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阮竹站在窗前接到了陆淇风的电话,她面色凝重地按下了接通键。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陆淇风靠在转椅上双腿搭在前面的桌子上,身体不断地转动着,嘴角勾着淡淡嘲弄的笑意。
阮竹听着他戏谑的口吻,不耐地说道:“我没心情陪你玩儿什么猜谜语的游戏,快说!”
陆淇风挑眉勾唇,语气中满是愉悦:“哎呀呀~学妹这是不装了?”
他故作失落地耸肩:“唉~你在你的那些朋友面前可不是这样的,这样多让我这个朋友伤心啊!”
阮竹深吸口气,坐在了椅子上,淡然道:“你要是再废话别怪我挂电话。”
随后她厉声道:“还有!别用这种口吻和我说话,我嫌恶心!”
他知道阮竹这不是冲他,只是厌恶极了萧璟晔,就连像萧璟晔的语气她也不想听。
陆淇风收腿,站起身在房间里踱步,收起了刚才吊儿郎当的模样,说:“好的,陛下请听!”
“好消息就是萧璟晔和陈千策成功碰面,臭味相投地玩儿到了一起,并且我刚听说昨天陈千策……吸粉儿被抓了,萧璟晔就和他在一起。”
听到这里阮竹转杯子的动作骤然停了下来,眼底有一丝欣喜闪过,接踵而至的是担忧:“吸粉儿?陈千策什么时候干开这样的勾当了?萧璟晔呢?”
她当然不是在担心萧璟晔,而是这种事情不是小事,但凡遇到这样的人第一反应就是报警,如果陆淇风提前知道却没阻止也没告诉她,那就很危险了。
至于萧璟晔,他不会有事的,除非他也想不开参与了进去,以她对萧璟晔的了解,他人是蠢了一点但他清楚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他不该做的事情就不会轻易踏足。
萧璟晔父亲绝对不会让他干出这种事情!
电话那边也传来陆淇风惊讶地声音:“你不知道?我以为你就是知道陈千策干了什么,才让我安排萧璟晔和他认识的,原本我还想着劝劝你不要这么疯狂呢!”
阮竹扭头看着窗外,勾唇:“我是挺疯的,但还没无知到这种地步,什么不该做我清楚明白的很,不需要你提醒。”
陆淇风撇撇嘴点了点头,继续说:“坏消息估计你也猜到了,萧璟晔就是被拘留了几天,没什么事情。
他稍作停顿后:“染没染上什么东西我就不知道了。”
阮竹鄙夷一笑:“以他现在的玩法,染上病才是迟早的事情,不着急。”
陆淇风低笑几声道:“要不要我再去利用舆论一下?再给箫氏一个惊喜。”
一阵敲门声引起了阮竹的注意,她低声道:“我很期待。”
陆淇风听着挂断电话的提示音,无奈:“真是一点儿也不在乎我这个朋友啊!喜新厌旧的家伙。”
阮竹将手机扣在桌面上起身去开门。
看到江叙他们的时候有些惊疑,她抬腕看向手表。
好吧!自己又迟到了。
“真是不好意思!我有点儿事情耽误了。”阮竹换好衣服后快步下楼,看着客厅里的人低头道歉。
江叙急忙走上前去迎她,眼底尽是惊艳。
今天她穿了一件黑色的丝绒长裙,腕口的白色蕾丝让她的手臂看上去更加纤细,更加增添了一些精致感。
“哇塞~阿竹!”叶青柠也小跑到她身边,看着她夸赞,“以前不常看你穿深色,原来你穿黑色也这么好看啊!”
她竖着大拇指,坚定道:“优雅!浪漫!”
江言也很认真地看了一圈阮竹,理智分析:“黑色的穿搭风格就是给人一种优雅大气、沉稳专业的感觉,并且阮竹姐的脖颈很长,穿黑色长裙更好看。”
“像一只优雅的黑天鹅,很漂亮。”楚时越想不出什么特别好的形容词,这已经是他到目前为止学习语文不错的结果了。
听到他们轮番的夸奖,阮竹先是微微一怔,脸颊瞬间染上一层淡淡的红晕,如同春日里绽放的桃花。
她嘴角忍不住上扬,“真的吗?谢谢。”
转过身看向江叙问道:“真的很好看吗?”
他低头看着颔首害羞的阮竹,微微点头,眼中闪烁着柔和的光芒,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轻声呢喃:“真的好看。”
他揉了揉阮竹的脑袋,语调上扬:“阿竹穿什么都好看,你应该更加自信一点!”
楚时越见状急忙上前拍开他的手,将他们隔绝开来,“阿竹是我妹妹,你不能抢我的妹妹!”
阮竹低着头勾了勾唇角,这样的局面她还是比较乐见其成的。
毕竟得不到的、若即若离的才最能勾起人的欲望,电视剧里都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演的。
叶青柠一把把楚时越拽了过来,说道:“谁稀罕做哥哥?你脑子灵光一点好不好?”
阿叙不是抢阿竹做妹妹,也就是楚时越这个傻子看不出来。
他们坐公交来到那家陶艺馆,抬眼看着面前崭新的牌匾,一度觉得这个店不太靠谱。
这个陶艺馆开在余庆路城后街的梧桐树下,招牌是手绘的靛蓝粗陶盘,歪歪扭扭写着“泥巴疗愈所”。
推门时铜铃脆响,满墙挂着客人留下的作品:裂口的马克杯、脖子歪斜的天鹅、釉色烧糊的招财猫……
窗边横着一张大木桌,五台拉坯机嗡嗡低鸣,角落的釉料架像打翻的调色盘,空气里浮着湿润的泥土腥气,混着隔壁飘来的桂花拿铁香。
当他们看清楚里面的店员是谁的时候,就明白了叶青柠为什么一定要耐着性子来这个陶艺馆。
没想到苏予淮作为学生会主席还有时间在陶艺馆打工,他穿着这个店铺特制的围裙走上前,这个围裙穿在他身上不像是服务员,倒是……人夫感满满。
再加上他本来就足够温柔体贴,面上又常常带着温和的神态,眼眶后面的眼神中透露出沉稳与安定。
阮竹观察过后,微微挑眉。
怪不得青柠会这么喜欢这个男人,以前她竟然出来没有注意过。
不过……她对这一挂不感兴趣,在她眼里还是江叙更入她的眼。
江叙看着阮竹的眼神一直停留在这个苏予淮的身上,危机感再一次席卷全身。
他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让它看起来更加娇艳,低敛着眉眼拽了拽阮竹的袖子,在她耳边低声说:“阿竹,我不太喜欢这里,咱们离开吧?”
阮竹转过头看向他,什么时候阿叙变得这么好看了?他的嘴唇为什么这么红、这么漂亮?
她吞咽口水的模样落在江叙的眼睛里,他满意地勾起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