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轩怒气冲冲来到崔婉宁寝宫时,她刚沐浴完,正坐在床边擦拭着头发。
房门被砰的一声踹开。
崔婉宁吓得站起身,就看到满脸阴郁的江承轩绕过屏风直冲她而来。
见这阵仗,崔婉宁心跳如鼓,惊慌失措的上前来行礼。
“太子……啊——!!!”
她刚开口,胸口就结实的挨了一脚,整个人被踹倒在地。
崔婉宁额头磕在一旁的桌脚上,撞得桌面上的茶具稀里哗啦全都摔碎在地。
不给她反应的机会,江承轩蹲下身来用力掐着她的脖子,怒道:“你个贱人,做了本宫的太子妃,心里还想着蔺阑之是吧?”
“怎么?就这么喜欢他?喜欢到可以不顾整个崔氏的性命,都要给本宫戴绿帽子是吗?”
“崔婉宁,是不是本宫给你好脸色多了,觉得可以无法无天是吧?”
江承轩掐着崔婉宁,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出来把人烧尽。
“妾……妾身,不明白太子……殿下的……话……”崔婉怡已经快呼吸不上来,说话也断断续续,十分艰难。
江承轩盯着她的脸,脸上的温煦早已被阴郁和狠厉覆盖。
“你不是约了蔺阑之去十里凉亭么,都跟他说了什么啊?”
闻言,崔婉宁瞳孔猛地一缩,眼中满是惊恐:“殿、殿下……妾身是为了……为了婉怡的事,才……才……”
不等她说完,江承轩一把将她扔开,抬脚将人踩在地上。
“你少在这里跟本宫撒谎,你对蔺阑之那点心思,成婚前本宫就已经知道了。”
崔婉宁忍着额头的疼,受着被他踩着的屈辱,委屈道:“妾身没有说谎。”
“哼!”江承轩冷呵,俯下身将所有重量都压在踩着她的那条腿上,听着崔婉宁痛苦的闷哼,继续道:“崔婉宁,本宫最后警告你一次,若是你不想坐这个太子妃的位置,那就换人来坐。”
“崔氏不止你一个女儿,本宫以为,哪怕不是你,只要是能当太子妃,他们很乐意重新送个让本宫满意的。”
“明白吗?”
崔婉宁不敢再说什么,任由泪水从眼角滑落,咬着唇,无助的点头。
见此,江承轩的怒气才降了些。
他收回脚,居高临下的看着蜷在地上的崔婉宁,眼中没有半点情义:“若再让本宫知道你跟蔺阑之有什么,那你便自请下堂吧。”
扔下这句话,江承轩头也不回的离开。
等他走远,跪在外间的侍女这才颤颤巍巍的起身跑过来,想要把她从地上扶起来。
可憋在心底的怨气和委屈在这一刻彻底压不住。
崔婉宁甩开侍女的手,随即有些狰狞的狠狠给了侍女一耳光。
“贱婢!太子前来为何不提前通报?”
“方才太子发怒时,为何不上前来劝解?”
“看着本宫被如此羞辱,你是不是在心里暗爽?”
侍女被吓得顾不上脸上的疼,急忙跪下求饶:“太子妃息怒。”
可崔婉宁根本听不进去,一腔怒火无处发泄的她,此刻便将所有不快都宣泄在这个侍女身上。
“来人,将她拖出去杖毙!”
侍女吓得不断磕头:“太子妃饶命!饶命啊!”
可冲进来的侍卫根本不理会,左右架着她就拖了出去。
不一会儿,外面传来侍女的惨叫。
惨叫声持续了半个多时辰便停下,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就这样消逝。
即便如此,崔婉宁还是觉得气不顺。
她发疯似的将屋里砸了个遍,最后将所有屈辱的来源怪罪到江晚楹的身上。
“是你!都是你!”
“本宫所遭受的一切都因为你!”
“江晚楹,你休想抢走蔺阑之,他不能是我的,那也绝不能是你的!任何人,都不可以!”
*
转眼,已经入夏。
天气越来越热,江晚楹每天做的最多的事,就是一边拿着扇子拼命扇,一边怀念现实生活的空调冰箱和奶茶。
“好热啊……好热啊……”
秋千上,江晚楹像条脱水的咸鱼哀嚎着。
陪在一旁的惊羽和赵月华实在不解,看了看头顶的太阳,又感受了一下温度。
这还没正式到夏天,公主已经那么不耐热了吗?
距离宫里发冰还有好些日子呢,这可咋办啊?
蔺阑之踏进院门,就听到江晚楹一直喊热,同时还看到她脑袋上不断冒出字幕。
都在重复一种他没见过,也没听过的东西。
不过看她实在热得受不了,便开口提议道:“城外有片竹林,附近都是官员名下的庄园,适合避暑纳凉。”
听到他的声音,江晚楹扭着身子往后看去。
问道:“离得远吗?”
蔺阑之慢步过来,停在她身后:“不远,马车一个时辰就到了。”
江晚楹苦笑。
【一个时辰还不远啊?换算成24小时,都两个小时的路程了。】
【又不是高铁,坐马车两个小时,能给我颠成筛子。】
【可不去的话,我快要热化了啊……o(╥﹏╥)o】
蔺阑之听不懂她说的那些是什么,虽然好奇,但也不敢贸然问出来。
他默了默,继续道:“我正好要去那附近办事,公主可以坐我的马车。”
蔺阑之的马车,比起平常江晚楹出行的马车要高档不少。
至少里面都铺了软垫,坐起来没那么难受。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江晚楹自然也不会拒绝。
“惊羽,快收拾东西,咱们去住几天。”
江晚楹是风风火火的性子,说走就走,当天就到了蔺阑之名下的庄园。
还真别说,这里三面环山,地处山口,确实很凉快。
而且附近还有个马场,养得都是京中各个达官显贵家中的好马,蔺阑之的也不例外。
江晚楹一直惦记着学骑马,毕竟在这个年代,马是唯一的交通工具了。
休息了一天后,江晚楹就带着惊羽和赵月华前去马场。
结果刚到那,就看到崔婉怡和自己的小跟班也在。
当然,还有花宴那天和崔婉怡‘偷情’的崔氏旁支,林伯云。
几人没料到会在这里碰上江晚楹,除了崔婉怡之外,其他几个人还记得花宴那天的事,不敢轻易招惹江晚楹。
但崔婉怡不是。
花宴后,她名声尽毁,不但被家中族老和父母训斥,还被罚去祠堂跪了好几天。要不是母亲心疼她,去求了族老,她现在还被关在家中呢!
现下见到江晚楹,那就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她手里攥着马鞭,目光阴厉的瞪着来人:“江晚楹,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