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知道疼?!”
没多久,张嬷嬷从外面走了进来。
一眼就看见林玉迩额头前的大包,语气又是心疼又是阴阳怪气。
将人按在凳子上坐好
她找到一个木柜,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膏药来。
“小鸽子呢?回去了吗?!”
……什么小鸽子?张嬷嬷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
“你说戈小姐?她被嘟嘟领下去梳洗了,说是待会儿就不过来和夫人打招呼,会直接回府。”
“不来好,不来好……嘶。”
来了不就看见我这个狼狈样了吗,幸好不来。
张嬷嬷扣了一团膏药,在林玉迩额头的大包上轻轻抹着,突的,下方的脑袋发出一声噗嗤的笑声,脑袋一低,嬷嬷那一手膏药全擦她头发上去了。
“夫人,你笑什么嗯?这这这……全蹭头发上去了,别动,奴婢给您擦干净。”张嬷嬷手忙脚乱。
就听林玉迩嗤嗤笑道:“脑袋有包,会不会是我要长天线了啊?长天线好,长两根天线,我就能联系到魔尊了。”
张嬷嬷擦拭干净她头上的膏药,重新抠了一坨。
“夫人,我一直没问过你,你说的魔尊到底是谁啊?”
林玉迩眨巴眨巴眼:“魔尊就是魔尊啊,还能是谁?”
没有外人的时候,张嬷嬷的态度和语气都随意的多,她叹息一声:……就知道问不出结果,算了。
林玉迩盯着她瞧了一眼。
“你是不是在骂我?”
“没有。夫人想多了。”
“哼,你这个魔兵崽崽最好是!好好伺候我,我可是魔尊唯一的继承人,到时候,有你香的辣的吃。”
张嬷嬷:“夫人是魔尊唯一的子嗣吗?”
“是啊。”
林玉迩嘚瑟的抬起下巴:“我可是独生子呢,当时一出生,就被定位继承人了!就像小梅说的那什么……啊对,魔二代!超牛哒!”
张嬷嬷皱起眉,不知道在想到了什么。
等药膏抹好,林玉迩就已经看见张嬷嬷编好的手环,眼睛布林布林的拿起观赏。随后迫不及待的伸出手。
“帮我戴这只手手,嗤嗤嗤,这样我两只手就平衡了,这是魔尊说的平衡之道……”
没多久,嘟嘟从外面走进来汇报。
“夫人,戈小姐回去了。”
“嗯,知道鸟。”
林玉迩晃动着自己手腕,将袖子撸高,那寡宿珠的颜色,让林玉迩想到了被她啄狠了之后、许鹤仪红透的耳根。
她舔了舔嘴巴,问。
“牙牙乐在家里吗?”
“回夫人,许大人还未下值。”
“怎么这么忙?\"
“那我去他房间吃点东西等他吧……”
……
许鹤仪下值时,被薛砚舟拦住。
“中书令大人,今日怎么魂不守舍的?还这么着急赶回去?!”
薛砚舟抬手勾住许鹤仪的肩膀,浑身上下透着一种洒脱肆意。
“……我记得你毒发是10号左右,这再有两天都15的花朝节了,怎么没听暗卫说你毒发的事?”
许鹤仪唇畔勾起一个温和的笑,毫不客气的推开他的胳膊。
“将军不也没有毒发吗?”
薛砚舟抬手撩了一下额前的碎发,狷狂的眉眼挑了挑。
“我能和你一样吗?夫人性情大变前就最喜欢我,这之后也最喜欢我!夫人舍不得我才这样的!”
许鹤仪轻笑:“是吗?”
薛砚舟点头:“我说的就是实话。”
许鹤仪眸子里漾起一片涟漪:“那你的暗卫青珏是不是还没告诉你昨天的事?”
薛砚舟一愣。
“昨天什么事?”
许鹤仪拢了拢衣襟,抬手在自己的唇上摁压了一下,意味深长的瞥了他一眼。
看清他的动作,薛砚舟瞳孔猛缩了一下。
他一把抓住许鹤仪的衣襟,“你对夫人做了什么,你明知夫人和别的那些女人不一样,你竟然敢用强?!!!!”
