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头马面的拘魂令泛着血光,在古墓内投下森然阴影。虞雪霁银枪一横,枪尖直指牛头,寒芒划破凝滞的空气:\"我夫君的命,由不得你们插手!\"她身后的烛火突然诡异地倒卷,将鬼将军的战甲映得血红。
马面阴恻恻地笑起来,獠牙间滴落腥臭的涎水:\"虞将军,阳寿簿上白纸黑字,齐墨阳寿已尽,本该今早辰时归位。\"他抖开泛黄的簿册,页面上\"齐墨\"二字正渗出黑色血珠,\"若强行留人,可是犯了阴间大忌。\"
齐墨按住虞雪霁颤抖的手腕,向前半步。镇魂佩在胸口发烫,金红光芒顺着他的衣摆蔓延:\"我与阿霁的阴阳婚约未满,阳寿之事必有蹊跷。\"他的目光扫过牛头马面腰间晃动的铁链,\"况且,阴间律法何时规定,活人不能暂居阴界?\"
牛头烦躁地甩动铁叉,叉尖擦着地面迸出火星:\"小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话音未落,古墓穹顶突然裂开蛛网状的缝隙,无数惨白的手臂垂落,指甲缝里还嵌着腐烂的泥土。虞雪霁银枪舞动,寒芒所到之处鬼手纷纷化作黑烟,却见更多鬼物从裂缝中涌出。
\"布阵!\"马面一声令下,四个阴差从阴影中现身,手中铜铃摇晃出摄魂之音。齐墨感觉头痛欲裂,眼前浮现出诡异画面:自己躺在阳间的病床上,周身缠绕着漆黑锁链,而爷爷齐铁口正跪在一座阴森的宫殿前,额头磕出血痕。
\"小郎君!\"虞雪霁的惊呼声将他拉回现实。只见马面的勾魂索已缠上他的脚踝,阴寒之气顺着血脉侵蚀心脏。齐墨咬破舌尖,喷出的血雾在空中凝成符咒,阴阳之气如怒潮般爆发,震碎了周围的铜铃。
牛头见状,挥舞着铁叉直取齐墨面门。千钧一发之际,虞雪霁突然将齐墨扑倒在地,自己后背被铁叉划出五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鬼气顺着伤口疯狂蔓延。\"阿霁!\"齐墨红了眼眶,握住她逐渐透明的手,\"为什么...要这么拼命?\"
鬼将军勉强扯出一抹微笑,指尖抚上他的脸颊:\"因为...你是我认定的夫君啊。\"她的声音越来越弱,\"答应我,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
齐墨的瞳孔骤然收缩,胸中升起滔天怒意。镇魂佩爆发出万丈光芒,阴阳鱼图腾在空中高速旋转,将所有阴差的攻击尽数反弹。\"我倒要看看,\"他的声音低沉如雷,\"谁敢动我的人!\"
地面突然剧烈震动,古墓深处传来古老的轰鸣。尘封百年的棺椁轰然打开,一道熟悉的身影缓步走出——竟是虞雪霁生前的战甲!金色玄铁泛着幽幽光芒,腰间还挂着齐墨从未见过的虎符。
\"这是...镇幽冥虎符?\"马面脸色骤变,\"怎么会在你们手里?\"
齐墨伸手握住虎符,一股磅礴的力量涌入体内。他周身阴阳之气暴涨,抬手间,牛头马面等人被无形的威压压得跪地不起。\"告诉阎君,\"他的声音响彻阴间,\"齐墨的命,我说了算!\"
经此一役,阴间再无人敢提拘魂之事。虞雪霁在齐墨的悉心照料下逐渐恢复,看着少年手持虎符,在阴间府衙内发号施令的模样,鬼将军的眼中满是骄傲:\"我的小郎君,终于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了。\"
然而,暗处一双猩红的眼睛正注视着这一切。忘川河畔,黑袍人把玩着齐墨在阳间的生辰八字,嘴角勾起一抹阴森的笑:\"有趣,真是有趣...看来,该让你见见真正的阴间规矩了。\"随着他的低语,幽冥深处传来阵阵鬼哭狼嚎,预示着更大的危机即将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