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懂为什么,但于海棠看向程治国的目光多了些莫名的味道。
她有自知之明,就算补习,大概率也上不了大学,能拿个高中毕业证就算不错了,
到时候虽然能进厂,但也只能当一辈子的工人阶级,
升官?
除非天上掉馅饼,而且直接砸到她嘴里,
再说她家也没什么势力,凭什么能做官。
像程治国这样的,肯定是能力特别特别突出,有很大的贡献,才会以平民的身份,鱼跃龙门。
要是她姐能嫁给这样的人,那她也跟着享福了。
阎解成那个没出息的家伙吧,别指望他帮衬于家了,他不伸手跟于家要吃的喝的,就谢天谢地吧。
不过指望于莉肯定是没戏了。
如果她能嫁给程治国这样既有巨大潜力还有能力的人,那无疑是更好的。
可惜两人年纪差的有点大,要不然以她的相貌,拿下程治国轻而易举。
于海棠有些遗憾。
一旁的何雨水稍感惊讶之后,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专心致志的学习,
只要能考上大学,就能拥有无限的未来。
就像程治国这样,指不定在背后吃了多少苦才走到这一步呢,相比于那些有学问的人,他当上副科长肯定也经历了更多的坎坷,
考上大学,这些都将不再是问题。
……
“程治国当上副科长了?”
阎埠贵从三大妈嘴里听说这件事,吓得头皮发麻。
“怎么可能呢!”
这种事怎么可能!
他当了一辈子老师,最大的官就是班主任,
程治国凭什么啊?
轧钢厂的领导们是瞎了吗,还是脑子进水了。
他马不停蹄地赶到易忠海家,想要询问他怎么回事,却看到易忠海垂头丧气的坐在那,大口大口的抽着烟。
得,别说了,这事十成十是真的。
看易忠海这模样,怕是比他还要难受,还要犯恶心。
“老易,你没事吧?”阎埠贵关心的问。
他现在真怕易忠海出问题,前两天不才昏倒过一次吗?
易忠海摆了摆手,说道:“事已至此,再生气、恼怒也没有任何用处,你放心吧,我不会想不开的。”
“那就好,那就好。”
阎埠贵松了口气,接着问道,“程治国那边,究竟怎么回事?他怎么当上副科长了?”
“我去人事部打听了一下,这事是后勤部提的,后勤部的管理层一致通过。”
易忠海叹了口气,“具体还是那批原材料的问题,
之前程治国被踢出厂,是有人觉得后勤部贪污受贿,以及高额的原材料导致工厂成本骤增,
但现在钢铁类原材料价格大涨,也就意味着原本在咱们看来得昏招,现在立了大功。”
“这事是程治国牵的头,现在论功行赏,他当上一个副科长,其实也不奇怪。”
至于副厂长亲自跑来的事,易忠海没说,要不然以后就别指望阎埠贵帮他的忙了。
阎埠贵又不傻,要是知道程治国有那么大的背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跟程治国作对。
“那也奇怪啊。”
阎埠贵依旧不解,“立功了给奖赏就是了,程治国入厂满打满算也就四五个月的时间,这么短的时间提升成副科级,简直闻所未闻。
就算你们厂肯通过,上面也能通过吗?”
易忠海摇了摇头:“对咱们来说,副科长看上去很厉害,但对上面的人来说,这就是个不入眼的小角色。”
况且官场嘛,暗箱操作的多了,程治国有拿得出手的政绩,除非有直接利害关系,要不然上面根本不会阻拦。
阎埠贵想不通这些,但他却明白大势已去,也不再纠结,叹了口气,坐了下来:“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跟之前一样,蛰伏。”
易忠海也没有别的办法,现在再去找程治国的麻烦,就是鸡蛋碰石头。
蛰伏……
似乎从第一天蛰伏开始,到现在快三个月了,易忠海就没有露头过一天。
该不会就这么蛰伏一辈子吧?
那不真成千年的王八了吗?
“我觉得这个办法不错。”
阎埠贵非常认同的点了点头,
当王八总比喝西北风要强,以前他就想离程治国远远的,现在惹不起了,他更不想往前凑。
什么一大爷、三大爷,他宁愿当个小透明。
……
“程治国当副科长了?”
娄小娥惊讶地看着收拾行李的许大茂,“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我跟那家伙不对付,你想想,他见了我会怎么说?”
许大茂咧着嘴,叽里呱啦的道,“哎呦,我都成副科长了,你怎么还是个2级放映员啊,许大茂,你不是挺得瑟的吗?继续得瑟啊——这样的话,我可受不了,
所以我在厂里住两天,避避风头。”
“你还真是瞧得起自己。”
娄小娥嗤之以鼻,“估计人家从始至终就压根没将你放在眼里过,毕竟你对他产生不了半点威胁。”
许大茂急了:“哎呦娄小娥,我发现你真有意思,我可是你丈夫,为什么你每次都站在程治国那边,你是不是对那家伙有想法?”
娄小娥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道:“滚!”
“反正这两天我不在家住了,有事去厂里找我。”
“你爱待几天待几天,最好别回来,也能让我清静清静。”
许大茂不想再搭理娄小娥了,
也不知道他当初怎么就瞎了眼,竟然会看上娄小娥,
人家的媳妇都娇滴滴的,知道心疼丈夫,这娘们每天跟个炮仗似的,跟“温柔”两个字完全绝缘。
摊上这么个媳妇,也是他倒了八辈子血霉。
……
“程治国当上副科长了?”
于莉送于海棠回家的时候,才得知这个消息。
她愣了好一会儿。
“是啊姐,他可比阎解成强太多了,而且人家显得很平静呢,就跟当上这个副科长根本不算什么。
再看看阎解成,找了个破工作而已,尾巴都翘上天了,喝酒的时候那牛皮吹的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当上厂长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