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言目光微暗,堕落兽人不容于兽人大陆,难道她真的是堕落兽人?
就在墨言思绪翻涌之际,桑芥的手已经悄然探入,抚上他坚实的胸膛。
桑芥是蚕兽人,手掌柔软细腻,所经之处,似带着一簇簇跳跃的火苗,瞬间点燃了墨言的感官,温热从胸膛迅速蔓延至全身。
墨言身体随之泛起一阵难以抑制的燥热,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他猩红的眼盯着桑芥,须臾,把人打横抱起,转身进了山洞。
*
另一边,扶楹跟在螣的身后,回了山洞。
她也没处理身上的伤口,从空间里拿出收拾好的兔子,开始烹饪。
都说抓住一个男人的心,是先抓住他的胃,她是专程上过烹调课的。
星空过来的时候,就看到架在火堆上的两只食草兽,火光舔舐,滋滋冒着油光,火光映照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兽人大陆只有雌性喜欢吃烤熟的兽肉,雄性是需要新鲜兽血变强的。
不过,随着扶楹拈起一小撮佐料,均匀洒落在兽肉上,刹那间,一股霸道又浓郁的香气瞬间挣脱束缚,在山洞中肆意弥漫开来,引得人馋虫大动。
“你撒的是什么?”星空蹲下身,有些好奇地询问。
扶楹头都没抬,说道:“佐料啊,给你们这些原始土着一点震撼。”
“原始?土着?那是什么?”星空一脸不解地看着扶楹,这个小雌性,总是说一些旁人听不懂的话,但毋庸置疑,她懂的真的很多。
扶楹懒得解释,指了指山洞:“螣在里面,你去找他吧,开导开导。”
星空一顿,起身往山洞里走去。
螣孤身一人坐在角落的石头上,脸色苍白,神色麻木空洞,没什么表情。
听到声音,螣缓慢转过头,看向星空,哑声道:“怎么还没回去?”
星空大步走进来,径直坐下,动作娴熟自然,仿若这里是自家一般。
他嘴角噙着一抹浅笑:“花花说了,要留我一起吃这烤食草兽呢。”
螣眼梢不易察觉地轻轻颤动了一下,冷笑一声,声音虽轻,却透着几分戾气:“听你这话的意思,看来是信了她几分?”
听到这话,星空一顿,转头看向螣,皱眉道:“螣,你不能一直把自己困在仇恨里,扶楹眼下不见了踪影,谁都不知道她逃到哪儿去了,说不定是澹月把人带到海岛上藏匿了起来,你能怎么找?”
话落,不等螣开口,星空又语重心长道:“花花的确神秘,让人很难相信,但你想想,从来了苍山部落后,她已经救过你两回了!”
“一个雌性,愿意豁出性命去救你,还不介意你结契的身份,你还在想什么?绿洲部落已经灭族,不要再管扶楹了,过好自己的生活才更重要。”
说着,星空伸手拍了拍螣的肩,一副宽慰的模样。
“我不信她。”螣冷笑一声,好看的眉眼间是毫不掩饰的冷漠和提防。
“是吗?”星空眉梢一挑,呵呵笑了笑,指着外面的动静:“那你怎么能容忍她留在这里?这不符合你的性子吧?”
螣一顿,抬眸看向星空,墨绿的眼瞳里泛着戾气,像是一头困兽:“星空,她能帮我。只要能找到扶楹,杀了她,我会不惜一切代价。”
听着这戾气横生的话,星空脊背都泛起寒意。
尽管他很清楚螣对扶楹的仇恨,但浓郁到这种地步,还是让人心惊。
星空抿了下唇,潇洒不羁的脸上带着些许不满,沉声道:“花花只是一个雌性,她不应该卷入到你和扶楹的事里。”
闻言,螣盯着星空看了片刻:“你瞧上这个雌性了?”
星空一愣,下意识摇了摇头:“雌性骄纵,太麻烦,我没想过结契。”
正说着,扶楹便迈着轻快的步子回来了。
她双手稳稳地捧着一片硕大的树叶,上面摆着两只油光锃亮的烤兔子,兔肉表皮被烤至诱人的金黄色,一看就外酥里嫩。
烤兔子旁边,是色泽诱人的辣子兔丁。
鲜嫩的兔肉丁与火红的辣椒相互映衬,香气浓郁,让人垂涎欲滴。
“阿嚏——”星空没控制住,打了个喷嚏,看着树叶上红彤彤的东西,有些吃惊:“你怎么把……阿嚏,把刺刺果和兽肉一起……阿嚏……”
一句话,喷嚏接连不断,扶楹掀了掀眼皮,得,一个不能吃辣的。
她随手把一只烤的金黄的食草兽递给螣,眉眼弯弯道:“吃吧。”
螣双眸紧盯着她,目光沉沉,就这样静静打量了片刻。
扶楹递来的烤食草兽,他却没有伸手去接。
须臾,他微微启唇,从齿间吐出一串沙哑冷戾的话语:“不论你出于什么目的接近我,条件我都能应下,不过,你得先答应我一个要求。”
扶楹眨了眨眼,往嘴里丢了一块火辣辣香喷喷的兔丁,竖起了耳朵。
下一瞬,好似从九幽地狱传来一阵森冷气流,裹挟着浓重的戾气,螣咬着牙,一字一顿地开口:“替我找出扶楹,我要亲手,拧断她的脖子!”
闻言,扶楹觉得脖颈一凉,默默坐直了。
她沉吟思索半晌,歪着头看向螣:“如果我没记错,雄性与雌性结契后,如果雌性身死,雄性即便不死也会重伤,你就这么恨她?”
恨到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
星空已经自来熟拿起一只烤食草兽,咔嚓咔嚓几口下肚,骨头都没吐。
听到扶楹的话,他不假思索,已然替螣发声,话语中满是冷意:“扶楹挖走螣的兽晶,致使他星纹崩碎,寿命锐减,连孕育子嗣后代的能力都没了。这是死仇,若能用死来报仇,螣绝不会有半分犹豫。”
说完,星空瞥了扶楹一眼:“你一个小雌性,当然无法理解。”
扶楹没理会星空,而是看向螣:“你怎么就能确定我能找到她?”
螣墨绿的瞳眸从扶楹身上扫过,看着刺目的大片血花,又别开眼:“你接近我是什么目的我不在乎,但你的能力,让我看到了报仇的希望。”
澹月把扶楹藏起来了,他是海族,陆地兽人很难找到人。
但眼前这个雌性不同,她是巫,还是拥有许多力量的巫!
扶楹想了想,颔首道:“行!我帮你!”
自己~杀~自己,嘿,就是玩。
这话一落,山洞里的气氛瞬间凝滞。
螣和星空几乎同时将目光投向扶楹,两道视线如束,直直地落在她身上。
螣神色冷峻,墨绿色的眼眸仿若深不见底的幽潭,他微微启唇,声音低沉沙哑,仿若从胸腔深处发出,一字一顿道:“你想要什么?”
扶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慢悠悠地朝螣竖起一根手指。
她眼眸明亮,直视着螣,语调轻盈却暗藏深意。
“我想要一个幼崽,一个,和你孕育的幼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