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刻与纪柏臣约会的第二天,所有的安排与计划被纪柏臣突如其来的易感期打乱。
纪柏臣这一次的易感期,比从前的都要猛烈、严重。
徐刻双眸湿亮,试图吐出一个求饶的字眼,话还没从唇瓣出去,就被一只手扳过脸接吻。
他紧握着纪柏臣的手臂,试图反抗,纪柏臣身形高大,骨骼也大,肌肉线条流畅,具有强悍的力量感。
徐刻反抗不了,被纪柏臣窒息地吻着,近乎缺氧。
或许是多次易感期没有注射抑制剂的缘故,纪柏臣的腺体浓度极高,似乎已经失去了自我克制的意识。
他愈发病态、疯狂的欣赏着关于徐刻一切的狼狈。
像是一头不知餍足的狼,将猎物叼进洞里,捉弄舔舐,怎么也不吞进腹里,这与刑罚无异。
最要命的是,S4级的Alpha进入易感期时,其他的感官与需求会被降低。
换个词来说就是“不知疲惫”。
以至于,纪柏臣似乎并不愿意在吃、睡上浪费太多时间。但徐刻是beta,他有最基本的摄入需求。
纪柏臣易感期,别墅里没有第三个人,佣人、管家都不在,纪柏臣并无意识。
徐刻会做饭,让纪柏臣一起吃。
纪柏臣冷着脸,食物摄入需求降低,他并没有任何胃口,甚至觉得这是个毫无意义的事。
如果不是易感期的Alpha喜欢紧跟着伴侣,或许他根本不会出现在餐桌上。
“吃一点……我都听你的。”
纪柏臣摇头,布满齿痕的指节敲了敲桌子,意味不明。
“我一会不咬你……”
纪柏臣轻笑一声,即便他失去理智,徐刻依旧能读懂他的一切。
纪柏臣单手掐住徐刻的腰,将人搂在怀里,眼神瞥了眼桌上热气腾腾的饭菜。
“我喂你。”徐刻主动说。
纪柏臣享用着徐刻一切的主动,还总喜欢一言不合就欺负徐刻,恶劣且低趣味。
徐刻很会讨巧,不愿意就亲一下纪柏臣,这在清醒和失去意识时都十分受用。
无法忽视的是,易感期里的Alpha占有欲非常强。
纪柏臣对徐刻身上沾染其他Alpha信息素的衬衣格外不满。
不仅是衬衣,就连徐刻的机长服也惨遭屠戮。
纪柏臣捏着他的下巴,指尖滚烫,眼眸很深,“你身上有Alpha的信息素。”
“工作的时候沾染上的……我不知道。”
虽然大部分机长都是beta,但不代表机组人员中没有Alpha。
徐刻是机长,需要带着机组人员开飞行前的会议,身上难免沾染些信息素。
不止是Alpha,还有omega的信息素。
徐刻已经很注意了,但他闻不到,无法避免。
伴侣身上沾染其他Alpha的信息素,对处于易感期的S4级Alpha来说,是一种致命的刺激,甚至可以被称之为挑衅。
冷脸蹙眉成了接下来几天里纪柏臣的常态,只有将徐刻浑身上下包裹上尤加利的信息素,纪柏臣的脸上才会浮出一丝愉悦。
深邃立体的脸,呈现出来的满意,夹着一丝爽感,尤其是仰头吐烟时的动作……
徐刻会在这个时候咬一口的指节或是掌心,留下一道齿痕,轻的重的,深浅不一。
纪柏臣蹙眉,给徐刻咬,然后不带着生气与训斥的口吻,淡淡道:“没规矩。”
徐刻还有力气的话,会吻纪柏臣的唇,卖乖讨巧似的。
咬人一口,又亲人一口。
再没有人比徐刻更会哄纪柏臣。
芳姐总是能在徐刻身上闻到很重的S4级易感期Alpha的信息素气息,她给徐刻准备了信息素抑制贴。
徐刻虽然是beta,没有腺体,但信息素贴也可以压制beta身上沾染的Alpha信息素。
信息素抑制贴S4级Alpha的信息素浓度面前,效果差强人意了些,不过终归是有点用处的。
“谢谢。”
徐刻接过信息素贴,芳姐一眼看到了徐刻手上的戒指,略有诧异,但她并未多说什么。
她知道徐刻心里有数。
晚上,老陈来接徐刻回私宅,徐刻忘记将信息素抑制贴撕下。
