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小养由基长胜将军苏烈,以一番诚挚言辞,婉言谢绝了太子杨广的封官美意。他迈出偏殿,脚步轻快地回到镇南王府。此刻,他的心中满是对故乡的思念,对父亲的牵挂。他径直来到师父三原李靖、李道爷以及几位师爷面前,恭敬地向他们辞行,表明自己即将踏上回乡之路。
老王爷韩擒虎抬眼望了望窗外那渐渐西沉的天色,温和地说道:“定方啊!今日天色已晚,路途之上恐多有不便,不如明日再启程回信都郡吧。”苏定方微微颔首,点头答应下来。
一夜静谧,无甚纷扰。第二日清晨,晨曦初露,苏烈便早早起身,动作麻利地收拾着行囊。他将一件件衣物、一件件珍贵的物件仔细整理好,每一个动作都饱含着对这段京城时光的眷恋。收拾妥当后,他迈着沉稳的步伐,来到各位长辈面前,恭敬地行礼问安。随后,众人围坐在一起,共享了一顿温馨的早饭。
饭毕,老少英雄们纷纷走出王府,一同送别苏定方。他们沿着长安的街道缓缓前行,气氛略显凝重。李道爷紧紧握住苏定方的手,再三嘱咐道:“莫要狂妄自大,更不可为非作歹。为人处世,当秉持正义,坚守本心。”苏烈神情专注,将师父的每一句话都牢牢铭记在心,仿佛这些话语是他未来人生道路上的指引明灯。
众人洒泪分别,苏定方翻身上马,毅然踏上了归程。一路上,他马不停蹄,风餐露宿。原野的风吹过面庞,带来丝丝凉意,却也无法冷却他心中那份对家乡的炽热情感。
这一日,苏定方终于踏入了河北地界。他正悠然自得地骑着马前行,忽然,一阵激烈的厮杀声从不远处传来,打破了周遭的宁静。仔细聆听,还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大声呼喊:“别让这个小白脸跑了啊!抓住他,杀了他。”苏定方心中顿时涌起一阵疑惑,暗自思忖:这荒郊野外的,究竟是谁和谁在打斗呢?
各位看官,若要问这究竟是谁在争斗,且听我细细道来。原来,这场争斗的主角之一是一位巾帼不让须眉的女英雄,她姓高名慧英,正是金刀大帅高雅贤的独生女。高雅贤对这个宝贝女儿宠爱有加,将自己一生所学的武艺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了她。在高慧英十岁那年,高雅贤的老伴不幸因病去世,自此,老头子将所有的疼爱都倾注在了闺女身上,对她愈发宠溺。
时光荏苒,姑娘长到十五岁,出落得亭亭玉立。她柳眉弯弯,恰似一弯新月;杏核眼明亮动人,仿佛藏着璀璨星辰;鼻如玉柱,小巧而挺拔;樱桃小口不点而朱;鸭蛋脸面如桃花般娇艳,真可谓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虽说不能断言她是天下第一美人,但也称得上是一等一的佳人,走在街上,总能引得众人侧目。
这一天,高慧英来到父亲高老将军面前,轻声说道:“爹爹,女儿今日想出去游玩一番。”老头子听闻,心中虽有不舍,但又不忍拂了女儿的兴致,只是放心不下。于是,他精心挑选了几个会功夫的丫鬟,让她们女扮男装,时刻守护在小姐身旁,还安排了五六个武艺高强的男家丁在周边暗中保护。
高慧英女扮男装后,活脱脱就是一个俊俏武生公子。她巧妙地把声音压粗,举手投足间颇有几分男子气概。若不仔细端详,根本无法察觉她是女儿身。收拾妥当,她带着十几个家人,骑上高头大马,英姿飒爽地出了高家寨,踏上了游玩的路途。
不知不觉间,他们来到一处高山。此山林木繁茂,遮天蔽日,怪石嶙峋,形态各异,名为棋盘山。姑娘正悠然前行,突然,一声尖锐的响箭“嗖”的一声落在马前,这显然是在示意对方不要往前走了。高慧英反应迅速,一勒战马,口中轻喝:“吁”,稳稳地停下,定睛往对面观瞧。只见山上如潮水般冲下五六百喽啰兵,迅速一字排开,为首的是三位寨主。中间那位是个花脸,模样甚是凶狠;上首是个阴阳脸,透着一股诡异;下首则是个紫脸寨主。这三位寨主名字分别叫马山、李飞、章建。
