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刻低头,他的朋友圈屏蔽名单上,只有纪柏臣一个人。
纪柏臣为什么会突然看他的屏蔽名单?
纪柏臣……应该都看见了?
之前把他屏蔽的事,纪柏臣应该不知道吧……
徐刻怔愣之际,闻姿温和地喊了他,徐刻回神,与闻姿加了联系方式,给官行玉发了消息,官行玉在地下车库,刚与帕尼签完合同。
徐刻记得车位,官行玉站在车旁等他,身后跟着助理,助理将一份合同递给了徐刻,这是股权转让的协议。
官行玉给徐刻转了部分官氏珠宝的股份,徐刻蹙眉,“我不能收。”
“要收。”官行玉语气坚定。
徐刻帮了他很多,在国外的两年,回国后帮他一起找机会,这次也多亏了有徐刻才能签上帕尼这么大的合作商。
官行玉一番劝说后,徐刻收下了这份协议,目送官行玉离开港口,攥着手里的协议才往酒店走。
官家与帕尼签署了合同,重回往日不过是时间问题,官家的股东身份,可以帮助徐刻跨越阶层,只是还不够,人脉与人情才是上流圈子里最为重要的。
……
徐刻到了wR酒店的801套房,他摁了门铃,须臾,房门被拉开,纪柏臣穿着深色的马甲,西服、风衣皆脱去,袖口微挽,一截绿鹦鹉螺腕表露出,矜贵优雅。
一抬头,纪柏臣眸光漆黑,深不见底,下颌紧绷,眉头微蹙,隐隐不悦。
纪柏臣敞了门,回了茶室,徐刻紧跟其后的在纪柏臣对面坐下。
茶桌上的茶宠有浇过的痕迹,茶室里有弥散着一股淡淡清香,纪柏臣指腹微湿,他用手帕擦了擦手,给徐刻泡茶。
徐刻看着纪柏臣的动作,“你生气了?”
纪柏臣夹着茶盖,瞥了徐刻一眼,“没有。”
徐刻低了低头,“你经常泡茶吗?”
纪柏臣:“不经常,回老宅看望老爷子的时候会陪他泡茶谈天。”
徐刻嗯了一声,没一会,一杯热腾腾的茶递到了徐刻面前,“有点烫。”
徐刻摸着杯壁,“嗯。”
纪柏臣娴熟的将茶具清洗了,茶凉了些,徐刻刚抬起杯子,纪柏臣道:“别喝太多,时间不早了。”
“没事,我能睡着。”徐刻慢吞吞地把茶喝完了,茶和咖啡对有些人而言提神醒脑,但对徐刻而言和水没有太大区别,他喝完后,依旧可以照常睡着。
徐刻喝完了一杯茶,把茶杯放在桌上,抬头问:“你看朋友圈吗?”
“偶尔。”
“……”徐刻知道,他以前把纪柏臣屏蔽的事,纪柏臣应该知道了。
“你会嫌我烦吗?”徐刻隔了两年才问出这个问题。
在纪柏臣去m国出差时,很少回消息,纪临川约了徐刻吃饭,徐刻怕纪柏臣误会,于是主动提起,但纪柏臣说‘不必和我说’,徐刻觉得自己多少有些自作多情的成分。
纪柏臣并不在意他与谁吃饭,和谁有生活上的交集,或许这样的报备与解释会让纪柏臣觉得厌烦。徐刻存在在纪柏臣的好友列表中只有一个用处——帮助纪柏臣度过易感期。
所以他自觉的把纪柏臣屏蔽了,即使他不怎么发朋友圈,但他害怕哪天发了朋友圈被纪柏臣看见,纪柏臣嫌烦把他屏蔽了。
不主动出现,不过多打扰的人才会得到优待。
纪柏臣:“不会。”
徐刻嗯了一声,坐在纪柏臣对面,滑动手机,将纪柏臣从屏蔽名单里拉了出来。
徐刻放下手机,看向纪柏臣被茶水浸染的指节,被咬过的地方微微泛红,他起身打了个前台电话,要了些冰块过来给纪柏臣冰敷。
徐刻给纪柏臣冰敷手的时候,紧攥着纪柏臣的手掌,分开他的指节,用冰块慢慢的滚动,还时不时的抬头,“会很凉吗?”
“不会。”
纪柏臣低头,盯着徐刻布满吻痕和齿痕的后颈,干瘪的后颈没有腺体,却无端引人躁动。他用指腹一寸一寸的碾着徐刻后颈,恨不得嵌进血肉里来标记眼前的beta。
Alpha吞咽着口水,低头叼住徐刻后颈的皮肉,用牙齿磨着,徐刻疼的冷哼一声,下一秒,纪柏臣将一块食用冰缓慢地塞进了徐刻口腔,纪柏臣抽回被徐刻细致降温的手,将人托抱进了浴室,放在洗手池上。
雾气升腾的浴室里,明显有洗漱过的痕迹。
然而,面前的Alpha却依旧衣冠整齐,仍穿着那件被捉弄出褶皱的马甲。
徐刻的脸一红,镜子里的他的耳根,后颈都泛着红。
纪柏臣扣住他的下颌,亲了上去。
舌齿搅动着冰块,这个吻深入且刺激。
纪柏臣叠起徐刻的双腿,搂紧徐刻的腰,低头问:“在东和机场附近买了地皮?”
“嗯……设计师还没出图,还没开始建。”徐刻一颗颗剥开纪柏臣的扣子,被纪柏臣迅速摁住了手。
“买来做什么?”
“想在京城安家。”徐刻补充,“想养着你,想金屋藏娇。”
纪柏臣轻笑了声,沙哑的声线格外性感,低头亲了亲徐刻的唇,“大言不惭。”
整个京城没人敢这么想,徐刻是唯一一个。
纪柏臣修长,骨节分明的手钻进了徐刻的皮质手套,硬生生地撑大,徐刻说:“我脱了。”
纪柏臣的目光从手套移到腰腹上,态度明确,徐刻照做。
纪柏臣单手掐着徐刻的腰,口袋的手机响了,是纪老爷子的电话,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纪老爷子每晚八点就会睡,这个节骨眼上打电话过来,或许是有什么急事。
纪柏臣接起电话前让徐刻主动,他呼吸沉沉,“爷爷。”
“虞也回来了。”纪老爷子说,“是来协助你的,你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考虑一下……”
纵使手机音量不大,但纪老爷子毕竟是从军过的,声音洪亮,气势十足,徐刻全部都听见了。虽然他不知道虞也是谁,但他能听得出来纪老爷子有意撮合二人。
徐刻浑身绷紧。
纪柏臣瞥了眼徐刻,勾唇笑了笑,舒爽地仰伸着脖颈,揉着太阳穴,沉声道:“我结婚了。”
纪老爷子:“?”
徐刻:“……”
沉默震耳欲聋。
纪柏臣垂眸问徐刻,“要和爷爷问声好吗?”
徐刻:“………?”
纪柏臣将手机递紧,徐刻抿紧唇,身体绷的更紧,纪柏臣指腹摩挲着徐刻的唇瓣,淡淡道:“改天带他来见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