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别墅的三楼传来轻微的响动,一道身影从楼上下来,正是元泠。
她现在披着刘时瑾的复制皮,看到客厅里的“元梓雯”和李若蘅,她明显松了口气,快步走了过来,邀功一样的晃了晃电话说:
“梓雯,事情都办妥了!刘时瑾他爸妈那边,我用他的声音回电话了。他们虽然很生气,骂了几句,但听起来,关心还是多过愤怒的。
不过……他爸妈问我在哪个诊所打点滴,说要过来看看……
我当时太紧张了,就随便编了个名字,然后赶紧说信号不好,挂了电话……”
元泠有些担忧地看向“元梓雯”:
“这……会不会露馅啊?”
她轻轻摇了摇头:
“没…没关系。不…不用解释那么多,如果假收据被识破了就…就伪装成刘时瑾…为了…为了出去玩,装…装病骗他爸妈。
反…反正只要让他…他爸妈知道,人…人还活着,没…没失踪就行了。”
至于之后真刘时瑾回去要挨多少打,挨多少骂,那就不是她们需要关心的了。
这就是罪有应得。
元泠知道了“梓雯”的安排,松了一口气,江昙漪的目光转向沙发上的“赵晴萱”说:
“比…比起这个……冷…冷妹,把…把之前绑李健…的那…那个绳子,还有…还有手铐,都…都拿过来。”
“该…该审问了。”
“好嘞!”
元泠快步走到客厅角落的储物柜前,拉开柜门。
里面堆放着一些杂物,还有上次捆绑李健时用过的粗麻绳和一副手铐。
元泠拿起这些东西,转身走回客厅中央。
李若蘅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她还记得那个手铐拷过自己,当时自己可是怕得要死。
沙发上的“赵晴萱”还在无知无觉地打着鼾。
“元梓雯”站在那里,身形娇小,维持着元梓雯的怯懦姿态,眼神却冰冷得如同深潭,她发布指令说:
“冷…冷妹,若…若蘅。把…把他,绑…绑起来。”
元泠没有犹豫,立刻上前。
李若蘅却僵在原地,手指绞在一起。
“元梓雯”的视线落在李若蘅身上,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看着。
李若蘅最后她还是挪动了脚步,走到沙发边,动作僵硬地去拉扯“赵晴萱”的手臂。
元泠也搭了把手,两人合力才勉强将他翻了个身,让他趴在沙发上。
粗糙的麻绳缠绕上“赵晴萱”的手腕和脚踝,元泠打结的动作非常熟练,毕竟上次已经做过一次了。
最后,手铐“咔哒”一声,锁住了他被反剪在身后的双手。
做完这一切,元泠和李若蘅都微微喘着气,“元梓雯”走上前,蹲下身,近距离观察着“赵晴萱”的脸。
红晕未褪,呼吸粗重,嘴角甚至还挂着一丝酒后的憨傻笑容。
真是……愚蠢又碍眼。
江昙漪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赵晴萱”的脸颊。
啪、啪。
“赵晴萱”的眉头皱了皱,发出几声不满的呓语,却没有醒来。
“喂,醒醒。”
她加重了拍打的力道。
“赵晴萱”终于哼唧了几声,眼皮费力地掀开一条缝,眼神涣散,显然还沉浸在醉意中。
“嗯……谁啊……吵……”
“吵?你…你很快…就…就不会…觉得吵了。”
她站起身,后退一步,目光转向元泠。
“冷…冷妹,去…去厨房,打…打盆冷水来。”
很快,元泠端着一盆满满的冷水走了回来。
“泼…泼他脸上。”
元泠没有丝毫犹豫,走到沙发前,将整盆冷水猛地泼向了“赵晴萱”的头脸!
哗啦——!
冰冷的水流瞬间浇透了“赵晴萱”的头发和上半身,他猛地一个激灵,发出一声惊叫,醉意瞬间被驱散了大半!
“啊!艹!搞什么!”
他剧烈地挣扎起来,手腕和脚踝被绳索勒得生疼,手铐更是提醒着他被束缚的事实。
他猛地抬起头,甩掉脸上的水珠,努力聚焦视线,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昏暗的客厅。
三个女孩。
一个端着空盆,脸上没什么表情。
一个站在稍远处,脸色苍白,刘时瑾那小子?她背叛自己?!
还有一个……是那个说话磕巴的小丫头,元梓雯?
“你…你们…想干什么?!”