下首的紫脸寨主章建催马上前,扯着嗓子念了一首山歌:“呀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打此处过,留下买路财,牙蹦半个说不字,你来看,一刀一个管杀不管埋。”高小姐抬眼望去,心中顿时明白,自己这是遇上劫道的了。她心中暗自思忖,正好出来游玩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借此机会为当地除害,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说实话,若按绿林道上的规矩,双方说上几句行话,表明各自的身份和来意,这事或许就会和平解决,仗也打不起来。可偏偏这姑娘对这些规矩一窍不通,高雅贤也未曾教过自己的闺女,毕竟在他看来,女孩子既不用行走江湖,也不用上阵杀敌,这些绿林规矩学了也是无用,所以就没教。这下可让高慧英吃了大亏。
高慧英毫不畏惧,提马上前,言辞恳切地说道:“这位朋友借个光吧!我们是走亲戚的,从此处路过,行个方便吧。”可巧这个寨主章建也是个生手,不懂得如何与人周旋,说话直来直去:“哎!我刚才说的话你没听懂吗?要想过去可以,把东西留下,就能放你们过去。”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三言两语间,话不投机,气氛瞬间紧张起来,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两人催马向前,双刀并举,刹那间,刀光闪烁,战在一处。只见高慧英刀法凌厉,身形灵动,七八个回合下来,她瞅准时机,手起刀落,“唰”的一声,将这寨主的扎巾削掉了。章建吓得脸色惨白,一缩脖子,倒拖大刀,灰溜溜地败回本队,气喘吁吁地说道:“大哥,二哥,小弟不是那小白脸的对手,败回来了。”大寨主马山神色镇定,安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没事,待我和你二哥给你报仇雪恨。”马山刚要上前,李飞却抢先催马过来了:“大哥,三弟,我去会他一会。”章建连忙提醒道:“二哥,你要多加小心,这个小白脸武功了得。”
铁刀将李飞拍马舞刀,气势汹汹地直奔高慧英而来。他一勒马,“吁”的一声,刀一横,大声喝道:“呔!小伙子武功不错啊。”高慧英毫不示弱,用刀一指,朗声道:“来将通名再战。”李飞嘿嘿一笑,自报家门:“要问某家,姓李名飞,你李二爷。”高慧英听了,啐道:“呸,你是谁二爷。”二人话不投机,当场动手,双刀并举,马打盘旋,你来我往,刀来刀去,“叮当叮当”的打斗声不绝于耳。十几个回合后,高慧英的刀愈发迅猛,李飞躲闪不及,姑娘一刀将李飞头上的英雄球削掉了三个,吓得李飞脸色煞白,一缩脑袋。李飞一托刀,狼狈地败回本队,说道:“大哥,三弟,这小白脸实在厉害,我不是他对手,败回来了。”
马山见状,神色凝重地说道:“能回来就好,待我给你们报仇雪恨。二位贤弟为愚兄观敌疗阵。”说完,马山一催坐下花斑豹,那骏马嘶鸣一声,前蹄扬起,马山晃着掌中大铁枪,威风凛凛地来到高慧英马前,“吁”的一声,立马横枪,说道:“呔!小壮士武艺了得,在下佩服。小壮士你不是想从这过去么?可以,只要你能赢了我手中枪,我哥仨就让你过山,绝不阻拦;赢不了,就把马匹、兵刃、钱财留下,留你们一具全尸。”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好说的,打吧!高慧英也不搭话,柳眉倒竖,凤目圆睁,举刀就劈。马山合枪往上招架,“当啷”一声巨响,恰似洪钟鸣响,震得人耳鼓生疼,把高慧英的刀磕了出去。马山顺势一枪,如毒蛇出洞,直扎向高慧英脖子。高小姐反应迅速,用刀杆奋力挡开了马山这致命一枪。不得不说,马山的武艺比那哥俩要高出许多,二人刀来枪往,枪来刀去,你来我往,打了二十多个回合,仍未分出胜负。
李飞、章建二人在一旁歇息得差不多了,一看大哥久战不下,赢不了这个年轻人,便对视一眼,说道:“二哥,三弟,咱们哥俩也休息好了,不如咱哥俩助大哥一臂之力,咱哥仨打他一个。”说着,二人各晃兵刃,如饿虎扑食般和马山一起围攻高慧英。
