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巡的眼神,凝滞了一下,他与阿方,互相对视。
阿方瞟了一眼,病床上的人,他对南风巡,略微的眨了一下眼睛。
南风巡扭头,看向病床。
只见,商玉英缓缓的睁开眼睛,她轻启干裂的嘴唇,咳嗽了数声后,才哑声道:“
水——水!”
商父喜极而泣的,从椅子上,颤颤巍巍的,走向床边。
墙角的商公子,也闻声而起,站在床尾,并唤道:“
妹妹,你醒了!”
南风巡的嘴角,略微抽动一下,他回过头来,一脸严肃的,往外走去。
隔了一袋烟的工夫,一个丫头进来,找着泽兰。
丫头对她,耳语了两句话,便悄悄的离开,商玉英的病房。
南宫族长,将南风巡请到他家里去,住了几日。
这一天的傍晚时分,商族长,孤身来后院,看他的女儿。
“父亲!”商玉英在枕头上,叫了一声。
父女二人,互相问候,几句关切的话语之后。
屋中,商父坐在,床尾的凳子上,他问躺在床榻上的商玉英,道:“
女儿啊!这火灾,是不是南风巡,差他的手下干的?
他见,与你退婚不成,便要杀你灭口!”
枕头上,商玉英一脸无畏的,望着苍老的慈父,她动了一下身子,摇了摇头。
商父皱着眉头,揣测着爱女的心思,又道:“
英儿,是你不想追究?
还是,你坚信他的人品,认定了,这场火灾,不是他所为呢?”
商玉英,看着一脸焦急的老父亲,开口坦白道:“
爹,女儿不孝,愧对您的教诲!
这场大火,是女儿放的!”
商父被这话吓得,眼神发直,脸色苍白,他的身子,向后一抖。
绣床上,商玉英冷笑一声,算是自我嘲讽。
她在枕头上抬眸,望着棚顶,语气淡然的,开口又说道:“
这是一出‘苦肉计’,也是,叩在南风巡头上的‘一盆屎’!
外人听着这件事儿,会四处传言说:
南风家,人心险恶,南风巡,把生意做得太大,仇家众多!
便不敢,把自家的女儿,嫁给南风巡,为妻为妾!”
商玉英轻轻的,叹息一声。
凳子上的商父,他看着此刻,淡定从容的女儿,出言劝道:“
闺女,你对自己,也忒狠了!
这让你娘知道了,她得多伤心啊!
你为了南风巡的垂爱,伤害自己,还连累了两个仆人,跟着你一起受伤!
你这不是,做恶吗?”
“哼”了一声,商玉英在枕头上,扭头看着她的老父亲。
屋里,陷入了无声的寂静。
窗外,一只乌鸦,“嘎嘎嘎”的,从房顶飞过,它往更远的北方而去。
脸上,一片冰冷的商玉英,她劝着老父亲,开口说道:“
爹!
从前,女儿在您和母亲、兄弟们的保护下,过得很好!
可当我,以作客的名义,到了南风大宅,才知道,好,也分很多种!
女儿,在南风家,学到了很多……”
屋内,商玉英说着自己,学到的算计和手段。
房门外,一道灵光,现出了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