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枫面孔满是惊慌,身体被迫腾空目视着周身的光幕,正逐渐匀速收缩,心生暗晦,光顾着激活阵法,竟将最重要的一环抛到九霄云外。
这还没确定传送目的地!
正惊慌间,云层中五彩隧道已然成型,仰斜着直通远方天际。
骤然,一股拉力传来,柳枫立感到头昏脑胀,身体失去控制,嗖的一声,巨力裹着柳枫仿若闪电般消失在原地。
柳枫眼前快速画成一条条光线,顿感眼晕目眩,胃里翻浆,似要吐了出来。
他急忙压下翻涌,闭紧双眸。回想起之前侍女说的话,“此阵法只确认地点就好。”未提及其他信息。脑海飞速旋转思考起来。
灵光一闪,问道:“前辈,没有目的地,它如何传送,你可知晓?”
“不知。”
冰鸟声音低了不少,像是被刚刚的吼叫累到了。
柳枫听罢,拉下脸来,暗忖,就照自己的想法运作。
只要确定目的地即可,认真分析这几个字,是不是心中提名字就行?
柳枫自问一句,旋即开始了心里默念。
“沿水城。”
当念叨第三遍之时,彩色光幕突然微晃几下,柳枫紧随而动。
顿感心喜,有效果,内心燃起希望,更加卖力的默念起来。
“沿水城……沿水城!”
咔嚓一声!
震耳惊心,似玻璃破碎的声响。
柳枫猛的睁开双目,明显感到拉力减弱,急忙朝身后望去,顺着彩色丝幕慌乱的寻找声音来源。
穿行的状态并未停下,声音源头早已抛在后方,无从得知是何发出。
柳枫更加慌了几分,背襟不觉间,以被汗水沁透了,仰头觑视前方没有尽头的霞光隧道,心里又忙再默念几遍。
仍不见效果,心里立凉了半截,苦瓜脸透着懊悔,只好慢慢闭起眼睛,尽量保持清醒,想遂传送结束后,看落到何地,在寻其他办法。
正当他放弃执念之时,一股巨大的撕扯之力倏的扯满全身,忽悠一下,将他整个人扽起,滞空停顿片刻,猛的朝侧方向扯去。
柳枫骤然五脏剧烈翻腾,浑身被撕拉疼痛不止,整个人似魂体分离,咧苦不堪。
急忙撑眼查看情况,眼前景象令他大惊失色,彩幕化成光墙正极速朝自己冲来,柳枫居然分不清是己进还是墙退。
体内丹田下意识翻涌起来,源力蠢蠢欲动似要破体而出。
然目视幕墙的柳枫陡然眉头跳紧,瞳孔放大。惊讶看着近在几尺的墙幕肉眼可见的向内凹陷,速度不慢,几息间化为另一道隧道。
身体匀速飞身便至,瞬的穿洞而去。
“真这般神奇,难道默念那几句真有效果?”
柳枫看着与之前无二的隧道。缓心捣鼓一句,虽满是疑虑,却寻不到一点头绪。
穿行速度开始变得匀缓,光幕霞光逐渐出现淡薄,忽然,前方幕口一片黢黑,似有尽头之相。
柳枫神经猛的一紧,惊道:“这是什么情况,到头了?”
紧接着隧道出现微微晃动,柳枫体感立刻捕捉,急忙催使源力,尽量稳住自身,目视前方那黑洞逐渐的扩大,似深渊巨口将他快速吞噬殆尽。
呼——,一股凉风吹过柳枫面门,呲的他突生鸡栗,冷意铺身。
光幕的拉扯力瞬间消失,柳枫心猛的一缩,像有人狠狠捏了一把,苦不堪言,整个人顿在空中,愤懑回头,怒视着那像被人砍断的平齐彩幕道口。
高声咒骂一句:“谁这么缺德,送人不送到地方。”
声起瞬间,呼——强烈的风声呼啸间被柳枫身体卷起,柳枫仿若失去动力的投机巨石倏的直坠而下,耳边被猛凉的劲风灌满,呼呼的急刺耳膜。
柳枫在空中张牙舞爪,身体胡乱翻滚,脑袋顿感天旋地转,时而左右,时而上下,时而朝下,时而仰望。像在空中舞蹈带给这幽静的黑夜一丝脉动波澜。
身体坠落的速度极力增快,一直催动的丹田内源海泄出源力,只见一股黑色暗涌化为一层厚厚的黑膜,沿着腹部瞬间扩散,呼吸间弥漫柳枫全身,密不透风。
柳枫失重感觉减轻不少,慌忙扭转身体,竭力控制翻滚,目视着黑黢黢一片,不知如何才好。
今夜无月,伸手不见五指,柳枫只感觉身体下坠,却不知何时落地,心砰砰乱跳,仅仅依靠这源膜护体,一但拍击而落,不死也残。
纵有本源书,但这撕心痛疼也是不愿受的。
刮起的厉风尽数让护体黑幕抵消在外,柳枫耳鸣得以减轻,听觉逐渐开始恢复,出现好转迹象。
“目不可用,耳却可听。”
柳枫尽量控制跳动不安得心绪,慌乱心烦压下去不少,周边风声夹杂的一点隐晦的杂音传入耳畔,猜测应是地面虫鸣鸟叫,心又安了几分。
距离地面必定不远,早做准备,打算靠近地面那一刻,使出全力轰击地面,借此相抵坠力,尽量控制身体平衡,平稳着陆方为最佳。
柳枫心里盘算着,然耳畔明显听出一片潺潺的水流声响,声音不大被风利吞没了大半。
“水面?”
柳枫如鸟四肢大展而下,在空中俯瞰下方,水流声声递进,逐渐清明,只能依靠预判声音距离,靠直觉估算落面时间。
哗……哗……
流水声音骤明,似就在丈许距离,柳枫急忙猛的爆涌源力,灌满源力的双臂似两条粗壮大黑腿,呼的一声,画出两道黑弧,径直对准下方,双手化掌叠在一起,准默念三声全力推出。
“三”
……
哗……哗!
水流匀速流淌,一层层水波不停得拍击船身,溅起矮过甲板的水花。
船无人驾驶,遂水流漂行,今夜风小,船体行动迟缓,亦更加平稳,
船身约莫两丈长,一丈宽,船板中心搭起船房,木墙雕花,凤鸾齐飞,一缕五彩浓纱垂门,两侧双窗紧闭,好一个花船艳浓之所。
船屋内极致奢简,几把花木椅沿一侧摆放,靠后墙处摆一纱帐木床,窗口侧方,一只嫩白玉手轻扶墙壁,一手握着火折柔轻伸向挂在墙壁的油灯,暗红火星对着灯芯转动,慢黄微光透过纸糊的木窗泛了出来。
忽一双大手揽住点灯之人腰间,大脑袋前伸急促的掖进对方肩颈之中,微弱的火光映出二人贴合的巨大影子,后方人亦有意犹未尽之意,脑袋不断的频频扭动。
“不要麻,不是刚刚才歇,再来我可要双倍喽?”
声音黏腻,带着几分娇韵。
“哈哈,今晚伺候好,三倍都行,快来我的美人。”
男子语气极悦尾音拉长变成淫音。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