宫的后宫之主,日后大周朝最尊贵的女人。
程苍梧骑着高头大马,跟在马车后,护送程梦桐到东宫。
而在另一边,景王看着热闹非凡的太子大婚场面,暗自冷笑。他深知这场婚姻背后各方势力的博弈,也在盘算着自己下一步计划。
在众人的注视下,太子牵着程梦桐的手走过一里的红毯,站到那至高无上的地方。
皇上皇后身着明黄色朝服,一脸笑意的看着身旁的一对新人。今日,皇上心情甚好,大手一挥,宣布典礼正式开始。
太子与程梦桐行完大礼之后,宾客们纷纷送上贺礼祝福。太子看似春风得意,却时刻惦记着孙林那边关于玄诚真人之事的进展。
夜晚来临,新房内程梦桐独自等待太子。太子处理完些许事务后才缓缓步入新房,看到盛装的程梦桐,他暂时忘却诸多烦恼。
太子走近程梦桐,轻轻挑起她的红盖头。烛光摇曳下,程梦桐娇羞动人。太子心中暗叹,但愿她能成为助力而非负担。
与此同时,孙林悄悄潜入玄诚真人住所附近。只见玄诚真人正在清点财物,那些都是受贿所得。孙林不动声色地记下证据,准备明日呈给皇上。
玄诚看清来人,露出不明所以的笑容:还真让任暮云那小子说准了。
第二日清晨,太子陪着程梦桐向皇上皇后请安。没想到任暮云也在皇后宫中用早膳,太子和程梦桐都微微一愣。
任暮云看似心情大好:“太子殿下,太子妃。”
正在这时,大理寺卿趁机求见皇上,皇上放下筷子面露不悦:“今日是太子和太子妃进宫的日子,什么事非要今日见。”
王石擦了擦头上的汗:“皇上息怒,奴才和大理寺卿说了,只是他好似有什么着急的事情,奴才恐耽误了,这才前来禀报。”
任暮云也放下筷子:“皇上,不必动怒,大理寺掌管京城重大案件,想必是有急事。”
太子看了一眼程梦桐,程梦桐上前一步,嘴角含笑:“父皇,不必动怒,儿臣等一等便是。”
皇上表情缓和一下:“既然如此,你们一同用早膳吧,朕也吃饱了,先去看看他到底什么事。”
皇上回到紫宸殿,看着大理寺卿:“爱卿,何事?”
大理寺急忙跪下:“若不是大事,微臣断不敢在此时打扰皇上。”说罢呈上玄诚真人的罪证。
皇上看完后心中一喜,正愁没有合适赶走玄诚,不为别的,只是不想让自己的曾经不能人道的事情被众人知道。于是大怒,即刻下令捉拿玄诚真人。
不多时,被派去的侍卫回话,玄诚不见了,就连两个道童都不翼而飞了。
皇上气的摔了茶盏:“不见了?什么叫不见了?”然后仿佛想到什么一般:“那丹药呢?丹药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