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永通楼。
作为海州漕帮总舵所在地,永通楼是无数漕帮弟子的圣地,不知有多少人的梦想是终其一生能踏足此处。
“许公子,我有点紧张啊...”
邢三跟在许琅身后,看着不远处的永通楼,手心都在冒汗。
“有我在你紧张什么?”
许琅笑了笑,“记住,你是我的人,以后这永通楼可是会常来的。”
邢三闻言甚是感动,腰杆子也不由地直了起来。
两人说话间,已经到了永通楼前。
此时已经有一大帮人等在门口,都是漕帮中数一数二的大人物。
为首之人气质儒雅,手拿一把竹扇,笑着迎了上来。
“许公子,我是漕帮帮主宋绪文。”
“久闻公子大名,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让我们整个永通楼都蓬荜生辉!”
他说话时的语气很是尊敬,甚至带了一丝讨好之意。
按理来说,作为漕帮之主,宋绪文在海州的地位并不比许山低,甚至还要再高一点。
只不过在经过了前几天的盐税大案后,明眼人都能看出,以后海州的盐业要尽归许家之手。
而且看样子,许山与福王的关系还非同一般。
如此一来,以后的海州恐怕就是许家的天下了,这容不得宋绪文不重视。
许琅笑着拱了拱手,“宋帮主谬赞了,我这次来的目的想必你已经知道了。”
宋绪文点点头,“您要的人已经关进了地牢,不过他的嘴很硬,始终没有说什么。”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许琅请进了永通楼。
几人来到地牢,只见有一道人影正被绑在刑具之上,一旁还有着数人正在用皮鞭抽打。
如果是熟知漕帮的人站在这里,就会惊讶地发现如今正在受刑的人正是漕帮的大长老。
江湖人称,老关头!
“醒醒,帮主来了!”
见到众人前来,一旁立马有人将一盆冷水泼在已经昏迷老关头的脸上。
老关头猛地张开双眼,声音虚弱地说道:
“帮主,真不是我...”
“我什么都不知道...”
宋绪文冷哼一声,“你看看谁来了!”
闻言,老关头转头看向一旁,正好对上了满脸笑意的许琅。
“许...许公子?”
他在认出许琅的身份后吓了一跳,满脸的恐惧。
许琅走上前问道:“之前我在私宅那里受到了袭击,你知道谁是幕后主使吗?”
老关头连忙摇了摇头。
“不...不知道...”
许琅摇头轻笑一声,对着身后招了招手。
邢三见状立马跑了过来,指着老关头说道:“公子,没错,就是这老匹夫给我派的任务。”
听到这话,老关头立马死死地看向邢三大吼一声。
“邢三,你敢出卖我!”
邢三冷哼一声,“要不是公子当初饶了我一命,我现在根本没办法站在这里跟你说话。”
“你既然敢做对不起公子的事,那就别敢做不敢当!”
老关头不再说话,低头沉默着。
许琅见状问道:“再给你一次机会,到底是谁在背后指使你?”
老关头依旧沉默,死不松口。
这倒是并没有出乎许琅的意料。
在来之前他已经调查过,老关头之所以身为漕帮的大长老却卖力地给吴家干脏活,是因为他一家老小的性命都在吴家手里捏着。
虽然现在吴家没落了,但是他也不敢出卖吴家。
不过他早已经知道了谁是幕后黑手,这次前来的目的并不是逼问老关头说出幕后主使,而是通过老关头的身份给漕帮施压,从而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宋帮主,你也看到了。”
许琅转头看向宋绪文,“他是你们漕帮的人,这件事你要给我一个交代。”
宋绪文点了点头。
“那是自然,还请公子放心,我们漕帮对您和整个许家绝对没有任何不利的想法。”
“这个人是被外面的人收买了,所以才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我这就替公子处理了他!”
说罢,他对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
人群中立马有人快步走出,拿起一旁的铁疙瘩便朝着老关头的脑袋上砸去。
一下,两下,三下...
直到把老关头的脑袋彻底砸瘪,那人才终于停了手。
宋绪文转头看向许琅,一脸讨好地问道:“许公子,您看怎么样?”
许琅笑着点了点头。
“宋帮主是个痛快人,既然此间事了,那我也该回去了。”
说罢,他向外走去。
邢三见状立马跟了上去,想要一起走。
许琅摇了摇头,“我还有些事要去处理,你不用跟我一起走。”
说着,他对宋绪文说道:“宋帮主,我这个兄弟人挺不错的,能力也好。”
“有他,对你们整个漕帮来说是件好事。”
听到这话,宋绪文一愣,紧接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许琅点到为止,没再多说,对着邢三点了点头后便自顾自地离开了。
另一边,在将许琅送走后,宋绪文将众人召集起来。
“许公子的话,大家刚才都听到了。”
“我也觉得邢三的能力还不错,正好现在有个分舵的香主位子还空着,就让他来坐吧。”
“你们有没有意见?”
闻言,众人面面相觑。
邢三虽说在漕帮的日子不短,但一直是底层的漕帮弟子,而且并没有做出很大的功劳,按理来说并不能直接升任为一个分舵的香主。
但没办法,谁让人家是许公子的兄弟呢。
而且他们都不傻,能听出许琅最后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给出一个香主之位能保漕帮一时安康,何乐而不为呢?
所以当下没有人出生反对,都是点头同意宋绪文的安排。
“既然如此,邢三上前听封!”
宋绪文看向邢三说道:“我以漕帮帮主的身份,现在正式任命你为玄水舵舵主。”
“还望你能继承先人遗志,为漕帮多开辟水道!”
邢三怎么都不敢想,自己有朝一日竟然能坐上香主这位,这可是他连做梦都不敢梦到的位子。
他明白,之所以能得到这个位子全靠许琅的关系。
他也明白,许琅之所以要帮他拿到这个位子,多半是因为私盐贩运的原因。
但那又如何!
士为知己者死!
既然许公子如此厚待他,那他自然万死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