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佑瞥一眼陆祤,没继续同陆祤说话,对着周苓点了点头,轻车熟路的往陆祤专属雅间走去。
四人到了雅间门口,大门居然是上锁的。
云佑疑惑的望向陆祤,却见陆祤好似没事儿人似的,漫不经心的说一句:
“我又不知道你要来,没让人准备这一间。”
说话间,远处跑来一个伙计。
这个伙计云佑认识,从前每次来这里,都是他随身伺候两人的。
伙计一路小跑,奔到四人面前就点头哈腰的行礼:
“三爷和云娘子终于来看戏了,这雅间可空置了两年多呢。”
伙计忙转身开锁:
“三爷您的人先前来吩咐,说今日不用这间,所以小的也没敢擅自开锁。”
伙计把门轻轻推开,弯腰伸手,引着四人进屋:
“三爷放心,您和云娘子虽然没来过,可这雅间每日都打扫,干净着呢。”
伙计进屋后,赶忙开窗通风,随后又从黄花梨木的柜子里,拿出一个绣花软垫,小心翼翼的放在主位上:
“云娘子,这是您专用的坐垫,您虽然两年没来,可小的经常给您清洗晾晒,也是干净的。”
伙计一通忙活完,堆着笑脸向陆祤请示:
“三爷,茶歇饮品还如从前一样?”
陆祤点了点头,伙计立刻出门置办去了。
周苓进了雅间后,摸着满屋子黄花梨木的桌椅板凳,不禁啧啧感叹:
“陆三郎的雅间果真舍得下本钱,一个看戏的地儿,竟然用的满屋子黄花梨木,这雅间怕不是你专门为云佑建的吧?”
“所以云佑不来,这雅间大门都是上了锁的。”
周苓是故意这么说的,主要是说给江宁听的。
江宁还有什么可嘚瑟的。
还想邀请云佑一起去陆祤的雅间看戏呢?
倘若云佑不来,这雅间江宁都别想进来。
云佑看着无比熟悉的雅间,忽而有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她从前每次和陆祤来潘楼看戏,都是直接进到这个雅间里来,从不需要提前预订。
所以她一直以为,这是潘楼的东家为了讨好陆祤,专门给陆祤留的雅间。
今日听伙计这么一说,似乎这个雅间,是陆祤专门为她准备的。
所以她没有来的时候,陆祤也不会来这里吗?
周苓见云佑怔愣在原地,忙拉着云佑在放了软垫的座位上坐下,随即往云佑身旁一坐,又大声感慨起来:
“这雅间的位置果然好啊!”
“不仅视野开阔,位置正中,就连和戏台的距离都是恰到好处的。”
“这么好的雅间,潘楼里恐怕不多吧!”
伙计刚好端了茶歇饮品过来,一边在两人面前摆放茶歇饮品,一边随口应和:
“娘子说错了,是只此一间。”
茶歇饮品摆放好,伙计行礼退下。
周苓忽而很喜欢这个伙计,真是能说会道、心明眼亮。
只当个伙计有些屈才了。
可江宁自从见到这个伙计后,脸色黑一阵、白一阵,恨不得当即撕了伙计那张嘴。
真是一点儿眼力劲都没有,看不见她才是那个与陆祤穿成一对佳偶模样的人吗?
尽会在那里一个劲儿的讨好云佑。
就算讨好了云佑有什么用?
只要她熬过了这个月,等下个月与陆祤拜过堂成了亲,她就是陆祤明媒正娶的妻子。
届时还有云佑那个贱人什么事?
今后能来这个雅间看戏的人,只能是她!
江宁深呼吸几口气,压下心中的怨愤,一脸笑盈盈的走到陆祤身旁,娇声问道:
“三哥为何不坐下?台上的戏就要开始了。”
陆祤幽深的目光落在云佑的背影上,他默然抿着唇角,没有回答江宁的话。
在沉默的思忖片刻后,陆祤走到云佑身旁坐下。
他看一眼云佑面前的紫苏饮,随后习惯性的探出两根手指,贴在杯侧试温。
在确认没有加冰块后,这才收回手,视线挪到戏台上。
江宁默默走到陆祤身旁坐下。
余光看到陆祤伸手为云佑的紫苏饮试温,随即扫向云佑的目光里,又添了一抹忌恨。
她忽而想到紫苏饮和鲫鱼相克,如果同时吃下去会中毒。
江宁眼底眸光瞬间阴森下来,她眼睛一眨,又恢复了寻常模样,笑盈盈的同众人开了口:
“我知道有家卖酥骨鲫鱼的小食店,那家酥骨鲫鱼做的非常香脆可口,用来做个茶歇再好不过。”
她立刻朝着身后的婢女看去:
“你快去买些酥骨鲫鱼回来。”
吩咐完婢女,江宁又笑盈盈看向云佑:
“佑儿姐姐,待会儿你一定要好好尝尝,保准你吃过以后忘不了那个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