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有谁。
不就是叶安。
他们心知肚明。
“霍少爷,那人确实会点歪门邪道,正因如此,我要带他离开。”
“凭什么?”霍然冷眼看他。
“他是我师傅故友的弟子,因犯了错,被逐出师门,如今又在浦西城害人,我不能不管。”
白远航今日一早去拜见师傅故友,便是因为叶安所用的符纸图案,和师傅故友宗门秘术颇像。
那时他只是怀疑,现在已经确认。
叶安没有学会,所以画出的符纸无法驱鬼,但养鬼的法子倒是学会了。
师傅故友说叶安离开后,还偷走了一枚法器,通灵戒指。
通灵戒指不但可以和鬼魂缔结契约,还能容纳很多鬼魂驱使。
不管如何,他必须找到叶安,带他回去。
霍然那是岂能轻易放手的人,但也不敢贸然和白远航作对。
“白天师,那人今早就走了。”
白远航皱眉,很明显霍然没有说实话。
雨水啪嗒啪嗒的落下来,刮着风,吹得竹林沙沙作响,霍然捂着拳头抵在嘴边咳嗽一声,拎着灯笼转身离去。
洪柳看看那道背影,回头见大师兄脸色不好,无奈道:“大师兄,怎么办?”
“先回客栈。”
两人身上淋的湿透透的,即便是三月初春,雨水依旧冰凉,淋在身上一吹风,直冻的人发抖。
洪柳打了个喷嚏,跟着大师兄离开霍家。
回去的路上,洪柳问:“那人真的走了吗?”
白远航摇头,“你有注意到吗。”
“什么?”洪柳一脸诧异。
“他手上戴着戒指。”
“戒指?”
“嗯。”白远航脚下不停,声音虽然不大,但在噼里啪啦的雨水声中,显得有些模糊,洪柳好像听懂了。
他愣了片刻,顿时反应过来,“是那小子手上的戒指?”
“是。”白远航点头。
洪柳仔细回味刚才霍家少爷的神色,也察觉出不对劲来。
难怪他刚才觉得那里怪怪的,下那么大的雨,家中父亲过世,怎还有闲情去偏僻后院。
洪柳诧异,“那小子死了?”
白远航不确定,“未必,今日出来,想必他不会再让我们轻易进霍家,这几日先住在客栈里,我想办法混进去看看。”
不多时到了客栈,客栈小二见他们回来,忙上前招呼。
“二位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们不回来了呢,楼上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还备了热水。”
“多谢。”白远航匆匆上楼,不忘递给小二一枚碎银子打赏。
回到房间,洪柳马不停蹄的换了一身衣服,泡进温度适宜的热水桶里,舒服的眯起眼睛。
隔板的另一边,白远航也脱下衣服躺进浴桶中。
洪柳搓了一会儿澡,把帕子盖在脸上,问起刚才的事情。
“大师兄,我觉得这事和咱们没关系。”
他想回宗门了。
白远航正在穿衣,闻言抿了抿唇,“再等等。”
洪柳爬出浴桶,一边穿衣一边问:“大师兄,那小子的死活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他偏学那些歪门邪道,把自己玩死了也是活该。”
“洪柳。”
洪柳不爽的翻个白眼,每次大师兄一喊他的名字,他就知道,师兄不喜欢他这么说,可他觉得自己说的没错。
叶安,师傅故友的徒弟。
今日一早去拜访那位,他们才从师傅故友口中得知叶安品行不端,还偷走了法器。
这些事情放在哪个宗门,都是被人唾弃的存在。
躺在床上,白远航怎么也睡不着。
他的心情很复杂。
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叶安。
其实两人接触不多,可为什么会对这个人有着那么极深的印象。
白远航想了很久,忽然明白过来是为什么。
违和感。
叶安给他的感觉很违和,旁人说他坏事做尽,品行不端,道貌岸然,居心叵测。
可他身上的气息却那么干净,总是让人无端猜疑,他会不会有什么苦衷。
.............
霍家西院阁楼处,窗户紧闭,四周不见一丝阳光。
自那日起,叶安便被关在这,不知道外面发生什么,又过去多久。
他想动一动酸痛的腰,赫然察觉到什么,又无奈躺平,任其由君雾怨气结成的绳子困住双手。
这几日浑浑噩噩,又见不到半点阳光,自然看不自己一身黏腻的痕迹,就连脚趾上也未能幸免。
系统回来,见叶安被君雾折磨的嗓子都哑了,不免同情。
【宿主,你.....你还好吗?】
叶安浑身难受,突兀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任务者,还有个系统。
他虚弱的咳嗽一声,找了个合适的位置歪着脖子,露出一片绯红斑点。
“你骗我......”叶安幽怨控诉系统,“你说过的,我扮演的是人渣攻,骗子。”
第一个世界被男主受拱了就算了,第二个世界还是如此,他再也不信系统了。
系统无奈道:【宿主,我也不知道啊,是不是你看起来太好欺负了。】
叶安无语,忍着难受问:“什么时候下线?”
【这边检测到男主受黑化值太高,不建议你下线。】系统弱弱回答。
“为什么?”
【根据其他任务者的反馈来说,这时候下线,很可能造成剧情崩溃,到时候你还得回来修复剧情,岂不是更麻烦。】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出于剧情人物人道保护。
要是任务者刷完好感度就溜,没有一个适合的过度,容易把男主们整黑化。
有些男主黑化后,还会毁灭世界。
做出这种极端行为。
听完系统的解释,叶安眉头突突跳。
“要我渣了男主受,又不让我渣的过分,行吧,我知道了。”
系统还想安慰叶安几句,叶安不想听他说话,关闭了通话。
系统:【........】
阁楼的门被推开,温暖的阳光刚进来一刹那,又被关在了外面。
叶安听见脚步声,迷迷糊糊睁开眼,霍然见他醒了,端着吃食放在床边的矮桌子上,过来给他解手上的绳子。
“他也是的,对你太恶劣了些,难受吗?”
叶安冷着脸撇开他的手,霍然自知现在他是讨厌自己的,也不生气。
“吃饭吧,饿了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