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找到更多胎儿魂魄,没有什么是比这里更方便的!这些死胎的怨灵,正好成为鬼婴的口粮!
我心中暗道,怪不得之前,诡母没有出现在缅王墓。
这么说诡母和她的鬼婴很有可能就藏身这里,真是冤家路窄!
这个发现让我心中既激动,又有一丝惶恐,以我对梅山教余孽的了解,如果单纯是为了给鬼婴找口粮,那他们断不会如此大费周折.
很明显,这家医院的建造,背后有他们的影子,之前老刘说的国外专家,说不定只是个幌子。
他们究竟有什么目的?!背后有什么可怕的计划?
我寻思半天,却找不到任何线索,那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无力感,又回来了!
我暗暗一咬牙,算了!管他有什么目的,先把梅姐找到,然后把这里破坏掉再说,现在的我,可不像当初那么心慈手软。
至于诡母,只要让我发现踪迹,今天就是她的忌日!
我下定决心之后,顿觉坚定了许多,再看四周铁架上玻璃罐里的死胎,心中已没了之前的厌恶,这些可怜的家伙,只不过是鬼婴的口粮罢了!
我叹了口气,心道等找到梅姐,不妨顺手把这些死胎怨灵超度了,既可以算是功德一件,又可以破坏诡母的计划,何乐而不为?
我感应了一下灵鹤的位置,发现它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我和老刘绕过眼前的铁架,来到中间一小片空地。
灵鹤正在空地上扑腾,我看它的目标方向,居然是地板下面。
难道下面还有空间?
我走到近前,仔细查看这块空地,再看看四周的铁架,片刻之间就发现了端倪。
这块空地正位于铁架的正中心,所有的铁架都围绕着这里,以某种特殊的规律摆放着。
我多看了几眼,已然心中有数,这些铁架和上面高高矮矮的玻璃罐子,还有其中的死胎,一起构成了一座九曲迷魂阵!
这里说的迷魂,是真正的迷惑魂魄,只不过是用来迷惑这地下室这些死胎的怨灵的,对生人反倒无害。
这座九曲迷魂阵,将整座地下室分割成九个部分,其间的怨灵无论怎么左冲右突,最终都会被引导到这阵中心来,也就是灵鹤现在的位置。
这时候我才看清,灵鹤停留的位置,地面上用不知道什么颜料画着一只血红的眼睛,足有脸盆大小,看上去狰狞怪异,将整块地砖都铺满了。
我探手拍了拍地面,果然下面发出空旷的回响。
下面还有空间!
我心中笃定!
老刘走了过来,见我的模样。不用说已经明白了我在找什么。
只见他跟着我,啪啪一阵拍打,片刻之后,他大着胆子在地上那只血红眼睛上用力一按.
地底传来一阵奇怪的嚓嚓之声,仿佛有什么机关被启动.
瓷砖应声下陷,接着我们脚下的地板开始移动,露出一个向下的通道,奇怪的是,里面竟然有蒙蒙的红光透出。
灵鹤立即扑腾着向下面飞去,老刘犹豫了一下,转头看了我一眼,我向他点点头,带头钻了进去。
这是一条逼仄的通道,斜斜的一直通向地底,两侧的墙壁都是水泥浇筑的,红光映在上面不断闪烁,如同鲜血蠕动般诡异。
我和老刘不敢大声,咬牙跟在灵鹤后面,不知走了多远,按照我的估计,照这个坡度和距离,我们至少已经深入地下百米开外了!
两侧的水泥墙壁,不知不觉变成古老的岩石,从这些岩石的成色来看,这个通道恐怕早就存在了很多年了.
上面的医院地下室,只是被人巧妙的和这通道连接到了一起。
我越走越是心惊,不知这通道的尽头,究竟有什么在等着我。
又走了大概十来分钟,灵鹤在一道石门之前,啪嗒一声掉了下去,化作些许玄光,消散开去。
我知道梅姐就在这门后面,不过这石门看上去倒是非常普通,只是年岁久了,上面有些斑驳的痕迹。
我壮着胆子,上前把石门推开,预料中的沉重感并未到来,手刚一接触到石门,石门就无声无息的滑了开去。
当石门完全开启的刹那,腥甜气息裹挟着硫磺般的灼热扑面而来。我下意识后退半步,喉间涌起酸苦——眼前景象竟让见惯异事的我也瞬间失语。
一个足有篮球场大小的血池正在沸腾,暗红浆液翻涌着细密泡沫,每个破裂的气泡都迸出刺耳婴啼。
那些半透明的胎儿轮廓在血浆中沉浮,肿胀的紫青色脸庞扭曲成怨毒表情,分明就是地下实验室里浸泡的标本。
此刻它们却睁着浑浊的乳白眼珠,千百道视线如蛛丝黏在我裸露的皮肤上。
血池中央的漩涡突然凝滞,一具雪白胴体破浆而出。
女人湿漉漉的黑发蜿蜒至股间,在血浪里舒展如活物。
她怀抱着一名婴儿缓缓转身,脐带般的血线自婴儿肚脐延伸,与池中怨灵相连。
诡异的是她的脸,在两张面孔间不断切换,我的瞳孔顿时一缩,身后老刘的喘气声突兀响起,像垂死之人吞咽最后一口气。
我俩异口同声的叫了出来,
“诡母!”
“小梅!”
老刘惊恐的看向我,“这是怎么回事?小梅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我沉声道“诡母正在吞噬梅姐的亡魂!”
我心中的惊骇其实并不亚于老刘,隔了这么久,再次见到诡母,我发现她比上次又年轻了一点。
我记得最初和她相遇的时候,她是三十多岁的样子,后来在我们县城再次见到她,感觉她变得像二十五六的女子。
此时再见到她圆润的身材和脸庞,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一般,唯一不变的是脸上那股邪魅之色。
若非如此,我真差点认不出她来。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居然让她变得越来越年轻,不过想来和鬼婴秘术脱不了关系,而且她这种吞噬灵魂的邪术,明显和鬼婴术是一个路子。
我大喝一声“诡母!放开梅姐!”
诡母转过头,嘴角勾起一丝奇诡的笑容,仿佛没听到我的大喝,自顾自地媚笑道
“好久不见,陈长生!记得当初第一次在火车上见到你的时候,你还是个半大小子,现在都长成这般模样了!嘻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