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允掏了掏倒下麋鹿的脑袋，摸出一颗灵核，放在手中的袋子里。
他叹了口气：“怎么又是灵兽？”
陈国新在他们临走前给了他们每人一个袋子，说是异具，学名叫空间袋，有八十平方的储物空间。
现在苏允的袋子里面已经有四十多颗灵核了，可一只异兽的眷属都没见到。
陈国新说他们作为异兽位格的承担者，遇到其他异兽的眷属会产生强烈的敌意，倒是不用担心分辨不出来异兽眷属。
苏允提着袋子，四十五只裸露的眼睛跟在他身后，眼珠没有规则的转动，突然所有眼睛都指向了一个方向。
苏允往那个方向扫了一眼。
“嗷呜~”
体色斑斓的老虎捂着自己的眼睛，痛苦地趴在地上。血丝顺着老虎眼睛的爆炸涌进它的大脑，最终扎根在老虎的大脑之中。
嘭。
老虎的大脑爆炸，它无力地挣扎两下，最后眼神涣散地倒在草地之中。
“第四十六个。”
苏允百无聊赖，他慢吞吞地挪到老虎的身边，掏出它的晶核，放进袋子里。
大眼珠子的污染真好用，苏允暗自夸赞了一声，就是使用的时候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寻找他，怪渗人的。
既然周围没有其他人，那可以好好研究一下自己的秩序侧系统了。
【当前秩序值：100】
【解锁秩序值特性：「公心」，免疫一切精神污染】
【解锁秩序值权能：「调动」，可在一定范围内调动异能和污染】
使用大眼珠子的污染绝不可能仅仅只引来大眼珠子的寻找，肯定还会有其他的代价。
应该是「公心」帮我挡掉了大眼珠子其他的污染。苏允扶住下巴，思索着。
「公心」的作用简单易懂，但这个「调动」的界限非常模糊。
一定范围内的异能和污染？异能和污染有没有一个上限等级？如果我直接调动异兽的异能，那我会不会直接爆炸？
苏允身上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这是“秩序侧系统”的警告。
——那么可以调动的异能和污染确实是有一个上限，之前开秘境入口就是借用了一点调动之力，借了一点秘境入口的力量，不然单单凭借全知之眼的力量，我无法开出一道入口。
——不，「全知之眼」既然能解析，还能给我传来一股使用解析过来异能的冲动，那就一定能复制。难道是要我承受其他另外的污染？陈警官之前定义我的时候，除了「编纂史官」，他还承受了我的全知之眼的污染。
——既然「全知之眼」能使用解析过的异能和污染，那为什么在我之前使用老陈的异能时，有股力量让我不能开口？我开口了就会承受「编纂史官」的污染吗？
——可是我有「公心」，不怕污染。不对，「全知之眼」应该不知道我有公心，所以它不让我使用老陈的异能其实是在保护我？那为什么又给我一股去使用其他异能的冲动？
苏允摇了摇头，想太多东西，脑子痛。
现在这些完全是一团乱麻，理不清剪不断。
苏允吹着口哨往前面走，现在要做的，就是击杀异兽眷属，取悦「全知之眼」，然后获得更多「全知之眼」的能力。
最后把屠刀伸向「全知之眼」。
前面有一条小溪，溪水清澈见底。
苏允在小溪里捧了一手水，洗了洗因为扣灵核而变得黏糊的手。
他看着溪水中倒映出来自己的脸，怔怔出神。
——「全知之眼」既然号称「全知」，它真的察觉不到自己指定的位格承担者身上有其他东西吗？
......
“什么？秘境入口不稳定，只能进二十个人？”唐子健难以置信，他哀嚎一声，“同学们哪！是班主任没本事啊！不能让你们全都进去......”
“唐老师，我们也无能为力。上级传来消息，秘境入口的能量突然降低，进入的人数只能砍半，不然无法保证学生们的安全。”负责秘境开启的异能局人员歉意地笑笑。
底下的学生听到这个消息没有躁动。
“唐老师，你让阶位高的同学去吧。”一个还没入一阶的学生笑着说，“我这种靠后的学生就不去了，去了也是浪费名额。”
“唐老师，我也不去了。”
“我也是，唐老师......”
此起彼伏的声音响起，他们放弃的不只是进入秘境的名额。
没在秘境充满灵气的环境下磨炼，没有秘境里面的灵药和灵兽产出的灵核滋养，他们在这几个月里的进步微乎其微，最终会与自己心仪的异能大学失之交臂。
唐子健的眼眶有点湿润，他的身躯略微颤抖：“好孩子，都是好孩子啊！”
周卓伟站起来，他振臂高呼：“不用摆出这一副样子！我是二阶A级异能者，你们等我给你们带大把的灵药和灵核回来！”
他大声喊道：“一中异能班前二十的，跟我走！我们的目标是带回来更多的灵药和灵核！”
异能班前二十的学生热血沸腾，他们发出一声声开战前的怒吼，许下一道道誓言，发誓要帮放弃名额的学生争到一个更美好的未来。
异能局人员的眼膜突然涌上一股酸涩，他用力地眨了眨眼睛。
周卓伟站在秘境入口前，转头看了眼身后。
身后是没进秘境的眼带期盼的学生。
身后是眼含愧疚的唐子健。
如果周卓伟不顾这些学生，凭借自己二阶A级异能者的实力，在秘境里很有可能凭借灵药和灵核直接突破三阶，然后进入京都大学。
周卓伟最后看了一眼跟在他后面的十九名学生，笑了笑。
这才是A级异能者该有的号召力。
......
“什么动静这么吵？”
苏允狐疑地打量着周围，他的手上是一颗沾满血迹的灵核。
不对啊，灵兽应该都死了才对啊。
谨慎一点总没错。苏允闭上他鼻子两侧的两只眼睛，在身后翻出了六十只眼睛。
密密麻麻的眼睛杂乱地转动着，它们的眼里闪烁着空间运行的轨迹。
“有人要进来了？”
苏允周围的空间发生波动，一道道波纹荡漾。
苏允身后的眼睛瞳孔收缩，将瞳力聚于一点，苏允看到的不再是秘境里的花草树木，而是外面聚集的学生和老师。
苏允看到了他们身上的校服：“连城一中？我之前送模拟器和系统的时候看到过，这是咋了？”
全知之眼解析着他们的口型，把信息传递给苏允。
苏允接收完全知之眼的信息，他静静地待在原地，眼神闪烁。
一阵沉默后，苏允扬起嘴角，轻轻地笑了一声：
“一群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