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身着淡粉色的破碎连衣裙，布料残旧，却透着一股纯净无瑕的气息。
柯喆怔住了。
——这不是他在白色海洋中见到的小女孩吗？！
那不是梦？
他猛地拔掉身上的仪器，连忙伸手摸了摸林知之的头发。
发丝柔软，触感真实。
她身上没有一丝伤痕，甚至连护具都没有，却毫发无损。
“大哥哥，也是救援队的人嘛？”
林知之眨巴着眼睛，俏生生地问道。
柯喆摸了摸后脑勺，尴尬一笑：
“不是，你……”
他盯着眼前这个皮肤白嫩、宛如瓷娃娃的女孩，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反倒是旁边的秦教授率先开口：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小女孩应该是‘灵’。”
柯喆一愣，满脸问号：“灵？”
他压根没听说过这种东西。
秦奋沉声解释道：
“灵气浓郁到极致，有时会诞生出自我意识，这便是‘灵’。”
他的神情逐渐凝重：
“理论上，她不该出现在蓝星。”
“她很可能是从异兽战场逃逸出来的。”
“也多亏了她大幅削弱了灵气威压，否则，你根本活不下来。”
柯喆嘴角微微抽搐，望向眼前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心头浮现出一个荒诞的念头——
这小妮子，难道是超S级的存在？！
林知之忽然张开双臂，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柯喆，软声道：
“大哥哥，可以抱抱我吗？”
柯喆喉咙微微一紧。
这小家伙白白嫩嫩，活像个精雕细琢的瓷娃娃，谁能拒绝？
他小心翼翼地抱起林知之，女孩乖乖蜷缩在他怀里，安安静静地闭上眼睛。
秦奋的目光落在林知之身上，眼底闪过一丝炽热。
研究所里疯子不少，秦奋绝对是其中的佼佼者。
能研究‘灵’的话，说不定可以大幅推进灵气武器的研究。
柯喆看着秦教授那饿狼般的目光，顿时冷汗直冒，后退半步：
“秦教授，我要举报你欺负幼女！”
而留下来的队长也本能地站到柯喆面前，挡住了秦奋。
谁不知道这位研究狂人？
真要让他研究“灵”，鬼知道他会不会直接把这小女孩解剖了？！
不管怎么说，这个‘灵’目前怎么看都只是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啊。
秦教授见状，不屑地撇了撇嘴，微微叹息：
“人心中的成见就像一座大山。”
“……”
秦教授轻咳一声，扫过柯喆：
“海城高武学院的？叫什么名字？”
柯喆摇了摇头：
“海城二中的。”
能在如此危险的环境下进入灾区救人，不论出于什么原因，这份勇气值得肯定。
“不是武校？没关系。”
“回头我向上面给你申请个市级荣誉，‘见义勇为’称号。”
“高考能减分录取。”
柯喆连连摆手：“不用了不用了！”
秦教授顿时皱眉：“小伙子，别太谦虚，高考可不容易。”
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这小子不会是读书读傻了吧。
柯喆笑了笑：“确实，我高三下半学期才收到灵气研究所的保送证明。”
秦教授：“？”
士兵们：“？”
空气骤然安静，场面一度陷入诡异的沉默。
——
经过一些简单的问询，秦奋不像特殊武装部那样繁琐走流程，直接把柯喆放行了。
就在柯喆要离开的时候，秦奋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
“等等，这个小女孩，和我走吧？”
林知之立刻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嘟着嘴，死死拽住柯喆的衣摆。
柯喆嘴角一抽，拍了拍林知之的脑袋。
看给孩子吓得。
秦奋脸色一僵，最终摆摆手：
“算了算了，你带走吧，我们后续会再讨论怎么处理她。”
场上的人都送了一口气。
——
由于特殊武装部的介入，所有异兽羽毛都已清理干净，除了……
柯喆之前进入的区域，少了一片至关重要的主羽。
不过因为事务繁忙，官方并未仔细核查。
这些羽毛是极为珍贵的材料，可用于制作灵气护具，之后都将会移交海城灵气研究所。
时间过去半小时，受灾人群已基本转移，只剩下一些武者和特武部队在协助善后。
与此同时，大批新闻记者蜂拥而入，准备报道这次突发异灾。
杜宾拉住一个d级的武卫，语气急切：
“请问，你们有没有救出一个少年？”
说着，他还比划了半天。
武卫神色平静，这次受灾区伤亡过千，根本不可能掌握每一个人的情况。
而且另一边是灵气研究所负责的。
他只能官方化地回应：
“我们会尽力挽救每一个生命。”
话音刚落，周围便响起此起彼伏的叹息声
“可怜的小鬼，估计已经……”
“多年轻的生命啊……”
事实上，这个结果也在众人的意料之中。
就连许多武者都是被抬出来的，更别提一个高中生了。
太多生命消逝，以至于生与死，都变得麻木。
那武卫微微叹息。
这也是他第一次处理异灾，但他清楚，在这种级别的灵气威压下，活着……有多么不容易。
只希望，这场异灾，还能有更多人坚持下来吧。
而海城的灾变也会迅速传播，“异灾”将真正拉开序幕。
——
与此同时，海城上空的知天使早已消失不见。
显然，它被留守的高阶武者打退了。
至于为什么是打退而不是击杀。
因为S级异兽生命力极其顽强，若不能彻底剥离它们的灵气，本体难以彻底抹杀。
杜宾望着逐渐恢复秩序的街道，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
“柯吉，你说你逞什么英雄啊！”
“虽然我平时确实总是怼你。”
“但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没了……”
他吸了吸鼻子，蹲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最终擦了擦眼泪：
“我会每年祭奠你的。”
围观群众一脸蒙比：“……”
恰好，一名路人抱着一只狗从旁走过。
杜宾缓缓抬头，目光落在那只狗身上。
他直了直身子，脸上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旁边的路人恍然大悟，感慨道：
“真是个重情重义的好男儿。”
“因为一只柯基哭的这么惨。”
杜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