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听这名字,就给人几分恐怖的感觉。于是疑惑的看向巴力。
巴力见我们不明白,将水烟筒推在一边,非常自豪的道“猎人头节是我们佤族自古相传的重要节日。”
“我们佤族的祖先崇尚武力,每年冬日祭祀的时候,都会去砍一个活人的头颅作为供品!
一般都会派出最勇敢的猎人,到敌对的部落,猎取他们的男丁。
人头的主人越强壮,木依吉越高兴!猎人头节就是这么来的。”
我们听完都觉得有点不寒而栗,文丹丹小声说道“那现在也要去砍人头吗?”在她一旁作陪的巴瑶失笑道“怎么可能,现在是新中国,这种习俗解放后就不允许啦!”
巴山笑着补充“现在只能猎野兽的头,不过需要猛兽,我们这里靠近野人山脉,山中猛兽比比皆是,花豹、野猪、黑熊随处可见。只要猎到猛兽的头,木依吉依然会万分高兴、的。”
听完他的解释,我们才放下心来。
巴瑶又笑道“长江哥哥和阿果他们这次出去打猎,就是为了猎人头节做准备的。希望长江哥哥能猎到最凶猛的野兽。那样按照祖先的规矩,他就可以向头领提一个要求,只要不违背木依吉的旨意,头领必须答应!”
我见她说这话时,语气温柔,眼中充满憧憬,再结合她对宋长江的称呼,心中大概有了数。
这小姑娘八成是喜欢上宋长江了。
这事情倒非常有意思,巴瑶长得不错,看她的样子应该是个敢爱敢恨的姑娘,要真是这样,那我应该替宋长江感到高兴才是。
不过我心底隐隐有些担忧,毕竟宋长江的年纪,比巴瑶要大上十来岁,而且巴瑶是少数民族,两个人要在一起,肯定有不少阻碍。
不过见到宋长江之前,这倒不好打听太多。
不知不觉中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巴山便安排巴瑶准备晚餐。
佤族做饭的方式非常简单,习惯上都会使用火塘,吃饭的时候大家围坐在火塘周围。
口味则非常偏酸和辣。
火塘在一楼,我们下去的时候,巴瑶正在忙碌,火塘上吊着的瓦罐咕嘟嘟冒着热气,地上没有桌子,也没有碗筷,只有一片片新鲜的芭蕉叶,用来当做餐具。
芭蕉叶上堆放着一些食物,这些食物制作的也很特别,是将一些肉类混合米饭、豆类、竹笋等食材,再加上辣椒酸柠檬和盐巴,放在一起捣碎,最后倒在芭蕉叶上面。
文丹丹见里面还有一些白白胖胖的虫子,顿时忍不住蹙眉,回头看看了看花喜鹊,露出一脸为难的神色。
花喜鹊故意低声在她耳边道“之前的资料上就说了,佤族人民喜欢食用虫子,看来是真的,你看这虫子白白胖胖,像蛆一样,肯定高蛋白低脂肪,大补啊!”
文丹丹顿时更觉恶心,用手捂嘴差点吐了出来。秦明见状狠狠瞪了花喜鹊一眼。
花喜鹊连忙举起双手坏笑道“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我看了几眼那些虫子,低声道“这些看着像蛆的东西,应该是蜂蛹,这个很好吃的,我小时候吃过,不过是炸熟之后再吃的,又香又脆,非常美味。”
巴瑶似乎听到了我的话,抬起头一本正经的说道“他说的对,这就是蜂蛹,是我们佤族难得的美味,只有招待尊贵的客人才会拿出来。
这种是蜂蛹拌饭,我们还有一种吃法,把蜂蛹和小米辣一起捣碎,加上盐巴做成酱料,用来蘸酸果子吃,味道更加特别,只是现在没有酸果子。以后有机会,一定让你们尝尝。”
我们连忙低声称谢,巴山带头坐下,我们环绕在他身侧,巴瑶将盛了食物的芭蕉叶,一份份的放在我们面前。
又拿出几个很大的竹筒杯子,接着取过一个超大的葫芦,一边拔开塞子,一边解释道“这是我们佤族自己酿造的甘蔗酒,是用甘蔗和芭蕉一起酿造的。”
巴瑶将每个人杯子都倒满,却并不放到我们面前,而是摆在中央,做完这些,才退到巴山身边坐下。
酒水装在杯中,上面泛着一堆细密的小酒花,我远远就闻到一股酒香,这感觉很像我们平时喝的白酒,看样子这酒度数应该不低。
我心中暗道,看这杯子的容量,一杯怕不有一斤,这要是一人一杯,恐怕都得放倒在这里。
不过我又听说,少数民族都非常好客,喜欢给客人敬酒,而且自有一套礼仪,客人要是不懂礼仪,或者不喝,就是不尊重主人,会惹来主人不快。
果然巴山双手举起一杯酒,神色庄重的念了几句方言,然后酒杯中的酒倒了一些身前的地面上,做完这些之后,巴山先轻轻的喝了一口,然后将杯子递出,大声笑道“木依吉欢迎你,尊贵的客人!”
我猜测这就是他们这边喝酒前的仪式,正不知道该怎么办才算得体,只见秦明已经挺身站起,双手接过酒杯,学着巴山的样子,将酒水先洒向地面,一边洒一边大声道“木依吉保佑每个人!”
最后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一大杯甘蔗酒下去,秦明脸上毫不变色,还将杯子翻过来,露出杯底。
巴山见状大喜,翘起拇指大声道“好!好!好!好朋友!”
接着又拿起木杯,同样的仪式过后,一一递给我们,我们有样学样,接了过来。
我很少喝酒,面对这么一大杯甘蔗酒,难免心中发怵,一旁的花喜鹊和文丹丹倒是没有半分犹豫,几口就将酒喝光,花喜鹊还意犹未尽的咂咂嘴。
想不到文丹丹一个女孩子也这么好酒量,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我心中暗叹。
这下只剩下我没喝,大家都一起注视着我,看样子不喝是不行了,我一咬牙,将酒杯凑近唇边,咕咚几口喝了下去。
这甘蔗酒入口,并没有想象的那么辛辣,反倒有一些绵甜的感觉,入口有一股非常特别的香味,可能是自己酿造的,没有经过蒸馏,度数也没有想象的那么高。
“好喝!”我情不自禁赞了一口。
巴山满意的点点头,似乎非常满意,笑容堆满了脸颊,脸上的图腾变换,也如同活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