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一下伤口再休息吧!”
温絮语站在床边,从医药箱里拿出酒精和创可贴。
边浔舟懒懒掀眸,瞥她一眼,随后脱下上衣,趴在床上。
温絮语:“……”
真把自己当大爷了?
不过还真别说,这紧绷的肌肉线条,这精瘦的公狗腰,这臀也挺翘的……
“想什么呢?”
边浔舟侧过头,就见她原地站着不动,像是想什么入了神。
男人眸色暗了暗,难道是想到了她的白月光?
温絮语轻咳两声,坐到床边,她动作又轻又迅速,很快就把伤口处理好。
看着他闭目,一副睡着的模样,温絮语无奈地将被子给他盖好。
她起身准备到卫生间给自己包扎,手腕却被握住。
“去哪?”
边浔舟嗓音沙哑,灯光在他的脸上打下阴影,衬得他五官更加深邃立体。
“包扎。”
“我帮你。”
边浔舟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他坐起身,拿过她手中的酒精棉签,抬手拨开散落的长发,在她肩头的咬痕上细细涂抹。
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后颈,房间里落针可听,只剩窸窸窣窣的衣服摩擦声。
温絮语侧过头,瞥见他低垂专注的眉眼,忽然觉得有些不自在。
“从今天开始,我们俩住一间房。“
男人低沉有磁性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响起,温絮语一怔,猛地转过头,“为什么?“
边浔舟将剩下的药品放进医药箱,端起手边的水喝了口,面色平静。
“陈丽蓉本就对我们的婚姻有所怀疑,余妈今晚的举动就是一个预兆,分房睡更容易露出破绽。“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最近很忙,不想再被这种事情打扰。“
温絮语见他一脸严肃,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又找不到理由,只能作罢。
这种大少爷,让他去睡沙发,肯定是委屈了他,打地铺更是不可能。
她移到床的另一边,心里盘算着,找时间去家具城买一个折叠床回来。
边浔舟扬了扬眉,倒是很自然的上了床。
今天发生的事情不少,两人一夜无话,直到天明。
*
温絮语睁眼时,外面已是天光大亮。
她半眯着眼坐起身,身旁的位置早已没有了温度,看样子人是早就走了。
这样也好,省得尴尬。
温絮语下床换衣洗漱,透过全身镜才发现,自己脖颈侧上有着点点红印,是昨晚弄出来的。
她抿了抿唇,有些头痛。
幸好昨晚及时止损,不过,男人啊果真没一个好东西!
温絮语用化妆品把印记遮盖,提上包装袋就准备出门。
昨晚的礼服是她租的,今天还得还回去。
下楼时,杜管家和余妈都在餐桌旁站着。
“杜管家,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我都闻到香味了!”温絮语笑着询问。
杜管家招了招手,佣人就将早饭端了上来,是皮蛋瘦肉粥和小笼包。
“昨天看你很喜欢吃这些,今天就吩咐厨房多做了点。”
杜管家笑容和善,她看到一旁的包装袋,又问了句,“你又要出门啊,那我去安排司机!”
“谢谢杜管家。”
一旁,余妈看着两人的相处,不由得撇了撇嘴,这杜管家还真是会阿谀奉承,连这种小丫头片子都怕!
不过……她打量着那个包装袋,眼睛转了转,突然上前一步,帮着温絮语盛粥。
“太太,我来帮你”,余妈一边盛着粥,一边眯着眼往袋子里看,这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温絮语看出她心思不正,猛地拍了下桌面,余妈本就心不在焉,手一抖直接将粥洒在了她的手面上。
这粥一直放在保温箱里温着,温度不低。
“嘶—”,温絮语拧眉,嫩白的手面瞬间红了。
“哎呀,对不起太太,人老了手抖。”余妈慌乱地拿过纸巾,大力擦拭着,她嘴上道歉,眼睛里却闪着得意的光。
让这个小丫头片子昨晚教训她!
温絮语倒吸了口凉气,她打开余妈的手,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冷意,“余妈,你在商家多少年了?”
说起这个,余妈不由得挺直腰板,“已经快十年了,从夫人嫁进商家起,我就——”
“十年,确实不短。”
温絮语打断她,缓缓站起身,眸光犀利,“但我想商家不需要一个连碗都端不稳的佣人。”
余妈脸色瞬间变了,“您这是什么意思?“
温絮语拿起餐巾,慢条斯理地擦拭手背上的粥渍。
“我的意思是,你年纪大了,不适合再伺候人,或许老宅那里的风水更适合你,而玄水湾…不需要你。“
“不,太太”,余妈抓住她的手,力道很重,她神情可怜,嘴上哀求着,“我错了,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再也不会犯这种错误了!”
夫人早就和她交代过,要她留在玄水湾,探查着两人的一举一动,这才来了第一天,怎么能被赶回去?
温絮语甩开她的手,眉间难得染上点厌恶,这人怎么像个狗皮膏药一样,真烦人!
杜管家从外面进来,就看见桌上的一片狼藉,“怎么了这是,小语,你手怎么受伤了?”
“没事,杜管家。”
事情闹成这样,温絮语也吃不下饭了,她冲洗了一下手背,涂了点药膏,拎着包装袋就出门了。
余妈一颗心提到嗓子眼,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赶走,只能灰溜溜地回到副楼。
*
与此同时,边氏集团总部会议室。
边浔舟正在听取海外市场部的季度汇报,男人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击,突然,手背感受到一阵痛意。
他皱眉看着发红的手背,眸色一暗,这女人怎么天天受伤?
正在汇报的部门经理无意瞥见男人的脸色,手中的翻页笔差点都拿不稳,这是什么情况,自己说的哪里有问题?
几分钟后,他稳住心神,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稳,“边总,我的汇报完毕。”
边浔舟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手背看。
一旁的路兆也察觉不对,他轻咳两声,躬身提醒,“先生,先生?”
边浔舟抬眸,仿佛刚刚走神的不是他似的,“表格第三个数据有问题,重做一份给我。”
随即,他抬手看了眼时间,冷声开口,“会议暂停十分钟。”
其他人皆是一愣。
回到办公室,边浔舟坐在沙发上,给自己倒了杯茶,脑海里却回忆着温絮语手包里的那张票。
一张美术展的门票。
他垂眸打量着手里的那杯茶,忽地起身按通内线,路兆没一会就进来了。
“先生,怎么了?”
“明天的飞机座位再多安排一个。”