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比丘尼微微向后退去一小步,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同时伸出右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轻声说道:“施主,请进吧。”
叶若菡轻点颔首,莲步轻移,缓缓抬起脚迈进门槛。她的步伐轻盈而优雅,仿佛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踏入屋内,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一尘不染、整洁异常的景象。地面被擦拭得光可鉴人,桌椅摆放得整整齐齐,就连角落处也不见一丝尘埃。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香火气息,让人感到一种宁静与安详。
叶若菡好奇地四处打量着,目光最终落在了墙上挂着的历代住持的画像之上。那些画像栩栩如生,仿佛能够透过岁月的长河,向人们诉说着曾经的故事。正当她看得入神之际,突然毫无征兆地停下了脚步,宛如一尊美丽的雕塑般定在了原地。
跟在她身后的春桃以及那位比丘尼见状,不禁面露疑惑之色。春桃快步走上前去,关切地问道:“小姐,您这是怎么啦?为何突然停下来不走了呢?”比丘尼也一脸不解地望着叶若菡,等待着她的回答。
叶若菡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那张微微泛黄、仿佛承载着岁月沧桑的画卷。只见那画中的人物,脸型方正,透出一股坚毅之气;眉尾低垂,似有千愁万绪萦绕心头;其身着一袭朴素的灰袍,随风轻舞,更显仙风道骨。
叶若菡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攥紧,震惊得无法呼吸。刹那间,她周身的血液好似凝固住了一般,冰冷彻骨,就连身上的汗毛也根根竖起,仿佛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恐惧和敬畏。她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如同风中摇曳的残枝败叶。
叶若菡艰难地转过头,用僵硬的动作看向身旁那位面容慈祥的比丘尼,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请问……这位师太究竟是何人啊?”
比丘尼缓缓抬起头来,目光落在画上,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此位师太乃是本寺的第二位住持,亦是如今住持的授业恩师。”
听到这番话,叶若菡原本就苍白如雪的脸色变得愈发没有血色,然而她心中的疑惑却并未因此而消减半分。她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气再次追问道:“那么……这位师太现今身在何处呢?我是否还有机会得以一见?”
比丘尼双手合十,微微低头,语气平静地说道:“阿弥陀佛,施主莫要再问了。太师傅已于多年前圆寂西去,至今已然过去了二十余个春秋啦。”
叶若菡原本美丽动人的双眸瞬间瞪得浑圆,就好似听到了世间最令人难以置信的话语一般,整个人都呆住了。片刻之后,她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脚步踉跄地向着门外跑去。那步伐凌乱不堪,似乎随时都会摔倒在地,但她却全然不顾,只是一心想要逃离那个令她震惊不已的地方。
一直跑到自己的禅房前,叶若菡终于停下了脚步。此时的她早已气喘吁吁,额头上也微微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只见她左手紧紧地捂着胸口,仿佛那里正有一颗心脏要蹦出嗓子眼儿似的,呼吸也变得异常急促而沉重。
紧跟在其后的春桃见此情形,满脸担忧地开口问道:“小姐,您这是怎么了?”然而话说到一半,春桃像是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猛地止住了话语。紧接着,她的脸色也变得煞白如纸,一双美目之中满是惊恐之色。
“难道您之前所说遇见的那位师太,竟然就是方才……”春桃的声音颤抖着,仿佛被一股无形的恐惧所笼罩。她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身体僵硬得如同木偶一般,缓缓地朝着叶若菡走去。
两人一同走进了那间禅房,尽管屋内弥漫着温暖而安逸的气息,但此刻对于她们来说,这股暖意却丝毫无法驱散内心深处涌起的寒意。
叶若菡小心翼翼地坐在榻上,心中暗自思忖:这世间怎会发生如此匪夷所思之事?她越想越觉得害怕,不由自主地往里边又挪了挪身子,眼神也开始变得呆滞起来,直直地望着前方,似乎想要透过眼前的景象看穿背后隐藏的真相。
任暮云将军的加急快报被快马加鞭地送回京城之后,他一刻也不停歇,径直朝着军营走去。一路上,他的步伐沉稳而坚定,心中一直挂念着之前中毒的将士们。
许朝岳和郑源紧紧跟随在任暮云的身后,两人亦步亦趋,不敢有丝毫懈怠。许朝岳稍稍靠近任暮云一些,压低声音轻声问道:“王爷,程苍梧已经领了那四十五军棍,如今正躺在房间里养伤呢。”
听到这个消息,任暮云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脸上并没有太多明显的表情变化,让人难以捉摸他此刻内心真正的想法。
见此情形,许朝岳忍不住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王爷,依属下之见,这程苍梧着实是一位不可多得的良将之才!还望王爷能多多宽宏大量,再多给他一些时间。”
话音未落,任暮云突然停下了脚步。他转过身来,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许朝岳,神情冷峻得如同寒冬腊月里的冰霜一般。
沉默片刻之后,任暮云缓缓开口道:“本王自然知晓程苍梧乃是良将之才,正因如此,本王才对他网开一面,并未因其身份与立场而立刻痛下杀手。既然他已领受了军棍之罚,那么就让他在养伤期间好生反省思考吧。”说完这番话,任暮云再次迈开步子,向着前方走去,只留下许朝岳和郑源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军营之中,众多将士们正躺在营帐内的简易床铺上。当听闻景王要亲自前来探望他们时,这些原本萎靡不振的将士们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惊喜与激动之色。
不多时,只见任暮云步履匆匆地走进营帐。他身姿挺拔如松,面容英俊而威严。众将士见状,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
任暮云连忙快步上前,伸出双手示意道:“诸位快快躺好,不必如此多礼!本王此次前来,乃是心中着实挂念你们的伤势。不知各位所中之毒是否已经清除干净了?”
听到王爷关切的询问,众人纷纷点头回应,表示自己身上的毒素已得到控制和清除,脸上也流露出欣慰的神情。他们齐声说道:“多谢王爷厚爱,我等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