一股怒火不知源何而生,薛砚舟眼睛里浮现出一抹猩红,想要把许鹤仪这笑着的脸给撕烂。
许鹤仪扭身躲开。
细致雕琢的五官,笑容令人目眩神迷。
“将军,我可没说对夫人用了强,大概是夫人喜欢我这样的模样,所以才忍不住的,我……昨天可是下面那个。”
薛砚舟一听‘在下面那个’这句话,更气了。
高大的男人,像是一匹发怒的猛兽。
“许鹤仪!!!!!!”
“怎么?”
许鹤仪嘴角扬起笑容加深:“上次在侯府吃火锅就许你把留给儿媳的传家宝给了夫人,不许我和夫人亲热亲热?”
薛砚舟瞪他,冷峻的脸上满是怒意。
“你亲热?你抱着什么心思去亲热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纯粹的在利用夫人给你身体解毒是不是!”
许鹤仪笑容敛起,垂下眼睑,静静的看着薛砚舟。
薛砚舟的怒火还在熊熊燃烧。
“道纪司的那个道长说了,中书令府邸的风水有问题,龙神交战,那地方会出灭族之人!”
“你别告诉我那灭族之人是你祖母?!”
“明明就是你心怀不轨!!!”
“……我一开始就觉得奇怪。当初女帝消失前曾秘密单独召见我们六个人,女帝嘱托我是记得清清楚楚,从未忘记。”
“但有三样很重要的东西却不知所踪,后来听到道纪司那道长说起风水,我才知道,那三样东西居然在你那里!!”
“你府邸里风水问题和这三样东西有关是不是?!”
“亏女帝这般信任你,你居然将那三样东西埋在地底,你这样心怀不轨的人……凭什么惦记林玉迩!”
许鹤仪听着薛砚舟的话,笑意始终淡淡的。
听到他说完之后,还体贴的问了句。
“说完了?”
“说完我就该回去了,夫人还在家等我。”
薛砚舟一步上前拦住他,眼神如刀。
“你若是敢违逆夫人意愿,强迫她,我不会放过你的!”
许鹤仪有礼貌的点点头,绕开他,上了回府的马车。
等到马车远离,他掀开车帘朝外看。
依旧看见薛砚舟的远远伫立在原地看着马车,男人黑衣锦袍,如琼枝玉树,玉面修罗,浑身上下带着一种难以的撼动的冷硬感。
车帘滑落。
两人视线被车帘隔绝。
许鹤仪喃喃道:“真的……只有她信我!”
许鹤仪想起,在侯府吃火锅时,薛砚舟说:‘夫人,小心你左边这个笑面狐,他是个大大的坏人。’
而当时的林玉迩怎么说的?
她说。
“我一看他的长相就知道他是无辜的,就算做了坏事,也是有苦衷的。”
自那一刻起。
许鹤仪的心弦就颤鸣不止。
在这次之后,心弦颤鸣次数在一次次的+1+1+1+1……
如上上上次、
她救了祖母的耳疾和冯嬷嬷哑疾,和老太太玩成一团。
上上次,她闯入竹影斋,携着外面月色而入,宛如天穹银月落怀,靠在他脖颈亲热的蹭,吸着自己的气息。
那一刻,他发现自己对这个夫人有了生理上的喜欢。
上次,她将从戈府打包回来的菜送了一碟给自己,暗卫传话,他是别的一点都听不进去,只开心夫人出门一趟还记得自己,随后把银票悉数上交。
昨夜,和夫人饮酒……
想到那伸舌头的吻,夫人的味道……
他耳根微红。
再次抬手。
触摸自己的唇.瓣。
“子殇,回去后叫人把第三座山也移平了吧。”
子殇:“主子,您之前不是还说什么一城烟雨一楼台,一花只为一树开,这才几天啊……您,您快就开花了?!”
许鹤仪:……
子殇:“您这花期时间真短?属下觉得十座山都不够挖。”
许鹤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