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两次被陆远击倒,对严国来说是不可承受的重大挫败。
他既羞愤又憋屈,趴在地上没有动,但手指抠地的细节暴露了他的内心。
陆远看在眼里,嘲讽道:“你要是怕了,那就起来磕头认错。”
“态度够端正的话,没准我会把你当个屁放了。”
噗哧!
陈秀英忍俊不禁,这家伙太损了,把人当成屁放了,简直笑死个人。
另一边王海几人也笑了,但他们慑于严国尚存的余威,只能抿着嘴,不敢笑出声来。
“小子,老子特么的跟你拼了!”
严国气疯了,打人来打脸,这小子是直接朝他脸上硬怼,让他的脸上完全挂不住。
他要是还能忍,那他就变成忍者神龟了。
虽然这个时候忍者神龟还没有现世,但不妨碍陆远给他贴上忍者神龟的标签。
嘭!
陆远这回飞起一脚,将疯狂扑过来的严国一脚踹飞,飞出五六米,重重摔在地上。
像个大蛤蟆似的,脸贴地趴着。
虽然摔得也不是特别重,应该不至于摔晕过去,但严国还是顺势失去了意识。
“哥,你没事吧?”二耙子和老阴反应过来,跑过去一左一右摇他。
摇了好一会儿,严国没有任何反应。
“让开,让我来。”陆远拎了一桶冷水,跑过来,支开二耙子和老阴,兜头浇下。
这一桶冷水结结实实浇透了严国,冻得他打了好几个激灵,终于彻底清醒了。
他打着哆嗦,瞪着陆远,但眼神里满是惊惧,牙齿打颤:“你、你要干啥?”
陆远嘿嘿一笑道:“我要干啥,取决于你的态度,你还要抢人家饭店吗?”
“我——”
严国老脸憋成猪肝色,咬牙摇了摇头:“你狠,我不要了。”
他想不抖,但身上又湿又冷,实在没办法,两条腿抖成了筛糠,丢人丢到姥姥家。
“呵呵,没那本事,就别学人出来丢人现眼。”陆远拍拍他的脸颊。
“……”严国欲哭无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但陆远并没有放过他,接着道:“给你个机会,回去告诉严宽,让他来找回场子。”
“?”严国呆呆地看着他,脸上浮起一个大大的问号。
他实在想不明白,陆远是哪来的倚仗,居然敢让他去找严宽。
不对!
严国虽然败了,但他的智商还在线,看到陆远如此有恃无恐,他心里犯起嘀咕。
如果没有相当的把握,没有人敢去挑衅严宽,看来眼前这小子有些来头。
“兄弟,我承认你能打,但我哥没惹你,你没必要这样。”严国决定先认怂。
在没有摸清楚这小子的底之前,他可不敢再乱来了。
虽然他心里恨透了陆远,但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远远不是陆远的对手。
“呵呵,看来你头脑也不笨啊。”陆远再次拍拍他的脸颊,“你说,这事应该咋了结?”
“我错了,我认输,我再也不敢打你们主意了。”
严国当着二耙子和老阴的面,跪下了,跪得干脆利落,和他平时的出手一样。
二耙子和老阴呆呆看着他,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眼前这个跪着的人,还是他们心目中那个嚣张跋扈无法无天的国哥吗?
看着严国跪下,王海几人下意识地往旁边让了让,他们可不敢接受严国的跪拜。‘
但陆远百无禁忌,压根没有当回事。
“再敢来,打断你的腿,两条,听明白了?”陆远很认真地道。
“听明白了。”严国羞愧无比地低下头。
他来的时候有多嚣张狂妄,此刻就有多丢人现眼。
“滚!”陆远喝了一声。
严国低着头,带着两个同伙夹着尾巴灰溜溜地离开。
“哥,接下来怎么办?”鲁平不安地跑过来问。
他是帮王海问的,别看刚才严国吃了亏,但他有后台,严宽可不是那么好惹的。
县刑侦队的副队长,想整他们很简单,随便找个理由就能让饭店开不下去。
“没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陆远无所谓地摆了摆手。
“哥,可是我们——”王海欲言又止。
“不用担心,今晚我们不走。”陆远拍了拍他的肩膀。
王海这才松了口气:“哥,那太好了,晚上我给你接风洗尘,保证安排到位!”
陆远笑笑:“不用那么麻烦,随便对付一口就行。”
这次和陈秀英来县城,他原本就打算住几天,在这里好好玩一玩,熟悉一下情况。
没想到接连遇到几件事情,让他有些心灰意冷,这县城的环境实在不咋地。
但现在,他还是决定待几天再说。
“那哪行,必须整几个我最拿手的菜,请哥嫂尝尝。”王海兴奋地去了。
陆远也没有再阻止,他和陈秀英走出饭店,到四周去转转看看。
说实话,镇远县城很小,说白了就是十字形的两条街道,再往外就是郊外农田了。
东西向的是健康路,南北向的叫人民路,商铺就在路的两边。
王海的饭店在人民路北侧,饭店再往北只有几家小店,再往外就没有了。
陆远牵着陈秀英的手,往路南走,没走一会儿,就看到县公安局的牌子。
他也没想到,距离刑侦队这么近,看来很快就能再次见到严宽。
用脚趾头也能想到,严国肯定会去找严宽,至于严宽会不会帮他出头,倒是不好说。
像彪悍老娘们管淑琴的表弟管乐,就能看懂形势,不敢随意插手。
“看,公安局。”陈秀英小声嘀咕了陆远一下。
“嗯,它的存在是为人民服务的,不是助纣为虐的。”陆远撇了撇嘴。
“万一那人找了他表哥,你可不许乱来。”陈秀英严肃地提醒他。
民不和官斗,这是自古以来的古训,否则吃亏的是自己,她可不想陆远再被抓起来。
上次陆远被抓到乡里,已经把她吓了个半死。
“放心,咱也是有后台的。”陆远笑道。
陈新现在是副县长,就算不是分管公安这一块,说话也是管用的。
陆远并没有把他当成靠山,但为了安慰陈秀英,故意这么说。
“你认识人家,人家未必认识你。”陈秀英还是有些担心。
“认识,要是不认识,也不会托陈林大哥带礼。”陆远好笑地道。
他成亲邀请宾朋,也邀请了陈新,当时陈新还答应一定到场,后来有事没来。
但陈新挺讲究,托陈林带了礼,也算是给足陆远面子。
不过,陆远也很懂事,并没有在外面宣扬这件事,免得给陈新带去麻烦。
呼!
一辆吉普车从两人身旁开过去,扬起一片尘土。
陆远拉着陈秀英避开。
陈秀英没有生气,羡慕地道:“能坐车的肯定是大官,咱们啥时能坐上车就好了。”
“媳妇,我说过,五年之内让你坐上车,而且比这个好。”陆远豪情万丈地笑道。
“那我等着啊。”陈秀英白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