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庄内的空气瞬间凝固,齐墨看着铜镜中自己逐渐泛青的面容,心脏猛地抽搐。虞雪霁的断剑在掌心震颤,剑身饕餮纹与镇魂佩共鸣,竟渗出暗红色的液体,在地面勾勒出半透明的符阵。鬼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为首战车上的阴司丞相举起刻满婴儿面孔的玉玺,阴恻恻的笑声震得齐墨耳膜生疼。
“交出神器,本相赐你们全尸。”丞相话音未落,数十道锁链突然从地底钻出,链头缠绕着漆黑的铁钩,直取两人咽喉。虞雪霁银枪横扫,枪尖挑断三根锁链,却见断裂处涌出浓稠的黑血,在空中凝结成狰狞的鬼脸。齐墨感觉锁链印记如活物般在血管中游走,情急之下挥出勾魂锁,铁锁化作万道黑光,将扑面而来的鬼脸绞成齑粉。
“小心!”虞雪霁突然将齐墨扑倒,一道血红色的箭矢擦着他发梢飞过,钉入身后的棺材。箭矢上刻满密密麻麻的阴文,正不断吸食棺材中骸骨的阴气,转眼间将将军骸骨啃噬得只剩森森白骨。丞相见状大笑,战车上的玉玺突然迸发强光,无数写着“冥婚特权卡”的金色符箓从虚空中飘落,每一张符箓上都印着阴司权贵的族徽。
“这些特权卡,能让持有者在阴司畅通无阻。”丞相抬手召来一张符箓,指尖轻轻一抹,符箓上浮现出齐墨爷爷被锁链吊打的画面,“只要你们归顺,本相可以考虑用特权卡保你爷爷一条生路。”虞雪霁银枪猛地刺入地面,激起的阴气将符箓震碎:“赵崇山!当年父亲待你如亲兄弟,你却用他的骸骨炼制邪器,今日我定要为他报仇!”
地面突然剧烈震动,义庄的黑棺纷纷炸裂,爬出无数身披重甲的鬼卒。它们眼窝中跳动着幽绿鬼火,手中兵器泛着诡异的蓝光,齐声高呼“丞相万岁”。齐墨握紧勾魂锁,却发现神器的黑光越来越弱,锁链印记已经蔓延到脖颈,冰冷的触感如同毒蛇缠绕。镇魂佩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玉佩表面浮现出一行血字:“特权卡乃阴司命脉,毁之可破鬼军。”
“小郎君,攻击那些符箓!”虞雪霁银枪舞出朵朵银花,缠住率先扑来的鬼卒,“这些特权卡是用活人阳寿炼制,每一张都沾满鲜血!”齐墨咬牙挥动勾魂锁,铁锁在空中划出弧线,将飘落的金色符箓尽数斩断。被斩断的符箓发出婴儿啼哭般的惨叫,化作黑烟消散,鬼卒们的攻势顿时一滞。
丞相脸色骤变,手中玉玺轰然炸裂,释放出遮天蔽日的黑雾。黑雾中传来阴森的低语:“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让你们尝尝冥婚特权卡的真正威力!”话音未落,地面裂开无数缝隙,爬出数以百计的“特权鬼”——它们浑身缠绕着金色锁链,胸口镶嵌着闪烁的特权卡,每一张卡上都印着齐墨和虞雪霁的面容。
“这是用你们的生辰八字炼制的替身鬼!”虞雪霁银枪刺入一只特权鬼的眉心,却见它伤口处涌出金色液体,瞬间愈合,“只有毁掉对应的特权卡,才能消灭它们!”齐墨感觉呼吸愈发困难,锁链印记已经爬上脸颊,视野边缘开始变得模糊。他强撑着举起铜镜,镜中映出远处鬼军阵列中,存放特权卡的金色宝箱正在散发妖异的光芒。
“我去毁掉宝箱!”齐墨大喊一声,勾魂锁化作流光射向鬼军。虞雪霁欲追,却被三只特权鬼缠住,它们的锁链如活蛇般缠住她的银枪,金色液体不断腐蚀枪身。齐墨在鬼军中左冲右突,勾魂锁所到之处,特权鬼纷纷爆裂成血雾,但新的替身鬼又从黑雾中涌出。眼看就要接近宝箱,丞相突然闪现,手中玉笏狠狠砸向齐墨天灵盖。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青影挡在身前。神秘人挥袖震开玉笏,青灯火焰暴涨三丈:“小郎君快走!这些特权卡的核心在阴司宗祠的祭台!”他周身符咒闪烁,竟与虞雪霁父亲的骸骨产生共鸣,骸骨手中的断剑自动飞起,与虞雪霁的银枪合二为一。齐墨趁机冲向宝箱,勾魂锁刺入锁孔的瞬间,所有特权卡同时发出刺耳的尖啸。
宝箱轰然炸裂,无数金色符箓冲天而起,在空中组成巨大的“冥婚特权”四字。齐墨感觉锁链印记开始消退,勾魂锁和镇魂佩爆发出耀眼的光芒。丞相见状疯狂怒吼:“不!这些特权卡是本相筹备百年的心血!”他挥动手臂,所有鬼军身上的金色锁链同时收缩,将鬼卒们绞成血雨,化作一道血色龙卷风朝齐墨席卷而来。
“虞将军,借你断剑一用!”齐墨握住断剑,剑身的饕餮纹突然活了过来,缠绕在他手臂上。断剑与勾魂锁、镇魂佩共鸣,爆发出的剑气将血色龙卷风斩成两截。丞相的虚影在剑气中支离破碎,临死前扔出最后一张特权卡,卡上印着阴司阎罗殿的大门,还有一行小字:“持此卡者,可免十世轮回苦。”
特权卡飘向齐墨,却在触及掌心的瞬间被神秘人用青灯击碎:“小郎君,这是阴司最恶毒的陷阱!”他转头看向虞雪霁,眼中满是愧疚,“小妹,当年父亲为阻止赵崇山炼制特权卡,被他设计害死。如今真相大白,我们该去宗祠...”他的话被一阵剧烈的震动打断,阴司天空裂开无数缝隙,无数印着“冥婚特权卡”的金色符箓如雨点般落下,整个阴间陷入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