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安静得诡异,仿佛时间都停止了。
江晚楹说完那句话后,就尴尬的和蔺阑之大眼瞪小眼。
蔺阑之好似没听到一般,视线缓缓移动,落在了江晚楹手上的裤衩上。
江晚楹的视线也跟随着移动,待看到手上的大裤头时,双手不自觉的攥紧了一下。她脑子嗡的一下,整张脸迅速涌上一层绯色,仿佛烧开了的开水壶。
脑袋上长出了一个壶嘴正在尖叫。
【啊啊啊啊!!】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他不会觉得我是变态吧?】
【死手快动啊!】
江晚楹飞快转身背对着蔺阑之,连忙把裤衩往怀里藏,左右看看,想找藏起来的地方。
直到瞥见自己飘忽的裙摆,脑子一抽!
有办法了!
江晚楹抬起脚,直接将裤衩子往身上套,嘴里嘟囔着:“你先别急,我帮你试试,这大小合不合适。”
蔺阑之:“?”
系统直接绷不住,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蔺阑之僵在原地不动,黑眸直勾勾的看着她。
江晚楹此刻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
她的大脑:死手快藏啊!
她的手:别管,我有自己的想法!
只见她手忙脚乱,给自己忙出一头大汗。
蔺阑之那清隽的面庞上罕见的露出一丝呆滞,最后实在没忍住,偏头笑了一声。
笑声就像打破魔咒的密钥,江晚楹当即石化。
蔺阑之轻咳一声,努力的憋着笑意,看着某个背对自己定住的姑娘,说道:“不用试了,肯定大。”
一句话,直接打碎了江晚楹最后的坚强。
她脚趾头狠狠抓地,已经开始替自己尴尬了。
【不活了……】
【我待会儿找块豆腐撞死得了。】
【一世英名就这么毁于一旦,这让我怎么活啊!】
【嘤嘤嘤~】
【他会不会以为我趁他不在的时候,对着他的裤衩子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系统,我恨你!】
已经笑虚脱的系统:“(??.??‵)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逼着你一定要拿蔺阑之的裤衩子套头的。”
霎那间,江晚楹把这辈子所有愉快的事都想了一遍,也没能让自己心情好一点。
江晚楹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发展到了这一步,深吸一口气,直接摆烂。
她转身一脸决绝的往外走,来到蔺阑之面前时,还用力把裤头往他身上砸。
“烦人!贴身衣物也不知道收好点!”
“下次我会收好。”说着,蔺阑之伸手搂住她的腰,语气含笑:“微臣给殿下买了百祥楼的一些饭菜。”
“不吃!”江晚楹老脸都丢尽了,哪还有心思吃!
蔺阑之手臂收了收,把人往怀里带了一些,低头贴着她的耳边:“微臣整日都没吃东西,就等着回来陪公主一起。”
“……”江晚楹狐疑的瞥了眼他。
见蔺阑之面色如常,似乎并没有因为自己刚才那荒唐至极的行为而有什么反应。
就好像……
那件事根本没发生过一样……
【不愧是首辅,接受能力就是强。我都那样了,他居然都没生气。】
【行吧,或许是我狭隘了,说不定他就觉得那样很正常呢?】
【不能大惊小怪,不就是拿了一下他的裤头么,这有啥的!】
【改天他拿我的,我也当做没看见就行。】
【没错,就这样。】
于是,江晚楹就给自己哄好了。
蔺阑之看着她自我安慰的方式,偏开头,苦苦的憋着笑。
饭桌上,江晚楹双手抱胸,面无表情的盯着桌上丰盛的饭菜。
蔺阑之就坐在她对面,见她没动筷,以为这姑娘还因为刚才的事情在郁闷。
“公主尝尝这个,百祥楼的新菜式。”蔺阑之用公筷给她夹了一筷子。
江晚楹却咽了咽口水,没好气道:“你快吃,等你吃了我再吃。”
“?”蔺阑之不解:“为何?”
江晚楹白了他一眼:“你不是不喜欢跟别人同桌吃饭吗?”
【之前跟你一起吃了三次,你哪次动筷子了?】
【快吃啊!我也想吃!】
蔺阑之沉默了几秒,心想是哪个大嘴巴告诉江晚楹这事的!
难怪之后都没见她来找自己蹭饭,原来是因为这个……
他暗暗叹气,看着江晚楹的眼睛认真道:“公主不是别人。”
江晚楹眨了眨眼,反应了一瞬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
“那我吃咯?”
蔺阑之垂眸,轻嗯一声后,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嘴里。
随后,江晚楹也不客气了,抓起筷子就开始大快朵颐。
吃饭期间,江晚楹觉得太冷清,就询问起他进宫的情况。
一向都寝不言食不语的蔺阑之打破规矩,耐心的回答着她的没一个问题。
“我觉得那个臭道士不简单。”
江晚楹听完宫里发生的事情,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蔺阑之挑眉,好奇的问道:“公主为何这么说?”
江晚楹咽下嘴巴里的食物,漫不经心道:“这人肯定没说实话,崔婉怡都私下找过他了,保不准已经拿了钱的。”
话音落下,蔺阑之脑中飞快闪过什么。
他微微怔了一瞬,猛地回想起那晚将自己引去十里凉亭的神秘人。
崔婉怡给铁匠的金锭子有官印,如果那个神秘人是白云道长,那他给自己的那袋子金子就能解释了。
蔺阑之没想到困扰自己许久的疑惑会以这样的方式解开。
他目光灼灼的看着面前埋头吃饭的姑娘,心底那棵扎根的小苗又长大了一些。
察觉到一直盯着自己的目光,江晚楹疑惑的抬起头:“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蔺阑之眸中含笑,好心情的给她夹了菜,柔声道:“公主聪慧,明日也该让外面的人知道,你醒了。”
翌日,七公主脱险醒来的消息就传进宫里,正在给晋元帝焚香净身的江濯差点没忍住就想往外跑。
听完谢公公说江晚楹大难不死,闭眼养神的晋元帝睁眼,瞳孔闪过一丝狠厉。
他面上浮着几分失望和不甘,语气带了一丝不耐烦,低声道:“居然又没死。”
闻言,江濯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眸中闪过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