“赵晴萱”的酒醒了大半,但脑子还是有些混乱,她喊到:
“你们这是绑架,是犯法的知道吗元梓雯!还有李若蘅,我把你当朋友,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江昙漪看着他色厉内荏的样子,轻蔑的嘲讽他说:
“别演了,林逸雄,看看这个吧。”
她拿出了刘时瑾的复制皮和被侵蚀的刘时瑾本体的皮。
“还有什么好说的?说吧,那把刀…刀在哪?”
“雄哥”听到“刀”这个字,瞳孔猛地一缩,脸上的凶狠瞬间变成了惊慌。
“什么…什么刀?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不知道?”
“元梓雯”轻轻歪了歪头:
“那…那个能…能复制…别人皮囊的…能力呢?你…你也不知道?”
她们知道了!她们怎么会知道?!
他看着眼前这个明明长着一张无害萝莉脸,却让他感到阵阵寒意的女孩,问她:
“你…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
江昙漪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直接拿出稀释的阿尔法试剂,轻声对她说:
“想知道痛苦的感觉是什么吗……?”
这也是读取元梓雯的记忆获得的,她读取记忆的时候看李健的惨状就觉得大快人心,虽然她也算是自己的队友,但一个又菜又爱玩的人被虐她心里还是很畅快的。
现在,这个方法要再用在这个林逸雄身上了……
几分钟后。
被绑住的“赵晴萱”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汗水混合着冷水,从他的额头滑落,滴在沙发上。
她的眼神变得空洞失去了焦点。
嘴巴微微张开,似乎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
整个人像是一个被抽空了灵魂的木偶,瘫在那里,只有胸膛还在因为刚才的痛苦而剧烈起伏,她憋出一句话说:
“你们想怎么样?!”
“我…我不想…怎么样。”
江昙漪走近一步,蹲下身,与趴在沙发上的“雄哥”平视,如同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物体一样。
“我…我只是…想知道…一些事情。
那…那把刀,你…你是怎么…得到的?
除…除了你,还…还有谁…知道…这个秘密?
你…你用这个能力…都…都做了什么?”
“我…我不会说的!”
“雄哥”咬着牙,试图维持最后的强硬。
“不说?”
江昙漪轻轻笑了笑,那笑容里却没有任何温度,慢慢地说:
“你…你觉得,我…我们把你…绑到这里,只是…为了…给你打一针?
我…我的耐心,不…不是很好。
我提醒你…你,若蘅已经打电话说…说晴萱今晚不回去了。
你要在这里待一天哦?
你…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
旁边的李若蘅看着这一幕,只觉得手脚冰凉,
这还是元梓雯吗?
上次审问自己的时候都不至于这么吓人吧。
元泠则握紧了拳头,看着“赵晴萱”惊恐挣扎的样子,眼神里闪过一丝快意,但更多的是一种对眼前“元梓雯”的敬畏。
她注意到李若蘅煞白的脸色和几乎站立不稳的样子,犹豫了一下,还是挪动脚步,悄悄靠近了她,压低了声音,用气声在她耳边说道。
“若蘅,你还好吧?”
李若蘅猛地一颤,转过头看向元泠,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不解。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用力地摇了摇头,看着李若蘅惊魂未定的样子,叹了口气,声音压得更低说:
“别怕。上次审那个李健的时候也是这样。
梓雯她就那样我跟你说…”
元泠凑得更近,声音如同耳语,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觉得荒谬的猜测
“我觉得梓雯她…”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那个词。
“她好像和陈佩佩一样也有点病娇倾向。”
就在这时站在不远处的“元梓雯”,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沙发上的“猎物”。
但元泠和李若蘅那边细微的动静她听到了。
很好。
元泠果然会这么想,这么说。
这正是她利用元梓雯过往行为模式所希望达到的效果。
至于元梓雯是不是病娇?算了,那么软软的孩子怎么可能是病娇?
当然她也不是病娇。
江昙漪看着“赵晴萱”眼神中不断累积的恐惧,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她不需要真的动用什么酷刑。
对于这种外强中干的男人来说,只要给他来一针,让他感受到自己的威胁不是子虚乌有,这种心理的压迫往往比皮肉之苦更有效。
心理防线已经彻底摧毁,接下来就是收割信息的时候。
她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沙发上如同待宰羔羊的男人:
“我…我再问…一遍。刀…是怎么…来的?
冷…冷妹,拿纸笔……算了你的字……,你拿…拿电脑把口供打进电脑里!
该是知道真相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