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逸从新闻发布会场出来,犹如一只逃离樊笼却满心疲惫的困兽。夜幕深沉,城市的霓虹灯在车窗外飞速掠过。腾逸坐在迈巴赫的后座,脸色阴沉,目光冰冷地注视着窗外。他脑海中不断回放着新闻发布会上的一幕幕,静姝那虚伪的笑容、记者们尖锐的提问,以及自己被迫做出的那些违心举动,都让他感到无比烦躁。
“去‘云顶会所’。”腾逸对司机冷冷地说道。
车子很快停在了洛川市最奢华的高端会所——“云顶会所”门前。腾逸下车,径直走进会所。门口的侍者见到他,立刻恭敬地弯腰:“腾少,欢迎光临。”
腾逸没有理会,直接上了顶楼的私人包厢。推开门,刘子乘正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红酒,见他进来,笑着调侃道:“哟,这不是今天刚在新闻发布会上秀恩爱的腾少吗?怎么,不去陪你的未婚妻,跑来找我喝闷酒?”
腾逸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走到沙发前坐下,拿起桌上的酒瓶,直接倒了一杯,一饮而尽。刘子乘见状,挑了挑眉:“看来心情不太好啊,怎么,发布会不顺利?”
腾逸放下酒杯,声音低沉:“顺利?呵,不过是演了一场戏罢了。静姝那个女人,真是让我恶心。”
刘子乘笑了笑,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说道:“不至于吧?我看静姝长得挺漂亮的,家世也不错,虽然比不上你们腾家,但也算是个名门闺秀了。”
腾逸冷笑一声:“名门闺秀?她不过是个虚伪的女人罢了。你以为她真的爱我?她不过是看中了腾家的地位和财富。还有她那个贪婪的家族,一个个都像饿狼一样,恨不得把腾家啃得骨头都不剩。”
刘子乘耸了耸肩:“豪门联姻不都这样吗?利益交换罢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这个圈子里,有几个是真爱?”
腾逸没有说话,只是又倒了一杯酒,一口喝下。他的脑海中浮现出静姝那张楚楚可怜的脸,还有她在发布会上故作深情的模样,心中一阵厌恶。
“你知道吗?”腾逸突然开口,“我爷爷逼我娶她,说是为了完成和静家的婚约。可我真的不甘心,凭什么我要为了一个荒唐的承诺,牺牲自己的一生?”
刘子乘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兄弟,我懂你的心情。可你也知道,咱们这种家庭,婚姻从来都不是自己能做主的。你爷爷既然决定了,你就只能接受。再说了,静姝虽然虚伪了点,但至少长得漂亮,带出去也有面子。”
腾逸冷笑:“面子?呵,我宁愿不要这种面子。”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刘子乘突然笑道:“行了,别想那么多了。来,喝酒!今晚不醉不归!
腾逸没有拒绝,端起酒杯,与刘子乘碰了碰杯。酒精的刺激让他暂时忘记了烦恼,但他的内心深处,依然充满了不甘与愤怒。
此时的静家大宅里,一片奢靡与混乱。
自从拿到腾家的巨额聘礼后,静家仿佛一夜之间暴富,每个人的欲望都被无限放大。静默带着外面的情人和私生子,疯狂地购物、挥霍。他带着情人和孩子出入高档商场,买下无数奢侈品,仿佛要用金钱来填补内心的空虚。博得那母子笑面如花,更是对他爱得死去活来。
静元修则以“腾家小舅子”的身份自居,开始与社会上的狐朋狗友混在一起。他们出入夜店、赌场,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静元修的脸上总是挂着得意的笑容,仿佛他已经成为了洛川市最有权势的富二代。
李萍则彻底沉迷于赌博。她带着巨资,重新回到了赌场。赌桌上,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疯狂与贪婪,仿佛只有赌博才能让她感受到活着的意义。
静姝趁着她和腾逸订婚的新闻势头,耀武扬威。她开始在曾经那些看不起她的同学和朋友面前炫耀自己的“幸福”。她穿着昂贵的礼服,戴着价值连城的珠宝,出入各种高档场所。她的社交媒体上,满是她的奢华生活照。她享受着别人羡慕的目光,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自己的价值。在这表面的风光背后,静姝的内心却充满了空虚与不安。
每每夜深人静时,静姝独自坐在自己的房间里,手里拿着手机,翻看着新闻发布会上她和腾逸的合影。照片上,腾逸的手轻轻搭在她的腰间,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然而,只有她知道,那微笑是多么牵强。
她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着腾逸在发布会结束后冷漠离去的背影,心中一阵刺痛。她知道,腾逸从未真正爱过她,他只是在履行家族的义务。可她不甘心,她不想只成为那个名面上的未婚妻,她要的是成为真正的腾家女主人。
“我一定要让他爱上我。”静姝握紧拳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不知不觉中,夜已深,腾逸喝得酩酊大醉。他靠在沙发上,眼神迷离,嘴里喃喃自语:“为什么……为什么要逼我……”
刘子乘看着他,叹了口气:“兄弟,别想了。有些事情,既然改变不了,那就试着接受吧!”
腾逸没有回答,只是闭上了眼睛,任由酒精麻痹自己的神经。
刘子乘叫来会所的工作人员,安排他们送腾逸去客房休息。腾逸被搀扶着起身,脚步踉跄,嘴里依旧嘟囔着含糊不清的抗议。客房里,他一头栽倒在床上,不一会儿便发出沉重的鼾声,满脸写着疲惫与不甘。刘子乘摇摇头,轻掩房门离开,心想这场豪门的纠葛,不知何时才能尘埃落定。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洒在腾逸宿醉未醒的脸上。他眉头紧皱,缓缓睁开眼,只觉脑袋一阵剧痛,宿醉的后劲让他有些恍惚。短暂的混沌后,昨晚的种种不快瞬间涌上心头,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坐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