高慧英虽武艺高强,但面对三人的围攻,渐渐有些力不从心。打斗到十五六个回合,她只累得鬓角热汗直淌,气息不稳,娇躯微微颤抖,眼看就要支撑不住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树林外突然传来马挂銮铃的清脆声音,一匹白龙马如闪电般飞驰而来,马鞍桥上端坐一个英姿飒爽的漂亮小伙。这小伙身高九尺,身形挺拔,细腰身宽肩膀,面白如玉,剑眉虎目,眼神中透着一股坚毅与果敢。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小养由基长胜将军苏烈,苏定方。
苏烈离老远就听到了激烈的打斗声音,他策马疾驰,来到高坡之上,驻足观瞧了老半天。一开始,他见白衣小伙(高慧英)出手不凡,接连打败二将,心中暗自赞叹,这白衣小伙武艺还算上乘;第三阵,这花脸寨主(马山)一出手,苏定方便看出其武功要比前面那两个强出不少,不过白衣小伙也毫不逊色,与之斗得难解难分。又看了一会,等另两个寨主上场围攻时,白衣小伙明显有些吃力了,只见他左突右杀,却怎么也杀不出重围,眼看就要陷入绝境,生命危在旦夕。苏定方实在看不下去了,他心中正义感爆棚,觉得以多欺少算不得英雄好汉。
苏烈深吸一口气,提气大喝一声:“呀,呔!以多欺少算什么英雄好汉,那一白衣壮士莫要胆惊害怕,某家到了。”这一声大喝犹如空中打了个霹雳,震得山谷回响,飞鸟惊起。正在激战的四个人听到这声大喝,心中一惊,各自拔马跳出圈外。
再看姑娘高慧英,此刻已累得气喘吁吁,香汗淋漓,张着小嘴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几个丫鬟见状,赶紧拿过水壶和毛巾,小心翼翼地递给自家姑娘。高小姐接过水壶,“咕咚咕咚”喝了半壶水,这才缓过劲来。水真是好东西,累的时候喝些,立马就好受些。她又接过毛巾,轻轻擦了擦汗水,汗水早已把头发和衣服都打湿了,贴在身上,更显她身姿婀娜。那三家寨主也累得够呛,吩咐喽啰兵拿过水壶和毛巾。三家寨主喝完水、擦完汗,这才稍稍恢复了些体力。
二寨主李飞喘着粗气,催马来到苏定方跟前,语气不善地问道:“你谁啊?仨鼻子眼多出一口气。”苏烈一听,这家伙说话太不客气,不禁有些生气,说道:“你管我是谁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你们三个人要不要脸,三个打一个。”说着说着,双方言辞愈发激烈,就说翻了。
苏定方一抬腿,从马的鸟翅环、得胜钩上摘下方天画戟,掌中一托,那方天画戟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威风凛凛。李飞恼羞成怒,使出浑身力气,挥刀劈向苏定方,正是力劈华山的招式。苏烈不慌不忙,合戟往上一兜,只听“镗啷”一声巨响,恰似金属撞击的轰鸣,李飞手中的刀瞬间飞了出去。李飞只觉虎口一阵剧痛,不由自主地抖了抖手,哎呀一声,虎口已然震裂。章建一看二哥不是这新来小伙的对手,心中一急,一催马,“刷”的就是一刀,直砍向苏定方。苏定方身形一闪,用戟往外一推,两人插招换式,瞬间打在一起。也就三个回合,章建的刀也被苏定方击飞,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当”的一声落在地上。
马山一看两个兄弟吃了大亏,心中大怒,催马摇枪,如猛虎般和苏烈战在一起。三四个回合下来,马山只觉手臂发麻,手中的枪也不听使唤,“嗖”的一声,枪也出手了。这么说吧,这三家寨主和苏定方勉强打了十多个回合,其间兵器被击飞了五六次。最后,三人实在打不过,便心灰意冷,不再打了。
