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的目的是什么?仅仅是想让甚尔杀死五条悟和夏油杰?
不,不对,那个人绝对了解甚尔的软肋,也很了解五条悟和夏油杰的弱点。
他以“治疗好她的方法”来抓住甚尔的软肋,让他杀死两个dk,明明按照甚尔的性格,第一时间就能判断出能不能打过对方,打不过就跑。
而现在,甚尔成为了踏脚石,助五条悟成为最强,那个幕后的人,还会放弃杀掉五条悟吗?会放弃杀掉夏油杰吗?
最重要的是,杀死他们究竟有什么目的?仅仅是因为他们很强?
这个理由太牵强了,按照这种道理来说的话,强大的咒术师早就被杀完了,根本不会有特级咒术师的存在。
他们身上,有什么东西,是那个人需要的。
绫女感觉自己好像掉入了一个棋盘,他们所有人都不过是上面的一颗棋子。
看来,想要给你报仇还很困难啊,甚尔。
绫女自嘲一笑,却没有丝毫放弃的意味。
夏油杰此刻的心情也是糟糕至极,高层的所作所为,根本就是不将咒术师的性命放在眼中。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绫女看了眼夏油杰,他似乎受到了很大的冲击。
“所以你知道悟为什么讨厌他们吗?在他们眼中,咒术师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都只不过是维持他们的权利地位、保护他们的安全罢了。”
“稍微有一点超出他们范围的人,就会被立刻清除。”
“你就没想过,明明同一等级之下,咒术师比咒灵强上许多,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死掉?因为他们一直在给你们错误的情报啊。”
“你以为我为什么被杀掉?因为禅院直哉变强了,性格太过于桀骜不羁,为我违反了他们的命令,所以他们将我除掉,试图来威慑禅院直哉。”
“咒术界,外表是一棵参天的古朴大树,实际上早已经被高层那群蛀虫,啃食完了树干。”
夏油杰听着绫女的一字一句,内心受到的冲击太大了。
他平时接触高层的次数并不多,但是从悟的口中也大概知道,那是一群顽固守旧的老人,却从没有想过,他们会残害同伴,甚至,绫女这样一个毫无威胁的普通人他们也要杀掉。
“所以,如果知道你还活着,他们还会继续动手是吗?”
夏油杰低着头,让人看不清楚他的神情。
“谁知道呢,不过,你要知道,他们算计不了你和悟,但是你的同伴们,就不一定了。”
“毕竟,像你们这种天赋极高的咒术师,可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夏油杰的瞳孔骤然收缩,像是被无形的针尖刺中。
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最后只从胸腔里挤出一声苦笑,如同溺水者最后的吐息。
“很讽刺吧,这样的咒术界。”
绫女幽幽一笑,言语间满是对那群人的厌恶。
夏油杰沉默许久,他的脑袋仿佛变成了一团浆糊,不知道作何思考。
他抬头看着面无表情的绫女,这才恍然发觉,她是一个很厉害的人,她一个普通人,在咒术界,在禅院家,不知道要付出多少,才能生存下来。
所以,她会孤独。
在精神层面上,她比他坚强太多了。
夏油杰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牵过了她有些冰凉的手,紧紧握着。
很多东西不是他一时半会能想清楚,想明白的,但是现在他至少明白,他不想再次听到绫女死亡的消息,不想听到同伴的死讯。
绫女的心脏又跳了跳,慢慢地跳的有些快,带着一股悸动。
她神色冷了冷,看向自己与夏油杰相握着的手,心脏跳的越来越快。
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夏油杰也朝两人相握住的手看去,注意到她手腕上系着一条好看的丝巾。
脑海中突然想起灰原雄的话:“她手腕上缠着绷带,好像是受伤了。”
他连忙松了一点力道,担忧地看向绫女:“是我握的太紧,让你痛了吗?”
绫女摇了摇头,看向夏油杰的面容,少年还是那样温润帅气,上挑的狐狸眼带着一股惑人的感觉,平时一贯慵懒的表情,现在有些紧张。
他的脸颊有些消瘦,皮肤也白了几个度,似乎是因为这段时间的烦恼,让他变成了这样。
“你瘦了好多。”
她兀地摸上他的脸颊,手指轻划过他高挺的鼻梁。
夏油杰对于她突如其来的亲密动作一愣,下一刻另一只手很自然地搭在她的手背上。
“只是有些苦夏罢了。”
顿了顿,他继续道:“不过有你在身边的话,倒也没有那么苦了。”
“砰砰”“砰砰”“砰砰”心脏跳的更快了。
绫女笑了笑,笑意却不达眼底,心跳的这么快啊,该不会是,喜欢夏油杰吧。
“你手腕的伤,是怎么回事,我能看看吗?”
“可以,你看吧。”
绫女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拆开丝带,任由心脏跳动着。
夏油杰拆开丝带,看到了两道丑陋的疤痕,缝合线倒是看不见了,但伤口周围的肉还是没有完全愈合的嫩粉色。
心中燃起一股愤怒,他手指颤巍巍地摸着她凹凸不平的疤痕,想要仔细查看,却又不敢太用力。
“谁做的?”
绫女没有回答,夏油杰的心却颤抖了一下。
一个不可思议却又合理的答案浮现在他脑海:是她自己做的。
如果想杀掉绫女,何必用割手腕这种方法,这个伤口,更像是她自己做的。
不是一道伤痕,是两道。
“没关系的,这种伤口可以找硝子帮忙,说不定能将疤痕愈合。”
“不要。”
夏油杰沉默,想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却又觉得无力。
她的心理已经严重到,伤害自己都无所谓了吗?
“不要这样啊,绫女。”
夏油杰的声音变的沙哑起来,绫女望去,他的眼眶竟然红了。
“如果你有这种冲动,伤害我好了。”
他理解不了她的想法,但是能感受到她的痛苦,他不想只是看着她一个人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