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桃轻轻拍了拍秦森的肩膀,刚想说什么,那鬼火“嗖嗖”一下化作火箭,朝着两人精妙绝伦地激射而来。
秦森眼睛微微一眯,眼中没有半分凡人的怯懦和畏惧,背着景桃就往一块墓碑跑去。他的速度极快,哪怕背着景桃,也丝毫不受影响。
鬼火箭雨纷纷落下。
秦森感到身体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刺痛,低声咒了一句:“Shit!”动作不停,抱着景桃就往地上一滚。两人借着墓碑掩护,以毫厘之差避开了鬼火的射击。
景桃被秦森牢牢地护在怀里,好似缩进了一个U形口袋里。
秦森闷哼一声,唇角溢出一丝血线,顺着下颌角,缓缓滴到了景桃的脸上。
景桃的呼吸微微一乱,声音里带着几分担忧:“秦森,你受伤了?”
秦森咽下喉咙的腥甜,若无其事道:“小伤,没事。”
话音刚落,一波鬼火化成的箭雨再度纷纷而来。秦森把景桃拢得更严实了一些,用自己的身体为她挡住所有的危险。
景桃听着火箭射进土地的“哧哧”声,听着火焰燃烧植物的“噼啪”声,甚至连皮肉烧焦的味道,她好像也闻到了。
她的脑中有什么念头一闪而过,随即猛地推开秦森,从地上站起来。
她这一下着实出人意料,不止秦森愣住,连黄泉都愣住了,鬼火攻势骤缓。
景桃直视鬼火中央那团黑雾化作的人影,目光带着森冷的狠戾:“黄泉,我杀不了你,但如果我要拉着你一起沉眠,你跑不了!”
黑雾中,黄泉的两个猩红眼珠闪烁着阴冷的光芒。闻言,她有一瞬的沉思。
景桃现在道心未毁,她身为景桃的恶尸,的确杠不过她。
黄泉心里已经明白,今晚只能如此了,但嘴里仍旧不肯轻饶:“景桃!你以为我怕你吗?你现在就是个废物,就是个贱人!”
黄泉抬手一招,数十里的鬼火凝聚成一个巨大的骷髅头。骷髅头口吐鬼火,发出阵阵瘆人的惨叫声。这声音恐怖阴森至极,普通人听到恐怕当场就要吓死。
景桃心中一紧,没理黄泉,连忙回头看了眼秦森。只见对方脸色苍白,双目紧闭,显然也受伤不轻。
“这就心疼了?”黄泉居高临下,把景桃的反应看在眼底,阴恻恻地笑道,“等我将来把他剥光,一点点享用的时候,你岂不是要心痛欲裂?”
“哈哈哈哈哈!”
黄泉说完,发出一阵邪恶的大笑,笑声响彻公墓,上百公里外都能听到。
景桃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愤怒,冷声索要:“把那三个官二代交出来!”
黄泉的笑声戛然而止,猩红的眼睛盯着景桃,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交出来?凭什么?你以为你还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黄泉,我耐心有限!”景桃拢了拢睡袍,稍稍抬头,整个人散发出极致的冷漠,连飞扬的发梢都似乎凝结成霜,发出疏冷的气息。
“天道大人真是好大的天威啊!”黄泉猩红的眼珠中射出阴毒的光芒,目光犹如实质般在昏迷的秦森身上游走,语气妖娆道,“要我放那三个官二代也行,不过,你要把秦森交给我。”
“黄泉,我只数三个数,交人,or沉睡!”景桃没接她的话茬,把玩着锁骨上的一缕发丝,恢复了一贯的淡然慵懒,不紧不慢开口。
黄泉的目光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抹谨慎。她看得出来,景桃已经豁出去了。
“1!”在黄泉沉吟的时候,景桃已经开始懒懒散散地数数。
“2!”
“算你狠!”黄泉恶狠狠地盯着景桃,咬了咬牙,“那三个二代我等下会送回去,现在,你可以滚蛋了!”
说完,她不等景桃回应,径直消失在黑雾中,那鬼火化成的硕大骷髅头也随之散去。
确定黄泉不会搞偷袭之后,景桃蹲下身,轻轻拍打秦森的脸:“醒醒。”
秦森好似陷入了梦魇,眉头紧紧皱起,嘴里反复呢喃着:“景桃,景桃……”
“我在这里。”景桃附耳听了片刻,轻轻叹了口气。她本无意惹尘埃,却在不知不觉中和三个男人纠缠不清。
秦森缓缓睁开眼睛,看到景桃放大的俏脸,眼神有些迷茫:“你是景桃?”
“不然呢?”景桃耸耸肩,扶着秦森起身,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两人慢慢向公墓外走去。
秦森一面跟着缓缓往外走,一面四下张望:“怎么回事?我不是在你家客房睡觉吗,怎么来了公墓?”
景桃瞥了他一眼,发现他不是在开玩笑,眼神变了变,随即不动声色道:“你梦游。”
“啊哈?”秦森指了指自己,一脸震惊,“我梦游游到百里外的公墓?”
“是啊,你忘了?”景桃一脸肯定。
秦森虽然觉得这个说法有点扯,但又实在没法解释,沉默了一下,嘻嘻笑道:“那你呢?你也是梦游?”
“少打听。”景桃不打算多说,转而道,“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秦森凝神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好像哪哪都不舒服,但又说不出具体哪里不舒服,只好摇头:“还行,就是有种身体被掏空的感觉。”
不等景桃说什么,又感叹道,“我刚才做了个梦,梦到咱俩进了一片粉色迷雾,又被一大片鬼火攻击,真是太吓人了。”
他还在低声说着梦中的情景,景桃却是稍稍勾了勾唇,心道:当成梦一场也好。
两人回到景家别墅的时候,朱莉正在庭院里和助理说话。听到跑车声,她回头看去,只见晨曦微露处,景桃形容颓艳,睡袍带子不知何故系到了小腿上。
而她身边的秦森,衣衫不整,衬衫扣子都没系紧,一副累到虚脱了的样子……
朱莉心里顿时就咯噔了一下。她看向身边的助理,助理正意味深长地笑着,似乎在说:现在的年轻人,玩的真花啊。
朱莉愈加确定这两人昨晚没干好事,一下子气涌心头,厉声喊道:“景桃!”
这种事,她不能怪秦森,只能怪女儿不懂事。要是给裴舟知道,可要怎么收场?
朱莉越想越气,急匆匆地走到景桃面前,冷声道:“跪下!”
景桃一脸莫名其妙,声音带着慵懒的沙哑,似乎被蹂躏得太过了,连眼神都显得有些没精打采:“妈,怎么了?”
“你还问我怎么了?”朱莉强忍怒气,冷笑道,“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这个……我……我和秦森……”景桃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梦游那一套可以哄秦森,却不敢哄朱莉。要是朱莉较真,逼她去住院怎么办?
见她说不出口,朱莉已经十分肯定这两人昨晚偷吃禁果了,大喊一声:“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