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院落,她便拉着裴文轩,“今夜陪我,可好?”
王佳宁有了身孕,她也该努努力了。
想起母亲的叮嘱,裴文轩面色为难,“母亲说过,佳宁她怀有身孕,情绪不太稳定,让我要多陪陪她,我改日再来。”
“不行!”沈漓鸢不依不饶,拦住他的去路,“我今日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心里不舒服,你就留下来陪我吧,求你了,文轩。”
要不说白月光就是白月光,她一服软,裴文轩就受不了,只能点头应下。
很快,这事便传遍整个侯府。
这日,沈昭宁例行来请安,二夫人笑着拉她坐下,“你日日陪着阿恒念书,倒是许久没同我这老婆子聊天了,今日我正好听到个趣事,你便陪我乐呵乐呵,如何?”
“都依母亲的。”沈昭宁乐在其中。
二夫人将下人尽数屏退,只留了个心腹嬷嬷在一旁伺候,“自宁夫人怀孕后,这沈漓鸢不知怎的,日日缠着文轩,起初还没什么,文轩沉浸在温柔乡里,可日子久了,身心俱疲,最重要的是,沈漓鸢不让他去陪宁夫人,这可把他气的不行,又对她无可奈何。”
沈漓鸢好胜心强,一心想用孩子在侯府站稳脚跟,不曾想被王佳宁捷足先登,她自然着急,为了怀孕,她也是拼了。
沈昭宁小酌一口茶,顺着话感慨:“也是苦了大哥了,日日要在女人堆里转圜。”
一句话,把二夫人逗的直乐。
笑累了,她才渐渐停下,话锋一转,“如今大房已有子嗣,你和阿恒也该抓点紧了,争取早日让我抱上孙子,届时咱们二房也能热闹些。”
“但你放心,我不是侯夫人,就算没孙子,我也不会让阿恒纳妾的。”
同为女人,更能明白女人的难处。
女人这一生都得依附于男人,要再和别的女子争抢同一个男人,那可真是太苦了。
何况沈昭宁性子好,出身也好,配裴恒绰绰有余,是他们二房高攀了,又怎会亏待她呢?
“多谢母亲。”沈昭宁的心里暖暖的,更为庆幸自己当初的决定。
若不同意换婚,今日自己便是沈漓鸢那副样子,可怜可悲!
与二夫人又聊了片刻,她便起身离去。
路上,她又听到几个丫鬟在谈话,说起沈漓鸢的事,为了怀上身孕,日日把裴文轩绑在身边,弄的他是身心交瘁。
沈昭宁无奈地笑笑,沈漓鸢这人,也是重活一世的人了,脑子竟半点都没进步。
听完乐子,她回到长乐院。
“发生何事了?”
人刚进门,裴恒惆怅的面孔便印入眼帘,神情凝重,心里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裴恒抬眸,犹豫片刻,终是和盘托出,“方才沈府传来消息,说是岳母病重。”
“什么?”沈昭宁惊呼,前世种种飘荡在脑海中。
她不能再失去母亲了!
“备车!回沈府!”
她当机立断,决定回沈府看望母亲。
“我跟你一起去!”
裴恒明白她急切的心情,顺势跟了上去。
沈府。
“母亲!”
沈昭宁坐在床边,轻声地呼唤,沈夫人却毫无动静,若不是还有轻微的呼吸,只怕会以为人已去了。
嬷嬷上前宽慰:“大小姐,方才大夫已经来看过了,说是夫人操劳过度晕过去了,只要按时吃药,多多休息,会好起来的。”
裴恒搂着她,轻声安抚:“岳母定会没事的,不要过于担忧。”
事关沈母,沈昭宁无法冷静,但转念一想,母亲的身子一向康健,上次她还特意叮嘱过,让其好好歇息,怎会这么快就病倒呢?
犹记得前世,母亲亦是突然病重,无力回天。
之后调查才发现,是有人从中作梗,这次会不会亦然?
想到这,她稳住心神,看向沈父:“父亲,母亲的身子一向很好,不会无缘无故地病倒,这其中定有猫腻儿,还望您调查清楚!”
“呵!”沈父嘲讽一笑,“你在说什么胡话呢?这可是在沈府,她又是主母,有谁敢害她?自己的问题,还非要怪到别人身上,你这做女儿还是好好照顾母亲吧!莫要胡思乱想了!”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话落,他甩袖而去。
沈昭宁死死地盯着他离去的背影,他去母亲夫妻数十载,原以为会有些感情,没想到竟是这般冷血。
“别担心,岳父不查,我查!”裴恒想都没想,义无反顾地相信沈昭宁所言。
下定决心,他寻来大夫,着手调查其中的缘由。
房内设施,膳食剩饭,珠宝首饰,一一查了个遍。
皇天不负有心人。
大夫指着香炉道:“这炉中的香甚为怪异,平日闻着没什么问题,但若闻多了,便会使人头晕眼花,直至晕倒,可谓是慢性毒药。”
毒药!
果然,这府中就是有人要害母亲!
意识到这点,沈昭宁怒火中烧,毫不犹豫地直奔书房,沈父正在里面处理公文。
“你不去看你母亲,跑来我这儿作甚?”沈父怒斥道,“亏你还是沈府出身,半点礼数都没有!”
沈昭宁正在气头上,自然顾不得其他。
她怒视着他,毫不顾及地开口,“方才大夫已查出,母亲房内的熏香有古怪,这分明是府内有人想加害母亲,你为人夫却置之不顾,亏你还读了几十年的圣贤书!”
以往再气,再委屈,但碍于父母情面,她皆会默默咽下一切。
今时不同往日。
若非及时发现端倪,只怕母亲又会像前世那般离她而去。
她无法承受再次失去亲人的痛苦,只能同沈父撕破脸皮。
许是习惯沈昭宁端庄大方的模样,她猛地发脾气,竟让沈父一时间愣住。
这还是从前那个任人宰割的沈昭宁吗?
半晌,他回过神,反击道:“胡说八道!沈府上下皆和睦相处,怎会有人害你母亲?分明是你母亲自己买错了熏香!”
呵!好一个苍白无力的解释!
但凡有些脑子,都不至于这么说,真当她是傻的吗?
沈昭宁险些气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