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仙年一万零五百零六年
正午,日头懒洋洋的挂在天空,温暖惬意。
蔚蓝的天晴空万里,独立的白色云朵如含苞花骨朵,形态各异,隐秘轻盈,缓慢翩飞。
鸟鸣不时在茂密的林间作响,声声悦耳,混杂的声音辨别不出究竟几只或几十只的共同合奏,听入耳中,仿佛鸣唱,让人心情格外的松弛。
忽然,一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世外仙境般的演奏,令人不自觉紧张起来。
哒哒哒……这是踩在青石板路传出的声音,不时还夹杂着大口喘息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密集。
幽闭,狭长的廊道曲折难行,两旁树花,枝繁茂密,向道央合拢,腰肢低垂,遮挡住直射的光亮,拇指肚大的粉红色美艳花瓣优似一张张笑脸,微微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矫健快捷的身影,飞速的在廊道穿梭,带起阵阵清香的花风,连动着花枝舞动。
终于,前方出现了开阔地,这是一个被密集的树丛紧密包裹的圆形场地,一座古静的阁亭建落中心,简陋却不失俗气,亭里简单的摆放一个石桌,几个石椅。
石椅上端坐着两个人,一男,一女,男子面容成熟,两条浓眉外撇,似鱼的圆眼微眯满是笑意,续着黑色胡须,紧紧包围嘴巴,嘴角扬起,一张一合的和对方交谈着。
手中端着半盏浓茶,不时一口猛灌口中,丝毫没有优雅之气,与周围环境以及对面长相打扮清雅举止端正的女子形成强烈的反差。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曾经凤桐城的城主——刘龙泉。他身上气息平稳浑厚,这几年修为明显经过大的飞跃。
“多谢刘圆圆师妹赏脸,我时常在家族中听闻师妹的传奇事迹,让在下自愧不如,心生向往,无时无刻想一睹师妹芳容,今日一见,真是荣升天外,此生无憾心由而生啊。”
男人用那粗旷勉强见明的嗓音,笑着说道,那张黑红且粗糙的脸皮紧皱,淫意明显有些压制不住的外涌。
对方女子,一张清秀的素脸,在凡人女子中必是一见脱俗,哪怕在这渡人峰所有家族女嗣中,也不遑多让,说不上惊艳世人,出水芙蓉般,但也不是一般可以比拟。
一双柳叶眉,含水目,立翘鼻,小桃嘴,看着一股淡淡的清秀且微丝媚骨。外披白裙长褂,内贴红衫,白里透着红,显得更加动人可心。
她微微伸出葱白润手,三根纤细如玉的手指轻轻捏住茶碗,眼含尬笑的瞥了瞥粗旷莽汉,随即递到嘴边,轻柔的小抿了一口泛黄有些发苦的茶水,入口时眉稍细微波动一下,旋即快速消失,饮罢,原路放回石桌。
目光维持,尽量缓解尴尬,柔声道:“哪里哪里,都是些不着边际的传闻罢了,在这偌大的渡人峰中,小女算什么,不过是默默无闻的弱女子罢了,刘师兄莫要抬举在下了。”
女子声音清晰明朗,不紧不慢,显然受到过极好的教养,并且看着对方,并没表现出太多的嫌弃反胃之意。
她能克制住平常女人的正常反应,且能稳态自若,平心静气的交谈,此女不简单矣。
刘龙泉抿了下嘴角,毫不收敛,一脸将对方揉进怀抱尽情享受之意,身体偷偷的靠了靠对方,黑毛鼻孔猛的扩大,毫不避讳,像是施展神通,大力吸取对方身上的清香味气。
刘圆圆依然神情自如,一脸和气,面不改色,可她的嫩红的手心出卖了她,不受控的淡出水泽,她掩饰的蜷了蜷手,后背隐隐冒出凝滴,眼看即将打湿后脖衣襟。
刘龙泉依旧我行我素,似有些强迫,只听他壮臀下,与地面一体石椅正方形链接处,发出一阵劈裂的声音,裂纹恍然间铺满地面,而石椅完整如一,一点……一点的挪动。
尴尬的气氛,对他不起作用。
刘仿佛没事人一样,慢慢的眯着那双吃人的淫目,目不转睛的看着对方那双出现些许慌意的水眸,身体前倾,大嘴马上就要贴上对方滑嫩的脸颊。
炸着黑须的大嘴,露出歪吱黄牙,嘴角恨不得咧到耳根,嘿嘿的直乐,显然,他今天早就成竹在胸,没有顾及。
刘圆圆心怒火烧,却无可奈何,身体抖动而不移,就那强撑定在石椅,看着那双丑态放射淫光的圆眼,胃里竟开始泛起酸水,呕吐感疯狂突涌她的喉咙,恶心的酸刺激她的舌根。
她知道今天自己的命运是什么,虽然千般万般想将对方千刀万剐,然后那,敌过敌不过前放一旁,就算除掉这个令人作呕的人渣,未来自己这一支的命运将何去何从?
这是她此时舍身来的目的,为了家族旁支,为了仅剩了了数人长年活在家族底层苟延残喘的支脉,她必须要这么做,她这一支经过多年繁衍,却越加破败,人才凋零,艰难维济。
常常遭受不公的待遇,要不是几十年前突然惊出一位地灵根的天纵才女,惊艳四座,得到刘家高层重新注意,说不定早已被排挤出族,任其自生自灭了。
天无绝人之路,那名地源根正是此时的刘圆圆,她被破例送入渡人峰修行,准备为了那个长年打压迫害自己的家族参加五十年一次的试炼,夺取源融丹,一旦夺取成功,断根的旁支必将恢复当初之辉煌,有过之而不及。
从她出生的那刻,父母就长年告诫她,不要在乎任何阻挡自己前进的人和物,你的路只有一条,就是将我们这一脉发扬光大,光宗耀祖,放手去做吧,未来支脉将担在你一人肩上。
经过长时间,深入骨髓的意识操控,此时的刘圆圆对父母灌入的信念深信不疑,并且有意无意之间,做出令自己都无法理解且原谅的丑事,恶事。
今日,仅仅是听说在家族中,突然出世一位天纵奇才,不仅年纪轻轻就修到了源聚圆满,并且还为家族贡献了大量得宗门贡献点,将家族百年进程提前推进到五十年。
并且他的出身与自己那样的相似,都是在狗嫌人吐的支脉破茧而出,如今听说他也被送入此地,心里好奇,又有些许崇拜,又逢对方竟然主动邀请,方才来此一叙,没想到对方不仅人丑,理粗,竟然还是个好色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