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孙林这番话,太子紧绷的面容终于稍稍缓和下来,嘴角渐渐浮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哼!你们这群饭桶,平日里就知道唯唯诺诺,关键时刻一点主意都没有。还是孙总管足智多谋,考虑事情周全,远胜你们这帮蠢货何止半分呐!”
在遥远而神秘的南诏国中,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房间的地面上。任暮云正静静地坐在书房内,手中拿着刚刚从京城送来的圣旨。
他那修长的手指轻轻解开绑着圣旨的丝线,动作优雅而从容,仿佛这只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当他缓缓展开圣旨时,目光平静地扫过上面的文字,就像一汪深潭,看不出丝毫波澜。
然而,随着阅读的深入,他的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尽管这抹笑意稍纵即逝,但仍被一直站在旁边的许朝岳敏锐地捕捉到了。
许朝岳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连忙凑上前去问道:“王爷,这圣旨到底说了些什么呀?”
任暮云轻轻地将圣旨放在桌上,抬起头看着许朝岳,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回答道:“皇上的旨意是,如果南诏国愿意投降,可以接受。但条件是,南诏国每年都必须向朝廷进贡。若是南诏国答应这个要求,我们便可以即刻班师回朝了。”
听到这话,许朝岳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惊喜之情溢于言表:“真的吗?那可真是太好了!如此一来,这场战争终于能够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了。”
任暮云嘴角微扬,含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轻轻点了点头,缓声道:“朝岳啊,此次与南诏国交涉之事就交由你和李将军一同去处理吧。”
站在下方的许朝岳听闻此言,立刻双手抱拳,恭敬地应道:“末将遵命!只是……”说到此处,他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犹豫是否该继续说下去。
任暮云见状,抬起双眸,目光直直地落在许朝岳身上,追问道:“只是什么?但说无妨。”
得到允许后,许朝岳这才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问道:“王爷,这太子殿下不是一直都想让那程苍梧对您下手吗?怎么突然间又派别人呢?”
任暮云听后,微微眯起双眼,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说道:“你且看看那程苍梧,此人胸怀天下,为人刚正不阿。以他的心性,自然是不愿意参与这种事情的,但无奈身负家族使命,不得不从。本王能够想到这些,想必太子定然也是心知肚明的。”说话间,任暮云不自觉地将手握紧了一些,仿佛心中有所忧虑。
许朝岳听闻此言,不禁英眉微蹙,忧心忡忡地说道:“照这么看来,程苍梧竟然既不听从太子殿下的旨意,又对其父程敬源的话置若罔闻,那待他回京之后,恐怕处境会变得异常艰难!这可如何是好?”
任暮云缓缓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同许朝岳的看法,接着补充道:“不仅如此,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叶若苎居然抢先一步,比程家的嫡女更早怀上了太子的孩子。此事一旦传扬开来,必定会引起轩然大波,各方势力定会蠢蠢欲动,局面怕是愈发难以收拾了。”
许朝岳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嘴巴微微张开,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未能发出声音来。见此情形,任暮云连忙出言安抚道:“民间向来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好言难劝该死鬼’。本王与你已经仁至义尽、竭尽全力去劝说了,只可惜有些人命中注定要走上这条不归路。所谓人各有命,强求不得。”
许朝岳微微颔首,表示认同道:“王爷所言极是,那末将就先行告退了。”语罢,他向任暮云行了个礼,转身离去。
任暮云也轻点了下头,然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开口说道:“哦,对了!你去吩咐一下,让大军做好撤离的准备吧。”
听到这话,许朝岳立刻转过身来,双手抱拳应道:“是,属下这就去办。”随后便快步离开了房间。
待许朝岳离开后,任暮云缓缓地走到桌前坐下。他从抽屉里取出一张纸和一支笔,略作沉思之后,开始动笔写信。自从来到南诏国以来,除了第一天曾给菡儿写过一封信之外,其余时间都因为事务太过繁忙而无暇顾及她。想到这里,任暮云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愧疚之情。尤其是菡儿为了帮助自己完成计划,竟然不惜亲自前往报国寺演戏,将这场戏做得如此逼真、如此全套,实在是令他感动不已。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纷纷扬扬地落在大地上。许朝岳与李将军身着重甲,英姿飒爽,身后紧跟着一队精神抖擞、训练有素的士兵。他们马蹄飞扬,扬起一阵尘土,朝着南诏国的方向疾驰而去。
时间过得飞快,还未到晌午时分,这支队伍就已经踏上了归程。许朝岳一马当先,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他快马加鞭来到房门前,翻身下马后径直走向任暮云所住的院子。
此时,郑源正在屋内整理一些物品,听到外面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他立刻放下手中的东西,快步走到门口。门开处,只见许朝岳面带微笑站在那里,郑源连忙拱手行礼道:“许先锋!”
许朝岳笑着回应道:“郑副将别来无恙啊!不知王爷可在?”
郑源侧身让出道来,并做了个请的手势:“王爷正在屋里,许先锋快快有请。”
许朝岳迈着大步走进屋子,见到正坐在书桌前的任暮云,恭敬地行了一礼:“王爷,此次谈判已然成功。”然而,面对这一好消息,任暮云却显得异常淡定,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平静如水,嘴角微微上扬:“本王早就料到会如此结果。”
许朝岳踏入屋内,目光扫视着四周,只见满地都是收拾到一半的物品,杂乱无章地摆放着。他不禁皱起眉头,疑惑地看向坐在椅子上的任暮云,开口问道:“您这是早就料到会成功吗?竟然已经开始收拾行囊了。”
任暮云微微一笑,但并未言语,只是轻轻端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一口茶后,才缓缓放下杯子,抬头望向许朝岳说道:“先不谈这个,说说南诏国那边的情况吧。本王需要写一份奏折发回京城,向圣上禀报此事。”
许朝岳闻言,脸上立刻浮现出兴奋之色,他手舞足蹈地讲述起来:“南诏国的使者那叫一个爽快啊!他们二话不说就答应了我们提出的进贡要求。而且呀,那位使者还不停地夸赞王爷您呢,说您英明神武、智勇双全,对您可是仰慕得紧呐!只可惜这次未能与王爷您当面相见,他们都感到十分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