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山正在焦急等待,见我们只回来了五个人,而且阿果和秦明都受了重伤,顿时大惊失色,颤抖着问道“怎么回事,难道他们都出事了?”
“没那么严重,只是发生了一些变故,我们先赶了回来!”
巴山闻言稍微放下点心来,急忙过来协助我们搀扶受伤的二人。
秦明此时已经到了极限,几乎已经站立不住,失血过多导致脸色白得吓人,整个人陷入一种萎顿状态,连双眼都失去了神采。
我们把他扶上巴山的二层小楼,文丹丹从急救物资里找出绷带和药水,重新给他处理了伤口,又给他服了抗生素,眼见他沉沉睡去,这才放下心来。
阿果和莽泰正在给巴山讲解一路的经历,他在营区就受了伤,后面发生的事情所知不详,巴山见我们忙完,便过来询问经过。
我把事情大致讲了一遍,当然隐瞒了一些细节,比如我们此行的目的,还有莽泰缅王后裔的身份!
不过我将有人操控独公的事告诉了他,想问问他有什么看法,毕竟之前我从他脸上的刺青中,也感受到了同样强大的力量。
巴山听完后怔了半晌,才缓缓说道“你说的这种操控动物的力量,应该也是图腾力量的一种,只是这些人,完全歪曲了大神的爱护生命,与动物和平相处的信仰。
平时通过祭祀,并且将特定的图文纹在某个部位,关键时刻可以唤起其中特殊的力量。可惜我没有亲自见到,要不然定要让木依吉惩戒他们这种亵渎神灵的行为!”
巴山显得非常生气的,老人怒瞪着双眼,脸上的刺青变换着形状,给人一种出离的压迫感。
在他心中没有什么比亵渎图腾更让人愤怒的,我能理解他的心情,就像有人在我面前亵渎三清道祖,那我也不会有太好的脾气!
而且听他的口气,他是有办法对付这种恶毒的行为的,我心中对他所信仰的木依吉又多了几分好奇。
不过这是他的秘密,我倒是不好当面打听。
巴山问明白之后,让我们稍作休息,他独自等待花喜鹊他们回来,我此时正疲倦欲死,长时间的跋涉和战斗,精神一直高度紧张,此时放松下来,顿时就有点睁不开眼。
独公被秦明消灭了,花喜鹊他们的队伍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危险,他们是天亮才出发,比我们只晚几个小时,估计顺利的话半夜就到了。
我打算先眯一会儿,如果到时候没有消息,就出去接应他们。
我来到巴山二楼的竹屋,合身躺在竹席上。
谁知这一躺下,等睁眼时,已是第二天天明了,我豁然一惊,翻身坐起,大喊一声“糟了!”
却听旁边一个声音微笑道“什么糟了!你小子做梦了?”
我一听这声音熟悉无比。
是宋长江!
顿时放下心来。我起身往身旁瞧去,果然宋长江也躺在屋子角落的竹席上,看上去气色好了很多。
“你们总算回来了,我还说躺一会就去接应你们,结果睡到这时候才醒过来!”
宋长江笑道“昨晚半夜就到了,看你小子睡得太沉就没叫你,你小子是不是做啥美梦了一直说梦话呢?吵的我根本睡不着。”
“怎么可能?我睡觉从来不说梦话!”
“真的吗?”宋长江做了一个很怪的表情,然后低声道“风干鸡是怎么回事?我昨晚可听有人在梦中,问宋璐风干鸡好不好吃呐!是不是想宋璐了?看来我不在这段时间,”
你俩发展挺快啊!
我顿时大窘,我从来没和宋长江说过风干鸡的事,他怎么知道了?看来我昨晚真的说梦话了?
“这、这、这、”我脸上臊得通红,说不出话来。
宋长江见状不顾伤口疼痛,哈哈大笑,搞得我更是尴尬无比。
“哈哈、哈哈,你小子还害臊了,年轻人嘛,你情我愿不是正常得很嘛!”
我没好气的道“再笑,当心你的腿笑断了!”
宋长江更是抑制不住,“哈哈、哈哈!哎哟,我的腿!”
好在这时候巴瑶端了一盆水来,要给他换药,正在门外敲门时听见宋长江大笑,于是不明所以的道“长江哥哥,什么事这么高兴,你们在笑什么?”
我顿时找到了目标转移话题,促狭的看着宋长江,学着他的声音道“是巴瑶妹妹啊?你进来吧!”
说完看着宋长江,故意扭捏的挤了挤眼,低声道“你给我老实交代,这长江哥哥是什么个情况啊?”
这下轮到宋长江满脸通红,挺身坐起就要来捂我的嘴,可是他腿上受伤,行动不便,哪里抓得住我?
巴瑶推门进来,见我俩在打闹,顿时小嘴一噘“长江哥哥,都和你说了你腿上有伤,不能乱动啊!你怎么不听话!”
宋长江闻言,连脖子都红了,老脸似要滴出血来。
我故意夹着嗓子,扭扭捏捏的道“就是嘛长江哥哥,你一点都不体会巴瑶妹妹的好心!真是的!”
宋长江再也端不住,朝我双手合十作祈求状“哥、哥,我错了,你饶了我吧,以后我再也不敢取笑你和宋璐了!”
我找回面子顿时心中大好,哈哈一笑道“既然你知道错了,这次看到巴瑶妹妹的面子上,这次就放你一马!”
宋长江一脸晦气的瞪我几眼,却又无可奈何!
巴瑶不知道我们究竟在笑什么,把热水端过来,将宋长江包裹好的伤口打开,用一块佤家自织造的手巾,蘸起热水,轻轻的擦拭伤口周围。
她神色温柔无比,手上动作很轻,生怕触痛了宋长江。
经过花喜鹊缝合之后,宋长江的伤口已经结了疤,不过恢复还需要一段不少的时间,巴瑶将伤口擦拭干净,又敷了一些伤药,这些伤药是淡绿色,看上去应该是草药。
巴瑶一边敷一边解释道“这是我们丁翁世代传下来的伤药,全部是我们自己采集的,效果非常不错。我们寨子里的猎人,受伤之后都会用到它。”
宋长江点点头,“感觉是不错,不比长生他们带来的止血药差。”
巴瑶满意的点点头,又找来干净的纱布,重新把宋长江的伤口包好。
临走还不忘交代一句“长江哥哥,你好好养伤,过两天的猎人头节,祭祀木依吉的时候,你一定要参加啊!
到时候你代表大家把独公的头献给木依吉,你就可以提一个要求,只要不违背木依吉的意志,大家必须答应的!”
一直到宋长江认真地点完头,她才高兴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