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心箭所说是真是假不得而知。
景瑜等人也没法去验证。但话说回来,站在景瑜的角度,穿心箭未必是坏人。如同他信息中所说的,他的秘密,被埋藏在了二十年前。
而在这二十年间,他未曾出过腾蛇谷。
不过,现在是在金戈会的地盘上。砍伤霸王的,也是腾蛇谷的血衣修罗,如何处置穿心箭,景瑜把这个决定权也交给了霸王。
而从霸王的反应来看,这两位之间,貌似能擦出某种火花。
眼看事情一桩桩、一件件都要完成了,景瑜拿出来从冯不宁那搜来的那本标有“相繇九现”的书籍。
“大当家的,我先找那个冯不宁问问话。”
楚狂人大笑道:“那冯不宁本就是景兄弟抓住的,是杀是剐,自然是由景兄弟说了算。景兄弟先去便好,我这里正有点想法,想跟这位穿心箭聊聊。”
景瑜告了个谢后,便自己来到了金戈会的地牢。
跟郎中以及诊室一样,这金戈会看管地牢的牢头跟地牢,之前是同样的冷清。
毕竟以之前金戈会在衢州的地位,他们不怎么会受伤,也不怎么会用到地牢。不过就算如此,那个常年闲置,偶尔治疗一些轻伤的郎中,依旧是由衢州最好的郎中担任的。
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可以真的闲,但不能真的菜。
至于这看管牢房的牢头,就彻底摆烂了。找了一个比霸王年龄还大的老人,以类似半养老的方式,看着这个不怎么有人的牢房。
好在这里的设施还挺齐全的。
景瑜提着一桶凉水,来到了被铁链捆锁住的冯不宁身前,然后直接一桶水浇在了他的脸上。
“噗……,咳,咳咳,……”
在一阵咳嗽中,冯不宁醒了过来,他尝试抬起头,瞄了一眼同样在看着他的景瑜。然后冯不宁便像是不屑一般的轻笑起来。
笑声中依旧带着咳嗽。
“咳……,呵呵,我居然栽在了你的手里。”冯不宁的不屑更像是针对自己:“景瑜,你到底是谁的人?”
“谁的人?”这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把景瑜给问懵了:“我就是我,一个想看看江湖景色的普通人,从来不是谁的棋子!”
冯不宁微微的摇了摇头,表示对景瑜所说的一点都不信。
“初出江湖,便牵扯进了金鹰镖局的那一趟镖。然后用绿竹山庄做跳板,一把火烧了销金窟,拔掉了六扇门的杜律。”
“你跟我说你不是别人的棋子。”
景瑜叹了一口气:“以厂卫的做事风格,你一定查过我的过往了。”
冯不宁仰着头,惨笑道:“在牛家村,一个牛老六都能跟你纠缠一刻钟。在金鹰镖局,正面面对鼠行贼苟遁毫无办法。在绿竹山庄,只能跟在钟无月的屁股后面。在钱塘,两次三番的差点死在杜律手上。”
“可之前在面对我时,却仅是一指,便将我擒下。”
听着冯不宁这么说,景瑜立刻说道:“你之前不是已经被莫千筹偷袭伤着了吗。”
“不!!”冯不宁摇着头,多少有些魔怔的倾向了:“这只有一种解释。你有着我查不出的过往,此前种种,你一直在藏拙。”
“你在江南东道,一定有着自己的目的。”
“要不然是寒无义安排的人,要不然就是……”
景瑜看着冯不宁,打断道:“那为什么不能是我天赋异禀、武学天才呢,虽然初出江湖,但我进步的快啊~。”
冯不宁讥讽的道:“骗谁呢。你的身上,有小偷一脉陆迁的拿手暗器,有乞丐一脉洪仝的游身掌,从绿竹山庄那拿到本秘籍,没多长时间便能信手拈来。”
“一门武学,想要有所成就,最快也需要两三年的时间。”
“可你,两三个月都没用上,便已经炉火纯青。”
“再是武学天才也不可能的。想要说的通,只有一种可能,你本就是武学高手。那些他人的武学你能如此神速的掌握,只可能是早已一通百通。”
说着,冯不宁脸色上带着一种看穿他人后的表情:“直到,你面对我的时所用的指法,这江湖上从未见过。”
“那指法,才是你原本的武学吧。”
看着冯不宁一脸我虽然输了,但我也看穿你的表情。景瑜忍不住的,“啪”的一声给了他一个大嘴巴:“少他妈废话。来,给翻译翻译这本书。”
冯不宁看着景瑜手中的书一愣。
然后哈哈大笑起来:“怎么,想学我厂卫的武功。这天下人谁不知道,江湖中各类武学万千,可唯独我厂卫的武功不好学啊。”
景瑜又是“啪”的一个嘴巴:“别说什么‘欲练此功,必先自宫’,我没那么好糊弄!”
冯不宁突然间冲着景瑜怒吼:“景瑜~,你怎敢!!”
吼着,身体就要向前冲,可周身的锁链死死的绑着他的身体。以他的内功修为,还远远未到可以直接崩开锁链的程度。
在无能狂怒之后,冯不宁又似神经质般的慢慢平静下来。
他冷着脸说道:“就算我敢翻译,你敢练吗?”
“啪”的再一个嘴巴子,景瑜说道:“你翻译就是了,敢不敢练是我的问题,不是你的问题。”
然后,冯不宁开始照着书籍的内容翻译,景瑜则拿出准备好的纸笔开始记录。等到景瑜记录完之后,看向记录后的备份。
“武之极,不在于力,而在于势。势者,天地之气,人心之机。厂卫之道,以势为先,以诡为要。习此功者……”
内容不少,就是当景瑜把注意力放上去后,没有任何物品信息。
然后,景瑜“啪”的再甩一个嘴巴子,说道:“别张嘴胡说,来,重新翻译!”
“混蛋……”
冯不宁张嘴又要骂,可前两个字刚出来,景瑜又一巴掌呼上去了:“我看看是你先疼,还是我先累。”
于是景瑜又直勾勾的盯着冯不宁翻译了一份,还是假的,然后景瑜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对于景瑜而言,没什么特殊的行刑手段,有的只是最直接、最简单的羞辱式殴打。
可在冯不宁眼中,这就是最纯粹的侮辱。
最终,冯不宁不堪受辱,又翻译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