纪柏臣的指腹触碰到了信息素贴,呼吸很沉,眼神深如寒潭。
身上沾染其他Alpha的信息素没有使用信息素贴,沾染了他的信息素却用了。
徐刻并未意识到什么,直到纪柏臣忽然轻笑一声,短促的笑声,像刺一样。
徐刻反应过来,撕下信息素贴,“我身上的Alpha信息素浓郁,容易引起omega发情,所以我才贴的。”
这样的理由,并没有错。
纪柏臣点了支烟,“嗯”了一声,当晚纪柏臣没有再碰徐刻。
徐刻觉得……
纪柏臣好像生气了。
第二天的时候,纪柏臣说很忙,不回家。让老陈接徐刻回了私宅,徐刻没有回私宅。
如果纪柏臣不回家的话,私宅和他的出租屋都是一样的。
第二天纪柏臣没给徐刻发消息。
第三天也是。
第四天也没有。
第五天的时候,东和民航的飞机发生坠毁,舆论在网上炸开,纪柏臣忙的不可开交。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徐刻和纪柏臣的聊天次数屈指可数,纪柏臣没回过私宅,徐刻也没再见过纪柏臣。
只有短暂的通话,电话那头的纪柏臣很忙,声音疲惫。
徐刻抿了抿唇,“注意休息。”
徐刻识趣地挂了电话,给纪柏臣炖了汤,送到公司楼下。
曹和看见徐刻的时候,欲言又止了一番,然后说:“纪总最近心情不好。”
“我知道。”徐刻眼睫颤动。
是他惹纪柏臣生气了。
曹和提醒到这,端着徐刻送来的汤上楼了。
徐刻在地下车库坐了很久没走,反反复复的给纪柏臣编辑消息,又删除。
其实这些天,他想哄纪柏臣。但他知道东和现在出了事,纪柏臣一定忙的不可开交。
他的消息只会让纪柏臣看了厌烦,因为他除了让纪柏臣注意休息,给纪柏臣送送汤,别的什么也做不了。
徐刻是个没法替纪柏臣分担的伴侣。
他在楼下的地下车库坐了快两个小时,依旧没等到纪柏臣下楼,但他等到了——官行玉。
官行玉的车停在徐刻车旁,下车时他一眼就瞥见了车内的徐刻,礼貌地敲了敲车门。
徐刻降下车窗,官行玉温和一笑,夸赞道:“机长,你长得真漂亮。”
徐刻瞥见官行玉身后的保镖,很快就认出了官行玉的身份,他礼貌一笑。
官行玉为上次乘坐徐刻驾驶的飞机,提早半小时,没有延误治疗的事向徐刻道谢。
“在我的能力范围内,我会为乘客提供最大便利,谁都一样。”
“你准备跳槽来东和吗?”官行玉忽然好奇道。
徐刻是京航的机长,现在在东和的地下车库,他只能想到这种可能性。
“没有。”
“那就好,我觉得还是顾乘温和,纪柏臣很凶的!没什么感情,肯定不是个好老板,曹和跟着他都瘦了一圈。”官行玉吐槽道。
“他挺好的。”
“你……”官行玉眼神古怪地看着徐刻,“你平时少看点报道,不要被他的姿色迷惑了。”
徐刻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平静地注视着官行玉。
官行玉忽然想起什么,“我还有事,我先走了~方便留个联系方式吗?我请你吃饭。”
徐刻婉拒了,官行玉颇有遗憾地走了。
徐刻关上车门,开车离开。
他开车回了私宅。
私宅里一片黑暗,管家、佣人都是不留宿的。
徐刻进了纪柏臣私宅附近的咖啡书屋。
omega咖啡师笑道:“先生,要尝尝我们这的新品吗?”
“好。”
“香草伏特加咖啡,含酒精,您一会还开车吗?”
“不开了。”
omega咖啡师笑着去调了咖啡,端上来的时候他看着徐刻对面的座位。
“我可以坐这叨扰您吗?”
“随意。”
omega咖啡师坐下,托着下巴,“您长得真好看。”
“谢谢。”
“您今晚还要在这等纪总吗?”
“嗯。”
徐刻在这等纪柏臣,但他知道,纪柏臣今晚不会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