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五天,王大川下午的时候去医院看望一下赵钱一家人,早上则给80个村民讲一些进山的规矩,还有一些简易机关的传授。
还把每个人都编了号,自己毫无悬念的荣升为大队长。
男队40个人,从中选了一个叫小豹子的年轻人担任小队长,让他帮忙协助王大川管理队员。
剩下的女队成员,则是让一个叫招娣的40岁老娘们,由她担任小队长。
这两个队的人得互相打配合,一个主攻杀伐,一个则负责断后辅助,体现一个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对于野外的生存,特别是这种数九寒天,想要存活上一天,那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
所以,高效的团队配合,才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这事关收益,还关乎生死,自然是不能马虎了事。
第一天尝试进山,王大川带着人往那个乱石沟走去。
沿着这个山道一路向上,然后就……停在一片河滩上。
他们要在这里平安熬上五个小时。
在这个期间,大家伙儿防备着不被野兽给偷袭了,还要防寒保暖。
野外的柴禾,很多都是湿的,想点燃不容易。
而且长时间待在一个地方不动,更容易死人。
这个乱石滩在夏天的时候,本是一个水量丰沛的山涧。
冬天的时候,冷风呜呜地吹着,还夹带着雪花粒子,冷得人呼吸都有些缺氧。
没有人敢坐着不动,纷纷学着王大川,不停的运动着。
搓手,跺脚,按摩耳朵等,做完了这些又开始高抬腿,深蹲跳,开合跳……促使身体产生热量。
除了保障不被冷死,此时他们还什么都不需要做。
刚开始的时候,大家伙儿觉得没有多大的难度。
都是冷习惯的人,扛一下就过去了。
甚至还有人大言不惭的表示,能扛一天一夜。
但短短的一个小时后,就有人举手投降,喊着冷得受不了了。
众人围上前一看,这家伙的脸耳手等,露在外面的皮肤,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冻伤。
特别是那耳朵和手,红彤彤的,肿得像个胡萝卜。
和他一般受不了的,还有很多人。
有了第一个人打样后,就像是水渠破了一个口子,陆陆续续的有人放弃考验,转身往山下跑去。
他们要回村,要烤火,至于吃肉……他们实在是受不了王大川的这种苛刻训练方法。
这还没有正式开始呢,不已经要了他们的命啊,再跟着闹下去,全村的人都能来吃他们的席了。
众生万相,王大川并没有拦着这些人的离去。
这就是大浪淘沙的过程。
这些人在这小小的进山途中就倒下了,说明人弱啊,就算是勉强放了水让他待在狩猎队里,迟早有一些也会爆雷的。
最后一统计,男的这边走了18个人。
倒是女队,还挺硬气的,比男人们还能坚持,除了有几个年轻的大姑娘,不谙世事的退出了,留下来的人数比男队的还要多。
王大川望着重新列队的人群,离去者留下的空缺在雪地上格外显眼。
他握紧手中的木棍,敲了敲身旁的石块:“今天再教你们布置一个连环套索,在野兽常出没的路径上,三个套索间隔五步,触发一个,其余两个自动收紧。”
男队的小豹子主动上前,跟着王大川学习打结的手法。
女队这边,招娣正带着几个妇人拆解改良过的绊马索,将绳索换成更坚韧的藤蔓。
“记住,藤蔓要选向阳面生长的,韧性足不容易断。”
王大川一边示范,一边叮嘱这些女人们。
以后这些机关陷阱,都将由她们来主要负责。
训练进行到晌午,天空突然阴沉下来,铅云压得极低。
王大川脸色骤变:“暴风雪要来了,所有人找避风处,用树枝搭三角架!”
“弄8个才够,动作要快!”
话音未落,狂风已如猛兽般呼啸而至,裹胁着鹅毛大雪瞬间模糊了视线。
女队的几个年轻姑娘被风刮得站立不稳,招娣冲过去将她们护在身下,用自己的身体挡住狂风,带着她们艰难的砍着树枝起来。
小豹子则带领男队员快速搭建庇护所,他们将长木棍深深插进冻土,用麻绳捆扎结实。
王大川顶着风雪来回奔走,指导队员加固支架,并在上面覆盖起常绿的松树枝丫,确保每一处都能抵御即将到来的暴风雪。
暴风雪整整肆虐了三个小时,所有人待在庇护所里,依靠着同伴的体温,艰难的熬着。
待风势渐弱,众人钻出庇护所,眼前已是白茫茫一片。
“清点人数!”王大川喊道。
小豹子和招娣分别带队点名,所幸无人走失,但不少简易机关在风雪中损毁。
这一天的急训就到此为止。
众人虽然冷得像个冰雕一样,但练出来的是钢铁的意志。
他们能在今天的这个恶劣环境下,还能扛下去,那往后进了山后,也不会撂挑子不干。
傍晚,王大川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医院。
赵钱的女人正对着一碗冷粥发愁,见到他急忙起身:“大川,医生说赵钱伤口有些发炎,医院里最后一点药,都给小安用完了。”
“眼下也出不去县城买药,只能去山里找血见愁草药。”
王大川了然的点点头:“放心,我有办法弄到药。”
这种时候,山上白茫茫的一片,根本不可能弄到这种药材。
不就是一点消炎药嘛,总会有办法的。
他走到病床前,看着备受痛苦的赵钱,心里难受不已。
赵钱现在吃的苦,都是他害的啊。
王大川找到了周凯这个人。
对方和他算是臭味相投,但二人之间也只是在粮仓这件事情里,取得过合作,能不能卖自己几分薄面,他也拿不准。
但除此之外,他已经没有认识的人了。
然而,让他很是遗憾的是,周凯还真的拒绝他了。
“对不住了,大兄弟,这个药现在不光是我们这里紧缺,就是县城里也很少。需要从别的省份调运。”
“但现在这个情形,外面的人进不来,咱们也出不去,只能苦熬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