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治国回到家,梁凤珍看到他脸上的淤青,慌里慌张的问:“脸上怎么了,怎么受伤了?”
“啊,你说这个啊。”
程治国摸了摸伤口,不在意的道,“铲煤炭的时候,不小心砸到了,没事,很快就能消肿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梁凤珍很是担忧,一边去找药水给程治国擦拭,一边埋怨道,“今天还有媒婆来说媒,我还想让你相一两个女孩呢。”
“怎么又要相亲?”
“你也不将那个女孩领过来让我们看看,谁知道是真是假,而且这两天媒婆将咱们家门槛都踏烂了,有些实在推不开,我便想着让你相一下试试,万一有更好的呢?”
程治国摇了摇头,
自从他重新恢复工作,而且是副主任亲自来道歉以后,媒婆便开始源源不断的上门,
不过这些媒婆能接触到的女孩,基本上也是普通的职工,他没有太大的兴趣。
接下来的两天,院子里平安无事,
大概过了三四天的时间,厂里有关采购科贪污事件,终于下达了通知和处决,
梁文科畏罪自杀,其余一个副主任、两个副科长全部被查出了经济问题,直接被公安带走了,多达二十多个厂内职工受到牵连,其中有七个罪行较重,同样戴上了枷锁,剩下的要么被开除,要么被开除党籍、抹掉工级、记大过处理,
易忠海运气比较好,属于处罚最轻的一批人,
不过相比于其他人,他相当于直接降了八级,单论损失,也就比那些锒铛入狱的人稍强一点而已。
往后的易忠海,需要下一线,重新干那些人人都能干的活,又累又脏,真可谓是一朝回到解放前。
而且这种影响是全面性的,
“八级工”,这个光环只要顶在头上,是个人都要对你恭敬有加,不管到哪里,大家都会将你推到最前排,
但没了这个光环,谁还会将你放在眼里,易忠海就是个普通的老头。
甚至对大部分人来讲,易忠海就是个干过违法犯纪事情的人,就像是劳改过的犯人一样,别说尊敬,碰了面,不往他脸上吐一口唾沫,已经算是口下留情了。
所以在院子里,大家还只是无视他而已,但到了厂里,易忠海的处境就更惨了,
众人的白眼、冷嘲热讽,组长、高工级职工的针对,让他每天过得都苦不堪言,每天回到家,累的都跟孙子一样。
短短数天的时间,易忠海便已满头白发,像是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一样。
易忠海不甘面对这种境况,向上反映了好几次,但每次都石沉大海。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
这天晚上,易忠海累病了,阎埠贵跑过来跟他商量,“实在不行,你离开轧钢厂,入职其他的钢厂,就算没工级,至少不用像现在这么累,
以你的技术,入职其他钢厂并不是难事。”
易忠海躺在床上,神色萎靡,他摇了摇头:“我决定请一段时间的假,在家好好休息。如果离开了轧钢厂,就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了。”
留在轧钢厂,他就有重新回到八级工的可能,
离开了,那就真的毫无希望了。
更何况他档案里不仅被撤销了党籍,还记了一次大过,其他钢厂也未必能接纳他。
要是找不到工作,那他可就真的完蛋了,虽说他们存了不少钱,但谁能料到未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休息一段时间也好。”
阎埠贵叹了口气,“等那件事情的影响消除了,你再回轧钢厂,情况说不定会好一些。”
停顿片刻,阎埠贵又问道:“程治国那边,你打算怎么办?”
虽说不至于天天提心吊胆的,但毕竟程治国放下过狠话,阎埠贵还是有些担心的,所以想看看易忠海有没有应对的方法。
易忠海沉默了许久,才道:“等我想办法重新成为八级工之后再说。”
现在的他,就算想要收拾程治国也有心无力,
院子这边就不用说了,虽然还是院管事,但别说程治国,其他人也没将他放在眼里,
厂子那边,虽然关系人脉还在,但未必会有人卖他面子,毕竟看不到好处的情况下,谁愿意帮他害人?
所以说,哪怕心里再恨!再怨!他也得等自己的情况稳定下来再说。
而对于易忠海来说,想要重回八级工,并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比如厂里有其他技工完不成的零件,又或者没人愿意参加的外派任务,都是他的机会,
但这些都需要耐心地等待。
而在这个过程中,他不想再出任何岔子了,所以虽然有心帮助阎埠贵,但他泥菩萨过江,只能选择视而不见。
阎埠贵眼见他这么说,也只得无奈的叹口气。
……
阎埠贵,
阎解成。
而重新获得一个伪装机会的程治国,决定将魔手伸向阎家父子。
抓了个阄,成功选中了阎解成。
“不好意思。”
那就没办法了。
他特意选了个不错的日子,等阎解成出了门,伪装成了阎解成的模样,
依旧是头部和声音。
结婚以后,阎解成就和阎埠贵分家了,住的是前院东侧的倒座房,一间隔成了两间。
重新回到前院,程治国先检查了一下阎解成家里的窗户,确定窗户没封住,能从里面跳出来以后,这才进了屋。
于莉疑惑地看着他:“你不是说晚上才回来吗?怎么又回来了?”
“不用出去了。”
程治国随意回了一句,然后便认真的打量起于莉来,
刚刚二十岁的于莉很漂亮,脸袋很白很干净,五官也很精致,因为没经历过风霜和劳累,整个人显得娇嫩嫩的,仿佛能掐出一把水来。
“看什么?”于莉被他看的有些娇羞。
程治国没有客气,直接拉着她的手,朝里屋走去。
“你干什么?”
“睡觉。”
“睡觉?这个点?”
“反正没事干,不如赶紧要个孩子。”
“……”
于莉面色更红了,“不好吧,这个点,万一咱们他们……”
“哦,忘了。”
程治国走到门口,将门反锁住,笑着说道,“这样就不用怕了。”
于莉还是有些担心,毕竟大白天的。
但由不得她拒绝,程治国直接将她拦腰抱了起来,朝着床边走去,随后将她扔在床上,扑了上去。
于莉只是象征性的反抗了两下,然后便任由程治国胡来了……
一个小时后,于莉软的像一片烂泥:“你……你今天好厉害……而且……而且你那什么……”
程治国没说话,歇了片刻,重新将于莉抱了起来……
两个小时后……
三个小时后……
于莉终于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