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4号晚上，药厂运输进来一批数量不少的氢气和硝化棉，4月25号夜里23点16分，药厂发生爆炸，起火点正好是存放氢气和硝化棉的仓库。”
“消防上个月检查过这家药厂，线路根本不存在老化的情况，内部装有多个喷淋火警系统，偏偏那天一滴水都没出，你不觉得奇怪吗？”宋扬面色淡然地看着他。
姜国明皱眉说道：“当时我也奇怪，为什么会没有水呢？说不定是其他工作人员的失误，但就算当天有水，氢气遇明火瞬间爆炸，也根本来不及阻止。”
“原来你知道啊。”宋扬似笑非笑。
姜国明避开他的目光注视，垂下眸子叹息道：“发生这样的事我也很难过，作为这家企业的董事长，我一定会负责到底，给八名死者的家属一个交代。”
这人真够虚伪龌龊的，明明是他想一道手除掉实验室的医生，如今却说得冠冕堂皇。
杨慎行给宋扬传了话：“上级领导那边已经压不住了，现在就放人。”
宋扬摘掉耳麦当作没听见，继续跟姜国明周旋。
“这宋杨……”杨慎行简直没话说。
与此同时，梁屿和其他同事已经找到几名愿意出面指认的受害者，正带着他们往警局赶来。
护士姐姐查房结束后，姜颜偷摸着溜出医院回了趟姜家。
她记得，姜国明的书房有个密室，有可能会把“三号细胞”藏在里面。
刚下出租车就看到一个男人，鬼鬼祟祟从别墅后门出来，手里拎着两个大箱子，看上去挺沉的。
姜颜一下子想起之前在实验室见过这个人，是那群白大褂的其中一个。
她赶紧回到车上，从包里抽出一叠红票子：“师傅，麻烦跟上前面那辆车。”
宋扬手机响了，一看是个陌生号码本能拒接，对方再次打来，他起身走出审讯室。
“喂，宋扬，我是姜颜，我正在追一辆车牌号为JAxxxx的白色奥迪，这个人就是案子最大的转折，你有办法找交警帮忙拦截吗？”
“好。”听完她的话，宋扬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姜颜把手机还给司机师傅：“大哥，咱们能不能再快点，尾巴都看不见了。”
师傅捏了把汗：“妹妹，虽然你给的钱多，但是安全第一啊，再超速我驾照就没了，你行你来。”
“停车。”姜颜换上主驾驶位。
副驾的师傅双手紧紧抓着扶手，龇牙咧嘴地看着她看车。
“你……你以前开战斗机的啊！”
“我开车很稳的，只是看着很危险，但实际上一点也不安全。”姜颜油门踩到底，恨不得把师傅的大众开出坦克的效果。
师傅甚至不敢睁开眼，希望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赚这点钱容易吗？
前方交警刚截下白色奥迪，姜颜后脚就赶上来了。
师傅拉开车门蹲在路边狂吐，开了二十年出租，居然被一个小姑娘甩吐了，丢人啊！
“交警同志，出什么事了吗？我还赶着去机场呢。”赵德顺把驾照递上去。
交警淡淡扫了眼没搭话。
看他们一个驾照查半天，赵德顺抹了把冷汗，提高嗓音：“麻烦你们快一点行吗？我的航班还有一个小时，再耽搁下去就赶不上了。”
“今天赶不上，那就下辈子再赶吧。”姜颜攥着对方衣领把人拖下来，望着他满头大汗的样子不禁冷笑，这种人也会害怕吗？
两名交警面面相觑，看来都不用他们帮忙了。
二十四小时到，姜国明在三名律师的护送下，慢悠悠走出公安局。
他回头看了眼宋扬微微笑道：“谢谢宋警官的照顾，还给我送了降压药，我会跟你们上级好好表扬你的。”
正当大家一肚子窝火的时候，梁屿和姜颜一前一后抵达公安局。
“姜先生留步！”宋扬掏出手铐大步上前，望着姜国明突然铁青的脸，他沉声说：“看来你暂时走不掉了。”
姜国明的目光扫过受害者和赵德顺，浑身不自觉地惊出一身冷汗。
“宋队长，我可以跟他说两句话吗？”姜颜低声问。
“说吧。”
姜颜来到姜国明身边，笑眯眯地注视着他：“好险，差一点就让你混过去了。”
姜国明的眼神恨铁不成钢。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心软留你的命。）
“爸，你把“三号细胞”藏哪了？”姜颜声音温和有礼。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他面容僵硬。
姜颜浅笑摇头：“让我来猜猜在哪里，是不是你家中的密室？不对，这应该不是你谨慎的性格会做的事，银行保险箱吗？也不对，一旦出事警方肯定会想到这一层，那会是哪呢？哦~我知道了……”
姜国明的脸紧绷着，情绪开始发生变化。
（她不可能知道我把东西放在泳池的，还想套我的话？）
“谢谢爸。”姜颜笑意更深了。
这句谢谢倒是把姜国明搞懵了，被警察推着进去的过程中，还回头朝着姜颜看了一眼。
姜颜冲他挥挥手，转头对宋扬说：“东西在姜家别墅西南方向的露天泳池里，你快带人去搜。”
“队长，我去。”周昊正色道。
“你这胳膊能行吗？”
“没问题的，让其他人下水就行。”
宋扬点头答应：“好吧，注意点。”
看着家里闯入这么多警察，姜柔的心在胸口怦怦直跳。
赵玉梅站在一旁，亲眼目的警察在泳池暗格中取出那个密封的盒子，绝望地闭上双眼。
“你们这些死警察放开我妈，凭什么抓她？我要告你们私闯民宅！”姜承翰冲上来，被两个民警按在地上反手铐住。
“不要牵连到我，不要牵连到我……”姜柔咬着拳头害怕极了。
人证物证俱全，姜国明就是想狡辩也是徒劳。
宋扬说他残害无辜性命时没反驳，提起“三号细胞”压根没用，姜国明瞬间暴跳如雷。
“你懂什么？这是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一项研究成果，它将使人类的基因优质化，你知不知道什么是优质化？算了，我也不奢望你们这样的小警察，能懂科学家的想法……”
宋扬一拍桌案：“少在这儿跟我摆谱，就你也配得上“科学家”这个称号？你连畜生都不配相提并论！还有你那狗屎一样的研究，甚至连狗屎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