马山在马上一抱拳,态度恭敬地问道:“请问这位小英雄,敢问您尊姓高名?”苏烈一看,这人态度还不错,便说道:“要某家家住冀州府武邑县苏家庄人士,姓苏,名烈,字定方。”仨人一听,差点从马上掉下去,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异口同声地问道:“您叫什么名字?”苏定方一看这仨人反应这么大,有些疑惑,说道:“我说我叫苏定方,怎么了?”“您就是一戟挑死张金承的苏烈么?”“是啊!”李飞也满脸惊讶地说:“您就是武科场连胜十杰,当今皇帝、太子钦点的文武双状元?”“正是某家。”章建也赶忙说:“您就是人送绰号神箭小养由基长胜将军?”“然也。”
三人听完,心中又惊又喜,赶紧滚鞍下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行礼,说道:“多有得罪,望乞恕罪。”苏烈见此,也连忙下马,双手将三人扶起来,说道:“三位兄台不必如此客气。”
三人异口同声应道:“是。”苏定方接着说道:“今天看在我面子上,就不要为难这个小兄弟了。”马山连忙回道:“好说好说,现在咱们都是一家人了,前面的事就揭过去不提了,一笔写不出俩绿林来,都是江湖儿女。”他又转向高慧英,满脸歉意地说道:“那位小兄弟,对不住,今天是我们的不是,在这向您赔礼了。”
李飞问道:“这位小兄弟怎么称呼?”慧英回答道:“在下姓高名慧英。”“噢,是高兄弟啊!我等兄弟若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望小兄弟指教。”慧英姑娘一听人家一直道歉,都这么说了,再追究就显得自己小肚鸡肠了,也就不再怪罪三家寨主了。
事儿都说开了,马山热情地说道:“二位小兄弟,不如请到山寨一叙,此处不是讲话之地。”二人盛情难却,便跟着三家寨主上了棋盘山。
在上山的蜿蜒小径上,高慧英微微侧过身,面向苏定方,眼中满是感激之色,轻声说道:“多谢苏大哥相救,小弟感激不尽。若不是大哥及时赶到,小弟今日怕是要遭遇不测。”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宛如山间清泉流淌。
苏烈听闻,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和煦的笑容,摆了摆手说道:“高贤弟不必客气,但凡有正义感的人都会挺身而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他的语气平和谦逊,仿佛刚才那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不过是举手之劳。
走在前面的三家寨主听到二人这番对话,不由得面面相觑,脸上瞬间泛起红晕。马山心中暗自惭愧,自己身为山寨之主,本应行侠仗义,却做出以多欺少这等不光彩之事,与眼前这位苏公子相比,实在是天壤之别。李飞和章建亦是低头不语,心中满是懊悔。
行进途中,高慧英看似不经意间,却时不时用眼睛余光打量身旁的苏烈。只见他身姿挺拔,骑在马上犹如苍松般稳健。面庞白皙如玉,剑眉斜插入鬓,一双虎目炯炯有神,透着坚毅与果敢,周身散发着一股浩然正气。高姑娘瞧着瞧着,一颗心竟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起来。
她暗自思忖:若能与苏定方结为连理,那该是何等幸福之事。他不仅相貌堂堂,更有着令人钦佩的人品,年纪轻轻便已是少帅之位。若能相伴一生,即便此生历经风雨,也定不会有丝毫遗憾。这般想着,高慧英只觉脸颊滚烫,恰似燃烧的火焰。
恰在此时,苏定方似有所感,回头看向高慧英。见她面色绯红,神情略显异样,不禁心生关切,急忙问道:“高贤弟,你哪里不舒服吗?脸色看着不太好。”高慧英心中一惊,宛如小鹿乱撞,连忙收敛心神,故作镇定地说道:“没有没有,可能是方才打架太过用力,到现在还没缓过来。”苏烈“噢”了一声,不疑有他,只是叮嘱道:“若有不适,一定要及时言说。”
一里多路的行程,在这般微妙的氛围中悄然度过。众人来到了聚义大厅。这座大厅气势恢宏,雕梁画栋间尽显豪迈之气。众人鱼贯而入,分宾主落座。马山大手一挥,高声吩咐道:“上酒上菜,大摆宴席!今日定要与苏公子和高兄弟不醉不归!”
