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出门,五条悟是必定要买甜点的,绫女站在不远处等着他。
夏日的太阳有些灼热,但是这并不能阻碍大家出门的心情。
绫女站在一处太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静静地等着五条悟回来。
“咚咚”“咚咚”“咚咚”
心跳的速度突然不由自主快上了几分,绫女捂着胸口,眼中一片冷漠。
昏昏欲睡的感觉再度传来,她明白,是她想要出来了。
绫女冷笑一声,从随身携带的小包里面掏出一把刀子。
没有丝毫犹豫,绫女在自己的手腕上划下一刀,剧烈的疼痛从手腕处传来,鲜血瞬间涌出,绫女的整个手臂因为疼痛止不住地痉挛颤抖。
心跳更快了,像是带着一丝慌乱般,头昏的感觉越来越严重,仿佛世界都在天旋地转,眼皮越来越沉重,她没有着急,只是又在手腕上狠狠划下了一刀,仿佛感受不到疼痛般对待自己。
“想出来?可以啊。”
绫女喃喃自语着,纤长的睫毛遮住了她眼中的狠戾与疯狂。
鲜红的血液从她纤细的手腕不断流出,宛如一条小小的溪流,很快在地面就汇聚成了一滩血水。
路过行人注意到了她的不对劲,见她垂着头神色不明,手中拿着一把带血的小刀,手腕不断流血,纷纷凑了过来。
“小姑娘,你别想不开啊。”
“对啊,对啊。”
“赶紧打救援电话啊。”
“年纪轻轻怎么就想不开呢?”
路人们有的看戏,有的热心帮忙打电话,七嘴八舌地讨论着。
绫女却没有空管他们,感受到那股昏昏欲睡的感觉越来越轻,心跳也慢慢恢复了平静,她嘴角咧开了一抹笑容,带着些许神经质。
“怎么不继续出来了?”
“害怕这具身体死了?”
“我都不怕死了,你还怕什么?”
围观的路人见她手腕的血不停流着,锋利的刀口将她的肉划得皮绽肉开,让人看了都忍不住害怕。
“嘶——太狠了。”
“我看着都疼。”
有人打了个寒颤,不忍心看她血肉淋漓的伤口。
五条悟好不容易排队买到了甜点,见人群都往一个地方凑,眉头皱了皱。
那个地方,不就是绫女刚刚在的地方吗?发生了什么事?
他将手中的购物袋和甜点都扔到了一旁,挤开人群看了过去。
瞳孔猛地一缩,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她脚边的鲜血和手腕处的伤口,他瞬间冲了过去。
“绫女!”
绫女听到有人喊着她的名字,瞳孔无神地望了过去,对上了五条悟焦急的眼眸。
“是悟啊。”
绫女喊着他的名字,整个身子颤抖得厉害,但她仿佛没有知觉一般,还朝他笑了笑,视线转向他空无一物的手,她有些疑问:
“甜点呢?”
她面容苍白的可怕,整个人就像失了魂一般,神志似乎有点不清晰。
五条悟一把抱起她,顾及不了周围的普通人,直接使用咒力,瞬身找到了一家最近的医院。
他找到一个医护人员,整个人带着一股焦躁与慌乱。
医护人员反应很快,将绫女放在担架上,送去医治。
此时的她因为失血过多,几近要昏迷,神志完全不清晰,只留有一股残余的意识还在。
五条悟取下了她的眼镜,她的双眸半睁半阖,透露着一股莫名的执拗。
看到她这副模样,他心中难过极了,慌乱后悔的情绪不断吞噬着他的理智。
他不明白,他只是去买了个甜点,她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她为什么要伤害自己,是谁对她做了什么,让她受到了刺激。
“绫女,绫女......”
五条悟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喊着她的名字,试图让她理智稍稍回神。
医务人员想要拿下绫女手中握着的匕首。
“不行啊,她握得太死了。”
试了好几次的医务人员满头大汗。
五条悟才注意到,她握着匕首的手青筋分明,骨头的关节惨白,连一个男性医务人员都扒不开她的手,足以说明她用了多大的力气。
绫女拿着匕首,医务人员还是有点害怕的,毕竟她这一看就是自残,万一她突然醒过来给他们一刀怎么办。
“你们处理伤口,我来握住她的手。”
“这样也行。”
医务人员不再犹豫,开始处理绫女手腕处的伤口,由于她下手不轻,需要进行缝合止血,医生动作很麻利,为她打上了麻药,开始处理伤口。
五条悟握着绫女满是鲜血的手,愣愣地看着她失血过多的面容。
他没有试图去拿走匕首,即使是失去意识,她也不愿意松手,可见她是多么不想放开这把匕首。
“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五条悟小声地呢喃着,另一只干净的手捋开她脸颊的头发,他的手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
见她还是那种执拗的眼神,他摸了摸她的眼尾,她的睫毛下意识颤抖着,就像一只纯白的蝴蝶展翅欲飞。
感受到握住她的那只手传来挣扎的力道,五条悟急忙安抚着她:
“没事的,我不会抢你的匕首,我不会抢的,我只是想要摸摸你。”
“不,不能......”
绫女口中发出断断续续的呢喃。
“我不抢,不抢。”
五条悟放开她的手,像哄小孩一样哄着绫女。
他知道,其实她早就失去了意识,只是她倔强地不愿闭眼,现在只是她残留的下意识而已。
“有我守在你身边的,放心吧,好好睡一觉,醒来就没有事了哦。”
五条悟一下又一下摸着绫女的脑袋,语气是从所未有的温柔,让其余人见到了估计下巴都会掉到地上。
谈到睡觉,绫女却激动了起来。
“不,不能睡!”
“不能睡!”
她整个人挣扎着要起来,被医务人员死死按住了。
“不睡不睡,刚刚是我乱说的,你不想睡就不睡。”
“绫女最乖了,最漂亮了,一定会好好治疗的对吗?”
五条悟耐心地哄着她,心中却止不住地升起浓浓的酸涩,看着她这副拼命挣扎的模样,他的心也酸酸的,难过的要死。
“不能...睡...”
绫女执拗地念着这句话。
“为什么不能睡,我可以知道吗?”
五条悟轻声地询问着她,绫女却没有回答。
得不到答案,他也不失落,只是耐心地哄着她。
直到听到她小声到几乎听不清楚的呢喃声,五条悟眼神顿时沉了下去,变得冰冷起来。
他听到她说:“睡了...她醒了...身体,控制不了......”
什么叫控制不了身体。
五条悟冰蓝的瞳孔朝她看去,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但是她这样激烈的表现,说明她说的都是真的。
“她”是谁?想要与绫女抢夺身体吗?
五条悟神情冷淡,一双瞳孔仿佛要透过绫女的身体看到最里面的存在,他冷冷注视着,神情越来与冷漠。
有他在,这种事就不可能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