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有错,便会别人抓住小辫子,倒不如让大夫检查下,你得为大局着想!”
“文轩,我不要!帮帮我!”沈漓鸢孤立无援,只能寄希望于裴文轩的身上。
可惜,她想的太美好了。
上公堂,可不是什么小事,确实会影响仕途。
裴文轩亦明白这点,哪怕听到她的呼唤,也只是沉重地扭过头,不敢看她一眼。
沈漓鸢双眼瞪的老大,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她最爱的男人,竟真的丢下她不管!
无法反抗,她只能靠在床边,任人摆布,脑中则在想着诸多理由,但愿能糊弄过去。
片刻,姜大夫收回把脉的手,据实说道:“这位夫人并非自然小产,而是吃药所致,她体内还留有毒素,需得尽快清除。”
裴恒松了口气,他的夫人果然是清白的!
有了证据,他说话愈发有底气,“大夫的话,想必诸位都听到了吧,嫂子小产是吃药所致,和我夫人没丝毫关系,莫要再揪着她不放了!”
“沈漓鸢,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裴文轩大声地质问,心里则在怀疑自己的眼光。
虎毒不食子,沈漓鸢却拿孩子设计陷害人,能做出这种事的人,心肠该有多歹毒?
他怎会看上她呢?
“说!”
一声呵斥,把沈漓鸢惊了一跳,慌张失措下,她依旧不放过沈漓鸢,“我一时糊涂说错话了,姐姐没推我,只是在我的膳食里下了毒,孩子的确是因她而没的。”
要一开始这么说,或许还有可信度。
可惜,临到头再改变说辞,又用着拙劣的演技,在场哪个不是人精?又怎么会再被她骗到呢?
真相已然失落石出,一切皆是沈漓鸢自己所为。
大房一干人等满脸尴尬,沉默不语,更是羞愧的低下了头。
身为当事人的沈昭宁淡然一笑,冷不丁地开口:“如今真相已摆在眼前,就不用我再多说了。”
“方才一事,让我明白个道理,大房二房虽同处一个屋檐下,却始终不同心,与其终日猜忌,倒不如就此分房,往后井水不犯河水。”
分房一事,事关重大,她本想细水长流,一步步慢慢来。
正巧碰上今日的事,那不如趁此机会定下来。
以往对分房不太支持的裴恒难得点头,跟着附和:“夫人所说正是我心中所想,伯父,伯母,咱们还是分家过吧!”
这些年来,为了不让二房成为眼中钉肉中刺,他有意藏拙,一身才华被纨绔遮掩,只为换取安稳的日子。
近日发生的一切,似乎也不安稳。
与其如此,倒不如做回自己。
此话一出,不不止大房,就连沈昭宁都是一惊。
提议分家,是她情之所起,本以为裴恒不会赞同,没想到他竟一口应下。
不过也好,不论其中有什么缘由,只要目的能达成就好。
这下,爱财如命的刘氏可就坐不住了。
她拉着沈昭宁的手,亲昵的很,仿佛方才要请家法的人根本不是她。
“二媳妇呀,你应当知晓的,一直以来我都很喜欢你,当初若非阴差阳错,你该是我的儿媳妇,我亦把你当亲女儿来看待,若真的分家,我往后想你可怎么办?”
说的好似真的一样。
她这副势利眼的嘴脸,沈昭宁前世早已看腻了。
只要对她有益处,她便热情对之,反之便弃之如敝屣,就如沈漓鸢。
也亏她说的出来这话,要不是裴恒来的及时,真相水落石出,只怕自己已经被家法处置了。
还亲女儿,真恶心!
侯爷一向不苟言笑,但颇有大局观。
不论是他还是文轩,行走朝堂都少不了打点,要没了二房做钱兜子,侯府还如何生存?
这么一想,他抛下面子,耐着性子劝说:“阿恒,从小到大,我都未亏待过你吧?但凡文轩有的,我都会给你一份,我拿你当亲儿子看待,你可不能如此残忍!”
这一家子人的确聪明,上一刻剑拔弩张,张口闭口就是请家法。
一听要分家,对他们不利,便又打起了感情牌。
裴恒可不吃这套了,“多谢伯父伯母往日的教导,我紧记于心,亦万分感谢,但分家一事不可更改,望您二老莫要为难。”
刘氏并非有耐心的人,此次为了将钱财留下,她生生咽下到嘴的怒火,继续笑着劝说:“这些年来,大房二房互相扶持,才有侯府如今的荣耀,就真舍得分家吗?”
“为何舍不得?”
二夫人听到风声,急赶慢赶地赶过来,幸好是赶上了。
见到她,刘氏像是看见了定海神针,笑意盈盈地迎上去,“弟妹啊,你可算是来了,要再晚一会儿的话,这两孩子就要分家了!”
二房的事,裴恒和沈昭宁两个小辈说了不算,只要劝住二夫人,一切问题也就迎刃而解。
“分家?”在刘氏期盼的目光下,二夫人语出惊人,“分家好,我早就想分了。”
刘氏瞳孔一缩,不可置信,“弟妹,你怕不是在说笑?你我亲如姐妹,怎能分家呢?”
今日究竟是怎么了?
不学无术的裴恒,软弱无能的二夫人,竟都闹着要分家。
“你没听错,我要分家!”二夫人一字一句地强调。
“这些年来,你们处处打压二房,一旦需要用到钱,又笑脸相迎,这哪还有家的样子?”
“你们既认钱不认人,那便分开过吧!”
她细细数落着大房的不是,毫无顾忌。
沈昭宁看在眼里,听在心里,万般思绪涌上心头。
为了大局着想,二房确实受了不少委屈,分家对他们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对了。”二夫人活的久,杀手锏更多,“你们大房做的那些丑事我也知晓,打压胞弟,抢占田产,似放印子钱,桩桩件件,皆为人所不齿,和你们待在一个屋檐下,我只觉得丢人现眼!”
压抑久了,心里憋着的话自然多。
她的话音落下,直接将最后一块遮羞布扯下,再难有回头的余地。
“好好好!”刘氏气的险些没喘过气来,一一指过几人,“你们真是好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