不一会儿,美酒佳肴流水般端上桌来。除了高慧英以不胜酒力为由婉拒外,其余众人纷纷端起酒杯,相互敬酒,一时间觥筹交错,欢声笑语回荡在大厅之中。
酒过三巡,苏定方放下酒杯,目光依次扫过马山、李飞、章建三人,神色间带着几分疑惑,开口问道:“三位兄台,观你们谈吐举止,皆不似久居山林之人。为何落草为寇,不寻个正经营生呢?”
三人听闻,皆是神色一黯,相继叹了口气。马山率先开口,声音中满是无奈与感慨:“实不相瞒,苏兄弟。我们本也是本分的正经人家,过着安稳日子。可谁能想到,当地恶霸横行,无端欺压我们。我们一忍再忍,却换来他们变本加厉的欺凌。一气之下,我们兄弟三人奋起反抗,失手杀了那恶霸。为了躲避官府追捕,无奈之下,才逃到这棋盘山落草为寇。若有机会,我们自然想金盆洗手,回归正道,找个正经营生,重新做人。”
苏烈静静地听完,心中对三人的遭遇深感同情。他仔细观察三人的神情,判断他们所言属实,且确实未曾做过伤天害理之事。思索片刻后,苏烈说道:“三位兄台,如今我朝正值用人之际,边关战事频繁,急需有志之士为国效力。不知三位可愿跟我去信都郡当兵,凭借一身武艺,为国家出力报效,也能借此机会洗清过往,重新做人?”
马山闻言,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惊喜与期待,急切地说道:“想啊!苏兄弟,只是不知,您父亲苏老将军能愿意收留我们这样有前科之人么?”苏定方听后,仰头哈哈大笑,爽朗的笑声在大厅中回荡:“三位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等我回城之后,便与父亲详细商议。待一切安排妥当,我亲自来接你们。你们看这样可好?”
马山、李飞、章建三人相互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感激与信任,齐声说道:“既然苏兄弟都这么说了,我们自然信你。”
随后,众人尽情吃喝。餐席撤下后,众人又围坐在一起,商讨着前往信都关的具体事宜。经过一番商议,众人将时间定在了五天后。诸事已定,众人这才起身告辞。临行之际,众人皆是难舍难分。马山、李飞、章建三家寨主亲自送苏定方、高慧英下山。
山脚下,众人拱手作别,暂时分别。三家寨主返回山上,等待苏定方的消息。而苏烈和高慧英则出了棋盘山,踏上了官道。
官道上,苏定方转头看向高慧英,温和地问道:“高贤弟,接下来你作何打算?是继续在外游玩,还是回家,亦或是跟我一同回信都郡?”高慧英微微低头,稍作思索后说道:“我想跟大哥去信都郡看看,听闻信都郡繁华热闹,一直想去见识一番。”苏定方点头,微笑着说声好,“咱们一起回我家。”
一路上,阳光洒在二人身上,暖融融的。高慧英兴致勃勃,不断向苏定方询问他从小到大的趣事,以及在京城比武夺魁的精彩经过。苏烈也不吝啬,将过往经历一一讲述。从年少时的刻苦习武,到在武科场的过关斩将,每一个细节都描绘得生动有趣。
高慧英听得入了迷,眼神中满是崇拜与向往。当听闻苏定方是李仙长的高徒时,不禁感慨道:“大哥原来是李仙长的高徒,真是令人羡慕。我自幼习武,却从未遇见过如此良师。可惜可惜我没这么好的师父。”
苏定方看着高慧英满脸遗憾的模样,心中一动,安慰她道:“没事的,高贤弟。缘分这东西,说来就来。以后你定会遇上良师的。要不我把你介绍给我师叔红拂女张道长,她武艺高强,见识广博,你若能给她老人家当徒弟,日后必能在武学上大有长进。”
高慧英一听,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急切地问道:“真的么?苏大哥,你可莫要哄我。”苏定方郑重其事地说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人?说不准这几天我师父、师叔他们就会来我家,到时候我一定介绍给你认识。”
就这样,两人一路欢声笑语,不知不觉间,便来到了信都郡的城门口。望着眼前巍峨的城墙,苏定方心中涌起一股亲切感。而高慧英则是满脸好奇,东张西望,打量着这座陌生而又充满魅力的城市。他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城门内的熙熙攘攘之中,而他们的故事,才刚刚拉开新的帷幕,等待着他们的,又将会是怎样的精彩与挑战呢?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