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不再答话,回过头,瞟了我一眼,“走吧兄弟!”
说完带头施施然的往山上走去。
我看了保安一眼,见他们没有阻拦,于是几步跟上老刘,笑着道“厉害,这保安被你唬得一愣一愣的!”
老刘咧嘴一笑道“那是,老哥哥我当年走南闯北,三教九流,打过交道的人太多了,什么人没见过?见什么人说什么话,这不是小菜一碟?”
我见他说得轻松,忍不住竖起了拇指赞道,“厉害!”
老刘的意一笑,旋即暴露了本性,肉痛的说道“可惜我那三百块钱,得炒好几天菜才能回来!”
我顿时哑然!宽慰道“看在给梅姐报仇的份上,三百块也值了!”
老刘认真的点点头,“那倒也是!”
周鹄家的别墅在17号,我们沿着路牌,慢慢的找过去,最后惊奇的发现,这17号居然就在卧牛山牛腹部肚脐位置,就是之前老刘指给我看的那栋。
我和老刘对视一眼,心想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心中暗自提醒自己,千万要小心行事。
我摸了摸背包中的法剑道印,心中踏实许多。
这栋别墅远离其他建筑,显得相对幽静一些,外面修着一人多高的围墙,四周几棵参天的槐树,正绽放出新芽。
阳宅中居然种植槐木,我心中又多了一分警惕!
老刘见别墅中没有人影,正门大开,连看门的都没有一个,便准备上前从正门进去,被我一把拉住。
老刘惊讶的回头看看我,我用手没有作声,用手指了指最大的一株槐树,只见树干之上,居然用桃木钉着一个人偶,若非我对这别墅早有定见,根本发现不了。
老刘露出讶异之色,我示意他不要作声,转过头去看看其他的槐树,果然,在每一株槐树相同位置,都发现了同样用桃木钉钉住的人偶。
我数了数,刚好有七个,从方位上看,居然暗含七杀之局!
哼!
槐木性阴,自古以来,不入阳宅,历史上多有因槐木入阳宅,年头久了,传出鬼魅之事。
用桃木钉上人偶,这种做法看上去就非常邪门,只是这手笔不知是不是出自梅姐之前提到的那个中年日本人之手。
我摸出一张八卦祖师护身符,塞给老刘,老刘已经轻车熟路,随手贴在身上。
我见他准备妥当,这才和他小心翼翼,跨进别墅的大门,入门是一个非常大的花园,里面载种了好些花草,还有一个不大的水池,看样子是用来养金鱼的.
只是里面的金鱼,全都翻着肚皮,发出阵阵恶臭,看样子已经死去多时。
一条石板小道穿过花园,通向客厅,我忽然注意到脚下石板缝隙里,渗着暗红色痕迹,
我蹲下身捻起一撮,指尖传来铁锈般的腥气。
\"血沁土。\"
我心头一紧。
《葬经》有云:\"土见朱砂如见血,地埋怨气三丈深。\"
血沁土往往只见于穷凶极恶之地!
这里明明从格局上看,是卧牛之地的吉穴,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我正要提醒走在前面的老刘小心一点。
周遭却突然刮起一阵怪风,四周的槐树张牙舞爪,上面钉着的人佣随风发出奇怪的咔嚓声,仿佛是在活动已经生锈的关节。
客厅的门突然被吹开,夕阳余晖透过门缝,在地上投出奇怪的菱格纹,细看竟是暗藏九宫八卦的格局。
门槛内侧洒着一圈一圈的香灰,灰烬里混着未曾烧尽的指甲和头发。
我和老刘刚跨进去,香灰突然打着转飘了起来,整个房间变得迷蒙一片,隐约间能看到七个诡异的人偶,出现在香灰卷起的烟尘中。
是槐树上那几个鬼东西!
我心中一紧,手下却毫不留情,今天就是来报仇的,必须下手狠一点才行!
我法剑荡开,泛起一阵清光,心中默念吕祖尊名,七个人偶还未近身,被我法剑扫中,瞬间化作灰飞,
一声冷哼隐约从楼上传来,接着传来铜铃轻响。
我快步冲上二楼只见檐角挂着几只六角铜铃,铃身刻满梵文。
却缠着数道道家的五色绳。
这种佛道杂糅的镇器,我在张九爷留下的《阴宅异闻录》里见过,旁边有九爷的朱砂批注:逆阴阳,乱生死。
至此我终于明白,这是用活人阳宅布阴宅局!此时整栋别墅,都是一个活动的墓穴!
这是一个锁魂养尸局!只是不知道养的是谁的尸!
老刘指着头上一盏吊灯大喊“长生,你看!”顺着他的手指,我抬头看去,只见头上一盏水晶吊灯,原本悬挂灯泡的地方,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个干枯的婴儿头颅,只有拳头大小,整整齐齐如同风铃一般。
一眼望去,这些婴儿头颅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露出没有眼珠的眼眶,一道道泛着黑红之色的液体从眼眶中流出,滴滴答答的掉了下来。
接着只见齐齐张开嘴巴,光光的牙床上,居然长满了尖牙,接着只见四周一黑,原本整个空间都变得昏暗起来。
六角铜铃开始疯狂作响,四周同时响起无数婴儿的呓语,尖锐的铜铃声音,两种声音一起刺入耳膜,让我脑中顿时产生一股眩晕之感!
“哼!”我冷喝一声,“雕虫小技!”随即在舌尖上轻轻一咬,一口舌尖血喷在掌中,随即颂咒道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
广修亿劫,证吾神通。
三界内外,惟道独尊。
体有金光,覆映吾身。
视之不见,听之不闻。
包罗天地,养育群生。
诵持一遍,身有光明。
三界侍卫,五帝司迎。
万神朝礼,役使雷霆。
鬼妖丧胆,精怪亡形。
内有霹雳,雷神隐名。
洞慧交彻,五气腾腾。
金光速现,覆护真人。”
金光神咒一出,加上我舌尖血加持,掌心雷纹泛起金光,我猛地拍向地面,口中大喝道“急急如玉皇光降律令敕 !”
地面以我手掌为中心,骤然亮起一道八卦阵,华光腾起,金光罩向四周,头上吊灯之上,传来婴儿凄厉的叫声,金光过处,婴儿头颅冒出阵阵黑烟,不一会化作一滩滩脓血淋漓着滴下来。
老刘被血水淋了一脸,血水沾上皮肤,顿时传来麻痒之感,老刘连忙用袖子擦掉,嘴里大喝道“什么东西!好臭!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